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測試能力

聽到「妹妹」的回答，伊澤無聲吐出一口氣，然後瞥了眼艾麗手中那個乾癟的錢包，一邊點頭將紙鈔接過來，一邊看似隨口地問道：

「對了，之前你說過的那個兼職的機會，有消息了么？」

他還記得，在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天晚上。

艾麗曾說過，為了賺錢補貼家用，她留意了一個家庭教師的兼職。

「哦，我之前托同學幫忙問了，今天看看能不能有結果。」

艾麗將錢包貼身收好，然後回答說。

短暫的沉默，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麼。

時間已經到了七點半，按照值日表今日該由伊澤洗碗。

所以艾麗吃完早餐，就收拾了下物品，撐著雨傘走出門去了。

「外面下雨，你也雇一輛馬車吧。」

看到艾麗走出門，捧著碗碟站在廚房門口的伊澤忍不住喊道。

然而艾麗卻彷彿沒聽到一般，自顧自關上門，之後撐著一隻大傘，出了院門。

沿著大街向學校的方向跑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窗外，伊澤才輕輕嘆了口氣，忽然覺得手裡那筆10鎊的巨款不那麼可愛了。

搖搖頭，快速將沒有什麼油水的碗沖洗乾淨，之後也收拾了下東西，換上靴子，出門依次鎖上了房門和院門。

這才撐著一把黑傘，放棄了原本打車出行的想法，冒著小雨，徒步向醫學院的方向走去。

……

……

大概是入秋了的緣故，雖然這雨並不大，但卻格外的冷。

小心地躲避著那些路上坑窪之處的積水，伊澤用右手撐傘，左手則將長款外套的領口又緊了些。

一顆心卻是隨著那蒙蒙的小雨，越來越安寧。

心神也開始飄飛，考慮起有關於超凡的事。

對於「巫咒娃娃」的失蹤可能引發的連鎖反應，因為缺乏對於教會以及神秘世界的了解，所以他無從猜測，但被海瑟薇發現異常是必然的。

不過考慮到這位大教正當初即使在與伊澤「面對面」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發現異常的跡象，他覺得對方憑空追溯到自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這方面暫時是無需擔心的。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安全了。

