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窮人乍富
偏移？
伊澤清楚記得，自己在離開前，故意將這隻手杖斜靠在了壁爐左側第四塊與第五塊地磚夾縫的位置。
然而此刻，那隻手杖卻位於第五塊地磚中間。
房間中沒有旁人，「巫咒娃娃」也已被封印，所以，只可能是它自己移動了位置。
「果然已經蘇醒了么……」
伊澤心中暗笑，明白大概率是詛咒效果已經結束，它已經醒了過來。
只是感應到了自己進入，才重新偽裝成了沉睡的模樣。
恩……考慮到之前戰鬥中，這根手杖的慫樣……這並不令人意外。
念頭轉動間，一些梳理完畢的「知識」也從他腦海中浮了出來：
名稱：銀月手杖
描述：一根結實耐用的手杖
能力：可以通過輕擊地面模糊探測半徑500碼範圍內的超凡生命，大概指明其所處方位……可以通過重擊地面對半徑5碼範圍內物體進行攻擊，使其產生眩暈、僵直等負面效果，蘊含神性1個單位。
開啟方式：主動
……
這些信息是他在破敗公園，撿起這根手杖的時候自動獲得的。
只是當時急於處理莫爾斯的屍體，所以伊澤只是簡單地掃了一眼。
也正是因為知曉了它的能力，以及其位階，所以伊澤才如此放心地將其扔在這裡，而不擔心自己被攻擊。
如今事情告一段落，他終於有時間來處理一下這根手杖的問題了。
恩，準確來說應該是嘗試收服它。
不過考慮到這根手杖似乎擁有一定程度的「靈智」，可以撇開主人自行逃跑……
所以想要做到這點，也必須要用一些手段才行。
……
思緒轉動間，伊澤臉上卻是沒有露出半點異常，就彷彿並未發現它的「蘇醒」一樣。
「噠、噠……」
故作悠閑地踩著黑白格地板在房間中走了一圈。
伊澤來到了鋼琴旁，將承載著「巫咒娃娃」的封印盒拿在手中。
然後故意側著身體撫摸了幾下，彷彿是在查探其狀況。
實則卻是故意拿給「銀月手杖」看。
伊澤相信這手杖即便智力較低，也應該還記得這隻盒子，主要是記得這盒子里的布偶。
果然，藉助眼角餘光。
伊澤就看到「銀月手杖」竟微微顫抖了起來，彷彿是對封印盒極為恐懼。
「恩……效果達到了……」
伊澤滿意地想著，絲毫沒有為自己狐假虎威的行為而感到羞恥。
隨手將封印盒放歸原處。
他這才轉身向「銀月手杖」走來。
神態悠然且隨意地拿起，彷彿對其渾然不在意。
之後又將扶手椅拉到壁爐旁，翹腿坐下，左手撐著下巴，眼神嫌棄地看著「銀月手杖」，自言自語道：
「這麼久了還沒蘇醒，不會是已經壞掉了吧……唉，算了，留著也佔地方，乾脆燒掉吧。」
說著，伊澤便作勢要將「銀月手杖」拋入壁爐的火焰中焚燒。
而就在這時，那裝死的手杖突然發出了低低的嗡鳴，疾速震動起來，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
伊澤心下暗笑，臉上則稍顯驚訝：
「咦，醒了？」
說著，他鬆開手，將其扔到了前面的地板上，這根手杖當即直立於原地，瑟瑟發抖。
「你能聽懂我的話嗎？能的話，就左右橫跳一次。」
伊澤想了想，嘗試開口說。
這隻手杖明顯與「洞察之眼」以及「窺鏡」不同，更近似於「巫咒娃娃」，換言之，很像是存在一定程度的智慧。
不過這種「智慧」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他並不確定，需要進行測試。
聽到伊澤的話，「銀月手杖」遲疑了下，開始原地旋轉，如同一隻細長的陀螺。
呃……這是什麼意思？
肯定？否定？還是表示無法理解？
伊澤眨眨眼，感覺最後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比較大。
又進行了幾次類似的試探，終於確定它無法聽懂語言。
想了想，他閉上了嘴巴，將右手掌心朝上，大拇指不動，四指向上勾起……做出一個典型的招呼的動作。
他想測試下，這件超凡物品是否可以領會肢體語言。
下一秒，那原地轉圈的手杖當即停止旋轉，朝著伊澤小心翼翼地蹦跳過來。
