第二十九章 做對手
進入葫蘆庄內,遙湛看見的自己千辛萬苦培養的七使各有各的悠閑,心裡懷疑是否是他給他們找的事情太少了?
「咳咳!」遙湛悄無聲息地站在葫蘆庄後院門口,用力地咳嗽兩聲用以引起七使的注意。
七人皆是回頭一瞧,便紛紛擱下手裡的動作,行禮道:「參見王爺。」
「今日,本王有要事相商,你們跟本王來。」遙湛領著七使來到後院一處怪石嶙峋的假山叢,在石林里摸索了幾下,就打開了一扇石門,遙湛先一步進入石門,七使隨後。
遙湛領路,八人沿著一路的黑暗來到一處空曠的地下室,遙湛才燃起火光。
點好周圍的火把后,眾人皆是感嘆四處木箱里的金碧輝煌,好多金銀財寶啊!
「你們也看到了,這裡財寶雖多,但仍不足以支撐一場戰事的勝利。」遙湛有些挫敗感地開口道。
坤坼試問道:「王爺可是準備起兵了?」
其餘六人皆面色平常的等遙湛的回話。
「是。」遙湛做實以答。
「為何如此倉促?」坤坼知道這是一場只能贏不能輸的戰役,遂不敢掉以輕心。
「七落——殺了丹棠公主。」遙湛淡淡道。
眾人皆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只有坤坼提醒遙湛道:「王爺,現下不是起兵的最好時機。王爺不妨再等一等,而且現下並沒有任何痕迹能證明是七落殺了丹棠公主,王爺該隱忍。」
「本王也知道,只是……總是擔心東窗事發罷了。」遙湛道。
「還請王爺三思!」七人齊齊跪地央求道。
「哎~。」遙湛只剩一口嘆息。
太子府里,王嫕嫻正在算著賬本,一旁的奶娘正逗弄著豫才。
「主子,濮陽良娣求見主子。」璱兒進來通傳道。
王嫕嫻的目光一刻也不離開賬本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請她進來。」
「是。」璱兒徐徐退下前去通傳濮陽濃華:「良娣,請隨奴婢來。」
濮陽濃華跟在璱兒身後進了欺霜閣,只見欺霜閣里東瓶西鏡、月洞雕刻好不雅緻。月白色的床幔靜置一旁,青翠的古董擺了幾隻於博古架上,整體布置,真是欺霜傲雪的風範。
「嬪妾參見太子妃。」濮陽濃華行禮道。
王嫕嫻依舊忙於算賬本,幾乎無暇顧及濮陽濃華,只敷衍道:「請起。」
濮陽濃華站了許久,也不見王嫕嫻有何動作,看到一旁的豫才,濮陽濃華才悠悠開口道:「太子妃不問一問,嬪妾今日登門所為何事嗎?」
「哦,所為何事?」王嫕嫻頭也不抬道。
「嬪妾一直不知到底是何處開罪了太子妃,以至於太子妃要將嬪妾設計去往桑國?」濮陽濃華做著做小服低的樣子,說著興師問罪的句子。
王嫕嫻終於核對完了賬目,她輕輕的合上賬本,笑吟吟道:「濮陽良娣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嬪妾不敢。」
濮陽濃華低眉順眼的樣子讓王嫕嫻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她這添了幾分柔順的美麗,是個男子瞧了怕是都無法不著迷,真真是狐狸精一個:「我大桓與桑國交好,為了兩邦之和,送去一個太子良娣算得什麼?濮陽良娣,你說是與不是啊?」
「說的是這個理。」濮陽濃華也不是軟柿子,便道,「只是嬪妾聽聞,那桑國來使,看上的是太子妃,並非嬪妾。」
話說到這裡,王嫕嫻的臉色也就難看了嗎,但她還是端出當家主母的威嚴道:「本妃乃太子妃,一國儲君的正妻,亦是將來的皇后,作為未來的國母,怎能屈從於他人?」
濮陽濃華明白了,這王嫕嫻作為正妻,身份地位就是與她們這些妾室不甚相同,若是要保住自己,那只有除掉她。濮陽濃華笑容嫵媚:「太子妃說的是。是嬪妾心胸狹隘了,若是衝撞冒犯了太子妃,還請太子妃大人有大量,別太當回事。」
王嫕嫻瞳眸深深的看著濮陽濃華,只是笑了笑。
濮陽濃華又伸著脖子往豫才那邊瞅了瞅,這一幕落在王嫕嫻眼裡,王嫕嫻便出聲道:「良娣放心,小才在本妃這處好得很,若是無事,良娣便退下吧。」
濮陽濃華這才收拾了心神,行了一禮,便匆匆退走,不讓王嫕嫻看見她的眼淚。
濮陽濃華一路哭著小跑回春露園,雱雱一路追趕,心疼道:「良娣,別哭了。」
「雱雱,那是我的兒子!」濮陽濃華一把抱住雱雱道,「那是我的孩兒啊!」
「良娣……」雱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我的孩兒啊……」濮陽濃華止不住的梨花帶雨,王嫕嫻,他日我定要你付出代價。
擬杭小築內,遙湛正一個人在院子里自己跟自己對弈,素彧剛來到擬杭小築的後院,就看見遙湛擰了眉頭,素彧出聲道:「今日什麼事啊?竟要將本公子請來。」
「閑得沒事,想下盤棋,一個人對弈沒什麼意思,這不就想到你了嘛。」遙湛徐徐道。
素彧走過去,一看棋盤上黑白兩子正殺得難分難解,素彧便來了興趣:「這棋局是從哪裡來的?頗為有趣啊!」
遙湛做出請坐的手勢,素彧也不客氣,當即坐下,執子落棋。
這棋下著下著,遙湛又擰起眉頭,觀之素彧的輕鬆自在,遙湛就想說些什麼看能不能打敗素彧:「文華以為,棋如何?」
素彧定睛看向遙湛,半晌后,才道:「這盤中之棋,黑白分明,趨勢已定;這人生之棋,起起落落,難以解脫;這天下之棋——變幻莫測,難定輸贏。不知王爺下的是何棋啊?」
「那文華以為本王該下何棋啊?」遙湛一個反問讓素彧挑了眉,不住的在心裡直罵遙湛老狐狸。
素彧道:「王爺閑散多年,下的自然只能是盤中棋了。」
「哈哈哈哈……」遙湛朗聲大笑,「文華知本王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