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反對
……
說是沒追根究底,可秦沅汐對那些事情還是上心的。
翌日早,趁著肖泠去了國子監,她便吩咐天衛暗地裡注意些安寧郡主跟文裕兩個。
這一注意可還好,終於是三五天下來,天衛對此發覺了几絲不同平常的氣息。
這在秦沅汐看來,貌似?
有那麼一點點,她就覺得這兩個人感情有些親密了。
這個發現可叫她好生生氣,當即讓人將肖泠擰了回來。
寧聖宮裡,秦沅汐直逼主題,一點也沒給驚惶未定的肖泠一點喘息。
「你跟那文裕,到底什麼關係?」
上課業了,連跟夫子解釋的機會都沒有,肖泠就被天衛匆匆帶會,她差點沒以為出了大事。
驚魂未定,便瞧母親這般咄咄逼人的氣勢,她大感暗道大事不妙。
嘛身子一顫一顫的,有些不敢直視,「不是不是表…表哥嘛……娘您怎麼了……」
「表哥?你還知道你跟他有一層表親?」
秦沅汐怒火正甚,「你倆平日里那般親近相處,你不說我還以為你們是夫妻呢?」
「前些月方才開學的時候你不是跟你若芸表妹一桌,這才哪裡,現在你怎麼跟文裕一齊坐去了?眉來眼去的,嗯?」
「我……」
肖泠聽這話目瞪口呆,糾纏著手一時愣住了。
等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她方知大事臨頭。
這哪跟哪?分明是母親前些天晚上起疑了,壓根就沒放下心過。
她是好生不樂意,想生氣卻不敢沖母親發,支吾不服氣,「娘您怎麼能派人監視我?」
「娘不派人看著你,你就可以那般跟你表哥親昵?」
秦沅汐冷色質問,氣呼呼來回踱步,只覺得鬧得不行。
末了,她又才坐會位置。
「不是,娘真是不懂,你猜多大點年齡,文裕可還是你親娘我祖父的親重孫子,你什麼時候動的心?你怎麼敢跟他糾纏在一齊去的?」
「我…」
被拆穿心思的肖泠這時候想辯解也是沒機會了,偷偷瞥著氣上頭的母親,支吾了老半天。
她其實跟文裕的關係並沒有那般深情,但你說清白的,那也不至於。
真要是清白的,那天晚上以她的性子,她也不會讓文裕陪自己那麼久,還忍受文裕抱了自己。
文裕懷什麼心思肖泠清楚,她一直是默許甚至喜歡的。
但說到底,兩人感情還有一段時間要走,她也沒那種非文裕不嫁的地步。
想了許久,肖泠一咬牙,憑藉母親對自己的寵愛,還是決定坦白。
「娘,泠兒不…不小了,文裕表哥人挺好的,娘您向著我行嘛,您彆氣…」
「何況…」說到這裡的肖泠莫名臉上有些紅了,「我們又不是親表兄妹……」
「……」
氣呼呼拿茶水潤嗓子都秦沅汐一聽這話差點沒噴出來。
「瞧你說的什麼話?京城這麼多少年郎,你找你國公府家的,你當真是要丟你娘的臉?」
真是的。
其實秦沅汐倒也不怎麼管這種事,畢竟女兒如今十一歲了,說是也是差不多。
她當年當郡主那會,也是沒及笄,便有著這樣的想法,只是眼光太高,最後沒討上什麼心儀之人。
可偏偏肖泠怎麼選也就罷了,還朝親戚下了手。
要說表親也不是不可能,可國公府那邊……
政治緣由,國公府其實一直都是個尷尬的存在。
說他們還是皇親吧,文姓,那定然不可能,可到底老輔國公還是當今天子的祖父,太祖陛下的丈夫,威望還是在的。
放在自己身上吧,秦沅汐並不希望兩家沾親了。
而且,文裕也不是她心目中女婿的最佳人選。
倒也不是瞧不上,只是她畢竟眼光在那裡,對女婿的要求自然也不會低。
自己就肖泠這麼個女兒,又如何想太簡單了。
當然了,其實說到底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
真正讓她直接想反對的,還是對閨女這點年紀談情說愛的有些擔心。
兩人說的情愫出開,誰知道文裕心思如何,是不是肖泠犯傻。
頭次聽到這些,做母親下意識都會反對的。
肖泠不懂,只覺得母親在這事上邊有些蠻橫無理,「娘,怎麼了嘛,表哥人很好的。」
「我可不管他人好不好。」
秦沅汐主意來的快,似乎沒考慮一下任何的心情。
「聽娘的話,趁現在來得及,你們還是不在一起才行。」
「啊,為什麼?」肖泠不樂意。
兩人難得生起情愫,又怎麼說斷就斷?
「文裕的身份擺在那裡,你們表兄妹畢竟不合適,聽話,這京中大有比文裕強上一百倍的公主,你的身份,誰不能找。」
「那可不行,」肖泠沒想到母親反對的這麼簡單又決絕,想著怎麼說服。
「文裕表哥對泠兒有心思,泠兒也喜歡錶哥,娘你前些日還說寵著泠兒的,今日就強人所難了。」
「這不一樣,」秦沅汐神色嚴肅下來,「不管如何,聽娘的話,你們倆知道什麼情情愛愛,正直情愫初開,不過小孩子鬧著玩。」
這次換肖泠站著說不出話了,眼巴巴看著母親強勢,嘟著嘴,一肚子悶氣。
秦沅汐知道女兒性子犟,其實也不知能不能說動,想了想,乾脆又有了心思。
自己親閨女捨不得訓斥是當寶了,但那文裕不一樣。
年紀輕輕不學好,敢勾搭自家女兒,定要罵個狗血淋頭。
「依露,你派人去,讓人將文裕帶進宮來。」
依露偏頭瞧了殿中賭氣的小郡主一眼,也沒遲疑。
「奴婢遵命,」
這時候的文裕同樣是在國子監的,老早在肖泠匆匆被天子找去的時候,他就覺得右眼皮有些跳的不對勁來。
肖泠心情也不怎麼好,只知道母親這時候要找文裕,肯定要恐嚇為難他的。
在文裕進來的時候,秦沅汐不管肖泠如何樂意,令人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寢宮看著。
進門,文裕便覺得這帝王寢宮裡外都是透著些許不同平常。
特別是前頭天子,更是面上一片寒霜。
容不得他的遲疑,按照規矩,他行了禮,卻沒等到天子的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