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故意支走雲輕歌
你一拳我一拳,很快二人的臉上都掛了彩,不過最後都讓夜無寐佔了上風。
夜無寐掄起拳頭朝著左逸軒一拳又一拳砸下去,力道極重,像是耗盡了畢生的戾氣。
最後一拳前,卻被左逸軒給擋住了。
左逸軒一腳把他踹開,吐了一口嘴裡的濁血,「無寐,你現在消氣了?你就算打死我,你也救不回這女人。」
「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夜無寐目眥欲裂。
他深覺,不過短短几年時間,眼前這個男人已經陌生地令人害怕了。
左逸軒是皇帝,會為此改變很多,他可以理解。
但是,做了一次皇帝,連性情都大變的嗎?
左逸軒沒有起身,仰躺在地面上呵呵地笑著:「我要的,你很快就會明白的,而你也會留下來陪我。」
夜無寐:「……」神經病。
「你的好侄子還在我手上呢,你可知道?為了你的侄子呀,很快就會為此付出代價的是你曾經最珍惜的女人。」
雲輕歌?
夜無寐的瞳孔瑟縮,他上前揪住了左逸軒的衣襟。
「你到底想要什麼,說清楚!」
「我要啊,要這天下,要全天下的人對朕俯首稱臣!要你成為我的階下囚,你敢不敢?」
夜無寐蹙眉。
很陌生。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他認識的左逸軒了。
他曾經把這男人當成最好的朋友,是穿書之後最慶幸認識的人,卻怎麼也沒想到,一朝分別,從此便是陌路人。
他慢慢鬆開了左逸軒的衣襟。
「小羨在哪?我要見他。」
「哈哈,好啊,等明日,明日朕帶你去……」他笑著,卻倒了下去。
夜無寐皺著深深的眉頭看著倒地的男人,忽然覺得若是現在一刀殺了他,萬事都能解決了……
可是……
他下不了手。
……
趕路的第二日晚上,雲輕歌他們來到了皇城。
這馬車剛入皇城就被攔住了去路。
迎接他們的是一群錦衣侍衛。
「太後娘娘,我們陛下聽聞您遠道而來,特地請您去皇宮裡做客。」
夜非墨轉而看向雲輕歌,目光深沉。
這王八蛋!
算的真准!
他抓住雲輕歌的手腕,轉而道:「今日身體不適,明日再去。」
侍衛想說不行,話還沒有出口,鋒利的刀刃割在了皮膚上,阻止了他的拒絕話語。
青玄手中的刀映著陽光,越發殺氣騰騰。
其他侍衛見頭領被抓,面面相覷,最終放棄了強行將他們「請」入皇宮的心思。
等車簾放下,雲輕歌才問:「為何不去皇宮?」
她現在擔心的是夜君羨一個小孩兒肯定會很害怕的,而夜非墨竟然說先行去休息?
「輕歌,以左逸軒的心思,怕也是設計了埋伏等著我們。」
他握著她的手,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
雲輕歌神情也漸漸冷靜下來,輕輕點點頭,「說的也是。」
只是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左逸軒到底想要什麼?
「他到底想要什麼?難道天冥能用的那道禁術跟他有關係?禁術發動后,左逸軒可以拿到什麼好處?」
「興許是。」
男人輕描淡寫的三個字,並沒有讓雲輕歌釋然。
她拽著他的衣袖,使勁晃了晃,「我真的擔心小羨。」
他眸光微動,一雙眸子緊緊凝視著她的小臉。
忽然被他用灼熱的目光注視著,雲輕歌有些疑惑,「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你會擔心小羨了,如若小羨知道,會很高興。」
雲輕歌:「……」
畢竟是親兒子,擔心也是理所應當的。
她似是也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我擔心他,也會擔心你。」她低低地說了一句,拉過男人的大手放在掌心裡,纖細的手指在他乾燥溫暖的掌心裡輕輕地摩挲著。
夜非墨任憑她的手指在掌心裡劃過,如同羽毛在心底輕輕刷過般,癢。
他知道她會擔心自己,但他也知道,此刻的她臉上並沒有太大的感情起伏。
不過,現在的他再也沒有以前的不悅了。
他有足夠的時間等,等她動心的那一刻。
……
馬車在客棧里停下后,雲輕歌剛進了屋中就翻出了夜行衣。
夜非墨瞥了她的動作一眼,沒有阻止。
「我混進皇宮裡看看,夜無寐肯定也在皇宮。」
「好。」難得的,男人竟然毫不猶豫答應了。
雲輕歌拿著夜行衣的手滯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你答應了?」
「嗯。」
雲輕歌詫異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要不是此刻的他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她恍惚以為是出現了幻覺。
「阿墨,你要跟我一同去?」她又問了一句。
「我不與你一同去。」
雲輕歌歪著頭,仔細看著他的模樣,似是想要看穿他的心思。
以往這男人肯定會阻止她的,或者非要與她一道去涉險,否則絕對不會輕易答應。
她美目半眯,放下了手中的衣裳,一步步靠近夜非墨。
「怎麼了?」恐怕她並不知道此刻的模樣像一隻危險高冷的貓兒。
女子手指一伸,輕易勾住了他的衣襟。
「你為什麼這麼乾脆答應了?你是不是心底有別的打算?」
「沒有。」他頓了頓,「只是我知道夜無寐在宮中等你。」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雲輕歌捏了捏下顎,有些疑惑。
「因為是你。」他拍了拍她的腦袋,「夜無寐在,絕不會讓左逸軒傷到你。」
奇怪!