等來到他的右手旁，才停下。
之後遲疑了下，忽然向前傾斜，主動將自己塞到了伊澤的掌心裡。
「這……」
伊澤啞然，心想這算什麼？沒等我開始招攬就主動投靠？這未免太沒骨氣了些……
不過他轉念一想，就大概明白了原因：
「應該是源於恐懼……這隻手杖只看到了我扔出『巫咒娃娃』那一幕，並沒有看到後續……
剛才我又故意拿起了封印盒，以這根手杖明顯不高的智力，應該是誤以為『巫咒娃娃』受到我的驅使……
那麼，最明智的選擇自然是投降。」
至於忠誠……伊澤覺得，大概在莫爾斯毫不猶豫地將它甩出去當炮灰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存在了。
恩……前提是超凡者與超凡物品之間存在所謂的主僕關係。
畢竟他目前對於這些神秘側的知識仍了解不深。
而經過這個簡單的試驗。
他也意識到，這根手杖的智力大約與貓狗相仿，無法理解人類的語言以及複雜指令，但可以領悟簡單的肢體動作。
這個答案讓他很滿意，太聰明了就不好騙了。
……
不過雖然已經在心裡樂開了花，但伊澤表面上還是維持著高冷的人設。
畢竟就算是收養一隻寵物，也要在最開始建立起明確的等級關係，這樣日後才好相處。
更何況還是領養一根超凡手杖。
「咳咳。」
伊澤清咳了一聲，用右手將粘上來的「銀月手杖」推開。
本想說一句嫌棄的話，來抬高自己。
但考慮到對方聽不懂人話，只能委婉地擺了擺手，做出「驅趕」的動作。
然後又指了指壁爐中熊熊燃燒的火焰。
「銀月手杖」怔怔地在原地跳動著，也不知是不是理解了伊澤的意思。
「看」到他的動作，停了兩秒，再度震顫嗡鳴了起來。
旋即轉向了封印盒所在的方向，又轉回來，這才顫抖著，一點點向壁爐挪去。
雖然只是一根手杖，卻怪異地透出一股子悲壯赴死的蒼涼情緒出來。
伊澤不禁扶額。
等它挪到壁爐邊緣的時候，才終於嘆了口氣，重新作出招手的動作。
「銀月手杖」當即興奮地跳了過來，任由伊澤撫摸它的把手，活像是一條邀寵的小狗。
看到這一幕，伊澤不禁苦笑，開始懷疑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總感覺不太靠譜。
「唉，行吧，好歹也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依靠自己的力量……恩，最起碼是自己的智慧收服的第一件超凡物品。」
伊澤想著，自語道：
「唔，手感還真不錯，又軟又滑……」
就在這時候，就聽手杖頂部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咔噠」聲，就彷彿是某個金屬機關被打開。
伊澤一怔，仔細觀察，便驚訝地發現，手杖頂端的把手竟是可以轉動的！
他當即小心地擰動起來，只轉了幾下，把手便彈起，顯露出手杖中空的內部來。
這根手杖內部赫然有一個凹槽。
類似的設計並不罕見，伊澤通過聯想得知：
在王國內部，就有一些紳士習慣於手杖內部藏一柄細劍，遇到危險可以用來防身。
還有一種為女士們設計的手杖也有類似的凹槽，不過並不會用來儲存武器，而是存放一塊浸了醋或者香氛的海綿……
只不過，「銀月」內部的凹槽並沒有存放武器或者海綿，而只是塞著一些捲成筒狀的紙張，恩，還有一些硬幣。
因為那凹槽很淺，所以一眼就能看清楚。
伊澤眨眨眼，當即將凹槽中的紙卷與硬幣悉數倒了出來。
那些硬幣赫然是溫頓王國的錢幣，大部分是不同面額的銅便士。
至於那些捲成紙筒儲存的，灰黑色的，附帶複雜花紋圖案的鈔票則已無需解釋。
只需要看到上面那表情嚴肅的人像，伊澤腦海中便蹦出一個可愛的單詞：
「金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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