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初交鋒蒙羞（七）擊落

但是，在這種情形下，我又能說什麼呢，只得從了她們的意：「是，謹遵娘娘教誨。」

可那個司儀姑姑還要接著挑我的毛病，不讓我有任何一刻的鬆懈：「你也太不懂規矩了，皇後娘娘面前，貴妃娘娘面前，有你站著說話的份么？」

是了，我竟然忘記了。

我不是沒有跪過人，但是卻從來沒有令我如此羞辱。

好，今天我照你們的意思做了，來日，我要找你們一個一個地償還！

我在心中暗暗咒著誓，然後，跪下了。

「謹遵娘娘教誨。」我又重複了一次。

「你說什麼？本宮近日身子不大舒服，聽不真切。」

梁若薇笑著，一刀一刀地要將我僅剩的尊嚴割裂開來，露出我已經千瘡百孔的心臟，或許就算如此她都還不甘心，只因在這後宮之中，連生命都不被看重，而那卻尊嚴是最可笑，最不值當的東西。

她就是要我，在所有人的面前，牢記住自己的身分，就算江鴻煜封我為妃，進了後宮，那又如何？

我無品無級，皇後面前，我不論做什麼事都須得要從著她的心意來。

「奴婢姚晚思，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再次大聲地重複，而且以奴婢自稱，這一下，她當是滿意了？

「嗯，」梁若薇總算是滿意了，卻又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晚思，本宮不論如何對你，都是願你好的，這亦是端肅王的期待，你明白么？」

「奴婢明白。」

原來傷多了，便也不會痛。如果還會覺查到痛，那一定是傷得還不夠。

「好，福柱，你剛才大叫大嚷的，要本宮給你做主，做的是什麼主？」

「啊，娘娘千歲！這賤婢竟在娘娘和貴妃娘娘面前，動人打人，實在是反了她了！」

聽到有人給他撐腰，那小子簡直來了勁頭，樂得手舞足蹈。

「是么？福柱，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她打你，你就不會打她么？」

我的雙眼簡直要冒出火來，這梁若薇，究竟要將我逼到什麼樣的地步，她才肯善罷干休？

那太監一聽便樂了，喜顛顛地爬起來，口中同時還在那裡諂著媚：「小的糊塗，小的糊塗，該打，該打！」

他一邊說，一邊裝模做樣的，自己給自己扇了幾個耳光，當然那力道是絲毫也無，其實明眼人一望便知，這只是一種表演，要逗主子發笑的。不過他也只打了那麼幾下，就捋捋袖子向我邁步而來。

也不過幾步的距離，他便殺氣騰騰地立在了我的面前。雙手將腰一叉，挺了挺他本就不怎麼雄偉的身，然後伸出了一指，指著我罵道：「賤婢！敢打我！不給你點教訓你不知道你是什麼爹媽生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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