他的態度真的太奇怪了!
雲輕歌默默地用眼神掃視著他的臉,俊臉上微笑依舊,像是一道假面具,她看不穿這微笑之下潛藏的別的情緒。
「也罷,那你乖乖在這兒等我回來。」
她收斂了眼神,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
「希望我能見到小羨。」
夜君羨這身上的毒還未徹底解,她這葯剛剛配好,若是耽誤了她兒子解毒,她哪怕殺了左逸軒都在所不惜。
「輕歌,自己小心。」
雲輕歌點點頭。
送走雲輕歌后,青川立在他的身側,輕輕說道:「主子,您真的就這麼放心娘娘一人進入皇宮?據屬下所知,皇宮裡有許多人在等待著埋伏著娘娘呢。」
「尤其是那天冥,好像一直都想要娘娘的命。」
「嗯,所以我才通知了夜無寐。」
青川:「可是……攝政王他……」指不定自身難保呢?
「我要去見一人。」
青川:「哎?」
原來是想要悄悄見一個人,所以才會支走娘娘的嗎?
……
夜無寐翻身坐起,頭痛欲裂。
這幾日,他都被左逸軒這混蛋灌了酒,一喝酒二人就動手。
他走至鏡前,看著自己臉上掛了彩,冷冷勾了勾唇。
他臉上挂彩,左逸軒臉上的傷也不輕。
「師兄。」
窗外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夜無寐起初以為是幻聽,目光還定在鏡前沒有反應。
「師兄!夜無寐!」
直到那道聲音喚他時更加著急了,他才回過神來看向窗外,「輕歌?」
沒想到會見到雲輕歌,夜無寐的表情有了急遽變幻。
他大步走向了雲輕歌,「你怎麼會來這裡的?你瘋了?」
「你這臉是怎麼回事?」雲輕歌一抬頭就看見他鼻青臉腫的,還黑了一個眼圈,像是被人揍了臉。
難道是被左逸軒揍的?
她邊問邊翻身躍入了屋中,問道:「阿墨應該早已提醒過你吧,你怎麼看見我還這麼驚訝的呢?」
「我以為他會陪你一同前來。」夜無寐神色微斂,慢慢撇開了頭,「你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雲輕歌點點頭,「我想見小羨,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跟左逸軒打了一架。」
雲輕歌臉上多出了一抹驚訝。
哪怕是一個做皇帝一個做攝政王了,二人竟然還用這麼幼稚的方式解決問題,而且這打架還是轉挑著臉動手,什麼仇什麼怨?
「小羨的下落,我還沒有查到,你先回去,呆在這裡太危險。」
「我必須見到小羨,他身上的毒很危險。會不會在天冥那兒?」
夜無寐眸光一沉,竟是有些無法開口。
如今天冥被左逸軒封為了國師,有了自己的國師府邸。
他在這兒待了好幾日,確實沒有見到夜君羨,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尋到,極有可能就是像雲輕歌所言,孩子是藏在了國師府邸。
這是擺明要把雲輕歌引到國師府?!
「你沒有去查過是吧?那我去。」
「不行,你不能去。」夜無寐一個閃身攔住了雲輕歌的去路,「你不要忘了,他們的目的就是要你的命。你主動送上去,用你的命來換你兒子的安全?」
雲輕歌微微笑了笑,「我又不傻。」
「輕歌,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她被他臉上的肅穆所感染,也露出了一分肅穆的神色來,「我也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呢。師兄,我想要看到兒子安然無恙,他的葯還在我的手中,難道你想我兒子毒發而亡?」
夜無寐拗不過她,也知道這女人一旦下定了決心,是十頭牛都拉不回的。
「既然如此,我與你一同去。不過……你這夜行衣該換掉。」
雲輕歌垂眸打量自己的夜行人,「我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