「囚徒」莫爾斯的死亡就藏著一些隱患，雖然整個過程都足夠隱蔽，並且殺死對方的力量表面上也與自己毫無關係。

但要知道這個世界可是充滿了神秘與超凡。

見識過了「巫咒娃娃」的力量后，就算有人告訴他，有人可以讓莫爾斯復活並說出真相，他都不會太驚訝。

加上自己這幾日連番遭遇超凡事件，足以說明運氣欠佳。

所以，從各種角度而言，提升自保的能力都是重中之重。

而眼下，他掌握的最直接，也是唯一一樣武器就是「銀月手杖」。

「根據我讀取到的信息，這隻手杖同樣只包含1個單位的神性，類比超凡者，也就是一階層次的物品。

擁有兩個能力，一個是通過輕擊地面的方式，模糊探測半徑500碼範圍內的超凡生命。

這個能力似乎與『洞察之眼』有一定的重疊……不過區別也很明顯。

比如使用限制，能力的範疇，覆蓋範圍，以及主動與被動的開啟方式，都有所區別。

兩者可以進行一定程度的互補。」

「總的來說，這個能力可以歸於探查這一類，用來尋找或者警戒都很有效……

唔，說起來，莫爾斯之所以能從貝恩市超凡者隊伍的追捕中成功逃脫，應該就是依賴於這個能力，可以時刻掌握自身周圍超凡者的位置。」

這對於目前的伊澤而言，同樣很有價值。

至於500碼，通過聯想，他得知溫頓王國的一碼約等於一公尺，也就是一米。

恩，實際上是介於0.9米到1米之間，可以粗略地看做是一米。

也就是半徑500米的距離，這個範圍已經很大了。

尤其是在建築林立，環境複雜的城市中。

「至於第二個能力，則是通過重擊地面的方式，對半徑5碼範圍進行攻擊……

按照描述，艾麗之前遭到的攻擊應該就源於這個能力。」

只是知曉這些信息並沒有太大用處，實際效果如何還是需要進行試驗。

念及此，伊澤抬頭四下看了看。

見四周近處並無行人，便轉身躲進了路旁的一個小巷，之後用雨傘遮住朝向街道的方向。

站在原地，左手虛握，做出擰動把手的姿態。

下一秒，周遭景物重疊，伊澤的手勾動了下，做出召喚的動作。

一柄尚且處於半透明狀態的手杖便自動躍至他的掌心。

在握住「銀月手杖」的剎那，伊澤就解除了「神秘房間」的維持，使其消散。

這時候房間甚至還沒有徹底成型。

整個過程只用了不到兩秒鐘。

見周遭小巷平靜，伊澤用左手攥著手杖，心中欣喜。

這是他做的一個嘗試。

通過迅速地開啟與關閉，並結合「銀月手杖」響應肢體召喚的特點，進行快速的取出，這樣一方面可以及時應對需要，又可以不用始終將其放在現實中。

當然，他剛開始嘗試，動作還不熟練。

伊澤相信，只要加強練習，自己可以將整個過程縮短到1秒鐘以內。

按耐下欣喜的情緒，伊澤右手撐傘，左手握著手杖，嘗試著向地面輕擊了下。

「沒反應？」

伊澤微微一怔，思考了幾秒，微抬手臂，旋即再次筆直地用手杖輕擊地面。

做出這個動作的同時，他在心中給予了一個「施法」的念頭。

這是根據他開啟神秘房間的經驗做出的嘗試。

下一秒，伊澤便驚喜地察覺到手杖輕輕一震，彷彿有一道無形的波紋自此地盪開。

如同那雨中的漣漪般，迅速擴大，悄無聲息，沒有任何痕迹地向四面八方擴散開。

與此同時，「銀月」在他掌心原地旋轉了下。

有了經驗的伊澤迅速明白，這應該是表明自己周圍500碼範圍內沒有發現超凡生命。

恩，這也非常正常。

如果說自己隨便探測一下，就發現了超凡者，那也太巧合了。

除非直接去教會進行探測，那樣應該就會有所發現了。

心中想著，伊澤嘴角勾起，露出了笑容。

繼而又重複了一次，熟悉了下操作，這才將「銀月」收回了房間。

他沒有進行太頻繁的測試，因為他不確定每次施法會消耗多少「活性」。

考慮到等下還要進行第二項測試，他便沒有浪費。

……

保險起見，伊澤決定找個足夠僻靜的地方進行第二個能力的測試。

大街小巷雖然也可以進行，不過他心中已經有了更好的去處。

走出巷子，撐著雨傘，沿街快步來到了「醫學院」，通過了金屬拱門，伊澤再一次踏上了碧綠草坪間的石板路。

此刻已經到了八點鐘，正是學生們清晨去小教堂做祈禱的時間，因此學院中格外寂靜。

伊澤自然不準備去教堂，而是趁機沿著學院邊緣的一條路，穿過了兩棟建築，一個花園，來到了學院另外一側的小山旁。

並未上山，而是沿著山腳下的路轉了個彎，視野中便出現了一條寬闊的河流。

那是塞加河，也是供應著整個貝恩市居民生活用水的主河流。

醫學院便是蓋在賽加河的沿岸，用金屬圍欄進行分隔。

有時候，大學各個學院舉辦一些水上競技活動，就會在這條河流上進行。

這邊也是整個學院中平素極少有人來的隱蔽區域之一，即便試驗出了什麼動靜，也不會引人注意。

滿意地觀察了下環境，確認周圍，甚至是河面上都沒有人。

伊澤這才握緊手杖，手臂抬高，然後重重地撞擊向地表，同時給予施法的念頭。

繼而，他便清楚地看到以自己為中心，半徑五碼內的地面震動了起來。

土壤翻卷，草叢中的雨水騰起，呈現環狀。

範圍內的一顆低矮的小樹更是咔嚓一聲，自樹根位置出現了一道裂痕。

整個過程只持續了一瞬，效果令伊澤很滿意。

這攻擊的殺傷力或許不及子彈，但勝在難以防範，搭配上自己的轉輪手槍，效果又有加成。

「唯一的問題在於，這攻擊似乎是依靠地面的震動實現的，那麼，敵人只需要提前離開地面，就能一定程度削弱甚至避開攻擊效果……

恩，艾麗當時的描述也提到了這點。

唔，考慮到只是一階的物品，並且主要能力在於探測，倒也可以接受。」

伊澤默默在心中做了個總結，之後將手杖收起，隨意望了眼河面，便準備離開這裡。

而就在這時候，他忽然輕咦了一聲，動作一頓，雙目定定地穿過了圍欄，看向了塞加河對岸。

憑藉還算不錯的視力，他清楚看到在寬闊的河對岸，似乎有人聚集。

只是因為距離太遠，只能看到模糊的黑點。

那些人彷彿發現了什麼，圍在河邊。

繼而似乎放下了一條小船，從河面上打撈了什麼上去。

「他們發現了什麼？」

伊澤不禁好奇，忽然間，他腦海中猛然劃過了一個念頭，皺眉自語道：

「不會那麼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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