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配為大家閨秀

意歡的悲劇有一部分是她造成的。

前一生，外人只知中山郡公府的二小姐才貌出眾，端謹識禮，是個難的一見的高門閨秀。

而對大小姐的印象只道不守婦德，樣貌盡毀，性情陰晴不定，動輒打罵僕從。

今生有關容潞蕙的外邊傳聞跟前一生的傳聞相差不二，既然她那麼想在貴婦圈中打響名氣，那她何不成全於她？畢竟容潞蕙是她的『親』小妹呢。

打定了主意，容洛芸招乎意歡上前，在她耳際嘀咕兩句，意歡面露驚異，很快回過神來，福了下身退出向前院兒走去。

當日，慶和伯夫人回府後便卧病在床，權貴世家貴婦爭相前去探望，出來后都輕鄙道：小小姨太就敢這麼猖狂，還不是倚仗嫡母仁慈么。

隔天，帝都中四句詩詞乍起。

『歲寒知松柏，患難見真情。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當日，慶和伯夫人去中山郡公府拜見閨閣密友，諸多百姓全都親眼見證的，回來后便病了，這不得不要人想入非非。

四句詩詞跟慶和伯夫人去一趟中山郡公府便卧病在床，又加之權貴世家貴婦的輕鄙言詞，諸人皆恍然大悟。

幾日後，謠言愈傳愈烈，帝都百姓茶餘飯後的消遣全都是圍著中山郡公府的姜姨太以及其庶生女兒容潞蕙。

外邊謠言滿天飛，朝堂上一幫老儒齊刷刷上奏，彈劾宗人府上卿姜民教女無方，不敬正室，不尊嫡女，不配為人妾氏。

當今皇上以仁孝治天底，太和殿上，皇上當眾曰：「此女不配為大家閨秀。」

當今皇上的貶斥很快傳到姜姨太跟容潞蕙耳中，容潞蕙怒氣中燒，跑到瑤瑟居大吵大鬧。

「全都怨你，全都怨你，現在好了，我好不容易塑造的名聲全都要你給毀了，你不是嫡女么？為何還要嫁給父親做妾氏，由於你作妾氏，連帶著我都成為低賤的庶女！」

姜姨太此時愧疚難當，心中也不好受，她的閨女還未議親，有當今皇上的貶斥，哪兒家高門會來求親。

「蕙兒，是娘親不好。是娘親害的你落到這樣田地，你安心，娘會想盡法子查出是誰在外傳播的謠言，尋出元兇，娘必定要他不得好死。」

「娘……」

「蕙兒，這事情你便交給娘來處置，娘不會要你吃虧的。這段時日你便好好待在水木居修身養性，等流言散去，你再用你的才藝德行來征服她們，知道么？」

容潞蕙點了下頭，傷心委屈地撲進姜姨太懷抱中，娘講的對，她現在早已沒了名聲，這麼多雙眼全都盯著她，她不能再任性了。

既然娘會為她出頭，她便利用這段時間修身養性，儘可能扭轉她在諸人心目中的看法。

相較於瑤瑟居中的『熱鬧非凡』，長春齋里平淡無波。對這幾日的風言風語，容洛芸稍有所聞，心目中感嘆，市井之言真可是傷人於無形。

她沒料到的是，這件事會鬧到朝堂上，這算不算意外之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