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此人只應天上有
盛淺予剛準備睡著,卻聽到一陣奇怪的輕響。她睜開眼,心裡升起一絲警惕。
她立即起身,卻看到一片紅色的衣角隱沒在房梁後面。
盛淺予正要追出去,卻聽院外一陣喧嘩,嘭的一聲房門被踹開了。
盛淺予坐了起來,看見門口站著一個小老頭,留著一小撮山羊鬍子,立即就想起這是原主的便宜二叔,盛長安。
「把這個小偷給我抓起來!」盛長安喊道。
盛淺予撿起床頭的外衣披上,淡淡的看了眼盛長安,沒有說話。
盛長安見她不慌不忙的樣子,頓時又有些拿不準。
「姐姐……把東西交出來吧……」盛宛然欲言又止,「那本來就是你的,姐姐沒有必要偷啊!」
蔚宇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正站在盛宛然身後,聽這話不由得眼神微閃。
盛淺予微微笑著,慢悠悠說道,「既然是我的東西,為什麼要交出來?」
盛宛然頓時被這話噎住。
「好啊!果然是你!」盛長安大喝到,「給我抓起來!」
護院嘩啦啦的上前,就要上前圍住盛淺予,這時候外面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個下人,「老爺,不好了!羽鴉營來了……」
一句話如一滴水炸入油鍋,那些圍上來的護院一哆嗦,頓時沒了動作。
盛長安雙腳打顫,差點跪下來,「羽鴉營……羽鴉營怎麼會……」
羽鴉營,傳聞中是太上皇一手培養出來的護衛隊,凶神惡煞,無孔不入。
盛宅深處,似乎傳來了雞鴨豬狗的嚎叫,還有一些下人的尖叫聲。
盛長安牙齒打磕,「怎……怎麼辦?羽鴉營要來搶我的錢了!」
盛宛然最先鎮定下來,看了眼盛淺予,咬唇說道,「爹!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對對對,講得對。」盛長安連忙點頭。
一群人呼啦啦的又攙扶著盛長安,很快離去。
盛淺予挑眉,羽鴉營嗎?
被封印的記憶里,羽鴉營似乎是她這個女巫大人的影衛,怎麼變成太上皇的親身護衛了?
哪裡冒出來的太上皇?羽鴉營半夜三更來盛家幹什麼?
睡意全無的盛淺予,想了想,邁著步子跟著往外走去。
此時盛家眾人都跪在大堂的院外,羽鴉營烏黑的大氅使得整個院子似乎都沁著寒氣。
大堂里一個男子正在品茶,羽鴉營指揮使衛冬臨立在堂外,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
「大人,沒有。」一個羽鴉營衛在衛冬臨耳邊低聲彙報。
「沒有?」衛冬臨眯了眯眼,吐掉嘴裡叼著的草芥,走過噤若寒蟬的盛長安跟前,一腳把他踹了個跟頭。
「說,誰拿了?」大刀架順勢在他脖子上。
盛長安當即嚇尿了。
衛冬臨嫌棄的捂了鼻子,正要說話,卻見大堂里的男子走了出來。
「都起來吧。」男子負手而立,臉上似乎還帶著寬慰人的笑意,衛冬臨手背一緊,慢慢的將大刀收起。
眾人還趴在地上。
「叫你們起來沒聽見?」衛冬臨敲了敲刀背。
盛家眾人連忙爬起來,顫顫巍巍的站著不敢動。
「剛剛是誰去過閣樓?」男子低低的嗓音響起。
盛宛然結合前後語,已經明白了羽鴉營來找什麼。
他們是來找《盛氏大典》的,而且還不知道是盛淺予拿走了大典。
盛宛然心思一轉,有了主意,她抬起頭,卻忽然愣住了。
眼前負手而立的男子長眉輕佻,狹長的眼眸里染著點點笑意,明明是溫潤如玉的臉,渾身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出塵氣質,略微冷冽。
他的大氅不同於羽鴉營的一片烏黑,而是沉紫色的,身形高挑,肩膀寬厚,讓人忍不住想,若能被他圈入懷裡,立即死去也無憾了。
這樣的男子,只應天上有,何故落凡塵?
盛宛然已經痴了,以前她覺得蔚宇軒是這世上數一數二好看的男子,如今跟眼前這位大人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盛宛然心跳猛地漏了半拍,鬼使神差的上前一步嬌聲說道,「回稟大人……」
一把大刀刷一聲砍在她跟前,削掉了她半邊裙子和鞋尖,盛宛然嚇得一聲驚叫,猛的從魅惑中回過神來。
「好好說話!誰讓你過來的?」衛冬臨眯著眼,嗜血的氣息霎時鋪蓋了整個院子。
「我……我……」盛宛然噤聲垂頭,看著大腳指從鞋尖漏出來,頓時臉上燥熱不已。
當眾漏腳,和身不著衣物沒有什麼區別。
「讓她說。」男子抬眉,緩緩說道。
衛冬臨立即收斂了氣息,垂立一旁。
溫潤的聲音讓盛宛然有了一絲錯覺,她整了整神色,聲音不知不覺的變得嬌弱無比,「回稟大人,長姐……長姐去過……」
「誰?」男子微微垂下眼眸,溫潤的聲音有些低磁沙啞。
盛宛然嚶嚀一聲,瞬間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