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還真是迎接新生

「……」

瞅瞅，瞅瞅這點出息……

嘖嘖嘖……

時念眼神幽幽地隨著宋子艮越來越小的身影，愈發地幽怨。

似是察覺到了身邊的人有些暗沉陰騭的視線，她回頭，像一個二傻子般對著他乾笑了兩聲。

「嘿嘿。」

「……」

顧辭年看了她幾眼就沉默著移開視線，拖著她的行李箱走在前面。

時念感覺自己被嫌棄了，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小跑著跟上他，也沒有出聲。

一路……

是真的沉寂。

沉寂到在恐怖片中，下一刻一定有什麼驚險刺激的事發生。

而時念覺得，自己並沒有義務率先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時隔兩年。

在兩年後的今天上午，時念跟顧辭年在書店，面對面坐著相對沉默了將近一個小時。

而兩年後的今天下午，時念和顧辭年在校園，一前一後地走著，看樣子……

又要相對沉默很久。

終於，時念還是被路邊、或是路過的學長學姐露骨、肆意、而又大膽的目光給「感動」了。

有些乾巴巴地開口，問：「你怎麼在這裡啊？」

顧辭年微微回頭瞥了她一眼，眸子里先前的陰沉此刻早已消逝，乾乾淨淨的，像是初春時雪山腳下融化成水的冰晶，剔透好看，恍若黑夜中的琉璃花。

時念以為他不會開口，但他出聲了。

「你覺得，我應該在哪兒？」

聲線沒有變聲期留下的尷尬，有些低沉，略顯溫潤。

上午，時念完全沉浸在「他是誰他真的是那個誰他怎麼會是那個誰」的思路中，迷宮般地走不出來，也沒有注意他的聲音。

現在仔細品品，真是……

好聽炸了。

好聽到耳朵懷孕。

有的比較熟的男生前來跟他打招呼：「顧學長。」

他微微點頭示意，又看了她一眼。

時念頓悟，就差兩個巴掌一拍。

「你也是B大的。」

陳述語句。

「嗯。」

「你在這裡幹嘛？」

「上學。」

又是那該死的看白痴的眼光。

「不是，我是問你拿走我的行李箱幹嘛。」

他對此的解釋是，迎接新生。

呵呵，我信你個鬼，你迎接新生就迎接一個？

時念不是覺得他有多大牌，而是心裡清楚自己沒有多大牌。

……

顧辭年的心情看上去有些不好，回答問題很簡略，沒有過多的話，他一直也不是個話多的人。

有時候，時念覺得他完全可以去聾啞人協會混混。

說不定，被發現趕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副協會長了。

時念才進B大，對這裡的一切都不熟，她不知道腳下的這條路會通向哪裡。

許是被眾多學姐食人般的樣子唬住了，也忘了去問他要帶他去哪。

只是感覺有些神奇，明明剛才還在跟小夥伴愉快地聊天，現在怎麼就落到了他手裡，被拐上了賊船。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女生宿舍樓的門口。

還真是……

迎接新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