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殿下跳輪迴台了
重華眯著眼看著白柒，沒有開口，白鶴卻慌忙說道：「稟天帝天後，小殿下喝醉了！」
天帝天後是何等人物，今日也是當真高興，眾仙齊聚一堂，只當是在連清宮重華教導有方。
於是天後笑著望向天帝，天帝便明了此中含義。
天帝哈哈一笑道：「無妨，既然白家老七有此心意，也是這六合八荒之幸事，就請到台前，為大家唱上一曲！」
天後點了點頭，很是滿意。
白柒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台前，指了指重華道：「方才上尊彈的曲，可否請上尊再彈一遍。」
此時，凌霄台再度陷入寂靜。
重華卻不緊不慢的盯著白柒，看她強裝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裡卻生了若自己不答應她會如何的念頭。於是緩緩吐出幾個字：「方才撫琴，乏了。」
台下立馬炸開了鍋，有幾位女仙的聲音更是大的出奇。
「…真是不知好歹，上尊方才已彈過一曲，現在還要上尊為她彈奏！」
「聽聞上申山就是個野蠻之地，不是承了祖先的恩情哪有現在的地位？」
「真是恬不知恥！」
玲瓏得此一幕，暗暗愜喜。
彼時，白柒雖還醉著，卻將這些話都聽了進去。
但最讓她傷心的是，沒想到重華會如此拒絕，本想著這個情境，他不會拂了自己的面子的。
白柒此刻終於明白，原來自己與鬿雀公主是不同的，不是身份，不是美貌，亦不是才情。
不同的，是上尊的心意，從未對自己，有什麼特別。
酸痛感，從五臟六腑蔓延二來，堆在了眼眶。
「我願代上尊與小白殿下合奏。」清澈的男聲，此刻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在白柒的耳邊響起。
白柒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才看清楚說話的少年。
只見他身著一襲紅袍，束著白玉冠，眉如墨畫，面若桃瓣，一時間竟分不清是男仙還是女仙。
「在下滄山離鳳，不知可否得此殊榮與小殿下合奏一曲？」離鳳朝白柒使了個眼色說道。
白柒瞬間明白離鳳是來替她解圍的，便也抱拳作揖道：「如此，謝過仙君。」
天帝天後也趕忙附和離鳳打圓場道：「上尊既是乏了，那就請離鳳代勞吧！」
離鳳取來琴，向白柒點了點頭，白柒看了重華一眼，眼裡卻沒有了往日的靈動。
原本閃著粼粼波光的眼睛，仿若沒有了光彩。
白柒背過身去，正對著離鳳，離鳳拂琴，白柒輕唱。
琴音流轉，白柒輕靈的聲音像一隻小鳥兒繞著凌霄台盤旋數日久，無法散去，那歌兒寫的是愛而不得，韻味冗長，甘苦盡知。
唱罷，離鳳朝白柒淺笑點頭，台下寂靜之餘，忽而有人叫好，接著雨點大小的掌聲落下，無人再言。
白柒走向離鳳，附在他耳邊說了些悄悄話：「今日恩情，白柒記在心裡，日後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定全力以赴！」
說完轉身向天帝抱了抱拳，便回到了座上。
重華喝著茶，不言不語，眼神卻更加幽深。
「可以啊小白柒，你竟是個會唱歌的，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啊！」回到座上，丹鶴咧著嘴朝白柒笑道。
「丹鶴，我有些不適，先走一步，若是有仙友想要這位子，給他便是。」白柒怏怏說道。
「要不要緊？不如我陪你去太白府取些丹藥？」丹鶴關心道。
「無妨，就是喝的有些多，不好在這裡休息。」白柒隨便扯了個謊說道。
其實她知道，倘若在這繼續停留，只會徒增煩惱，不如找個清凈的地方坐一坐也好過在這裡備受煎熬。
白柒從紛雜的凌霄台撤了出來，千頭萬緒一時竟不知從哪想起。
她胡亂的在九重天走著，本就不認路，也不知走到一處什麼地方來，冷風吹的她不禁打了個噴嚏。
白柒覺著自打來了九重天，日日與丹鶴，乾元，青雲他們聊聊天，聽聽八卦趣事，應當開心的。
是因為討論太多都是關於重華上尊嗎？還是因為旁的什麼原因，白柒想不明白，這難道就是歡喜嗎？
「你喜歡他，我看的出來。」嬌俏的女聲在白柒身後響起。
白柒猛的一回頭，便看見六合八荒第一絕色的鬿雀公主玲瓏站在那裡，抬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不，我…」
沒等白柒反駁，玲瓏又說道：「方才重華上尊拒絕你合奏之約時，你一定很痛苦吧。」
白柒攥緊拳，搖了搖頭。
「你分明都要哭出來了。」玲瓏冷笑了一聲說道。
「方才…我只是眼睛不適。」白柒不願意承認。
「你知道嗎？我愛重華十萬年，從我記事，他便是我心中認定的夫君。」玲瓏緩緩走近白柒說道，「我是鬿雀族的公主，他們都說六合八荒只有重華能配的上我。」
白柒沒有答話，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資格回答玲瓏，十萬年的歡喜與自己相比，太多太多。
「今日原本我也以，重華對你是不同的，可是你可知？我每隔萬年來這萬果會，為的只是見上他一面，即使他對我，沒有什麼表示。」玲瓏說到這有些傷心。
白柒以為玲瓏此番是來訴苦，不忍見玲瓏傷懷，勸道：「丹鶴說過，縱使愛而不得，經歷過就好了，公主不必煩憂的。」
誰知玲瓏突然瞪著白柒，大聲說道：「愛而不得？我就是要得到他，上尊也只有我才能配的上！」
說著便步步緊逼，白柒被突如其來的怒意嚇的只得後退。
「你是不是以為，今日上尊在萬果會上對你所做，是對你另眼相看？」玲瓏哈哈大笑道，「痴心妄想，上尊只不過是把你當寵物，圖一時趣味，今日你也看見了，與上尊琴瑟和鳴的是我，而你呢？你以為自己算個什麼，被嘲笑，被羞辱，你不過是個玩物，我才是將來的尊后！」
白柒沒有想到這些話，竟是從那個高貴優雅的公主口中說出來的。
白柒彼時也是惱了的，聽到玲瓏這麼說，想起了重華拒絕她時的神情，更是悲痛難忍，便說道：「上尊沒有做出選擇前，你怎知上尊是怎麼想的？上尊心中也未必有你！」
「啪！」
一個巴掌甩在了白柒的臉上，氣急敗壞的玲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白柒哪受得了這一巴掌，本就醉意未醒，身子搖搖晃晃，一個趔趄，竟往後倒了下去。
凌霄台上。
只見一名小仙娥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壓低了聲音對天帝天後說道：「不好了，不好了，白柒小殿下跳輪迴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