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相
「蘭兒,你……」面前的蘇雲蘭讓蘇雲月覺得陌生,陌生的讓她不願相信。
「夠了!別用那種心疼又無奈的眼神看著我!」蘇雲蘭揮袖怒叱,「我告訴你蘇雲月,你這幅表情我看夠了。什麼不該?什麼養育我寵愛我護著我!說到底還不是你們內疚自責,當初要不是你爹勾結外人害了我一家,我何苦會變成這般?嗯?」
她這話,蘇雲月聽不明白,一時間有些迷茫。
「你在說什麼?爹爹什麼時候害了你一家?爹爹這麼多年一直在調查鎮北侯府出事的真相,你怎麼能這麼污衊他?」
「污衊?哈哈……」
蘇雲蘭仰天長笑,許久才收了笑意,神情憤恨地看著蘇雲月道:「什麼調查,不過是良心不安做做樣子罷了,當年的事,我已經都知道了,不過是你爹聯合外人害了我們鎮北侯府和定國公府罷了,哦,你這表情是不知道么?不過沒關係,你現在知道了。」
「你胡說,爹爹不是那樣的人,蘭兒,你怎麼能不信爹爹?」
蘇雲蘭冷笑,伸手撫了撫髮髻,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漫不經心道:「蘇雲月,我懶得看你那副表情,你也不用想著說服我,當年的疑案,不過是你爹的手筆,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
蘇雲蘭看著她,紅唇勾起一個諷刺地笑意,應著水牢周圍的火光,竟是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蘇雲月嗓子疼的厲害,她看著那笑容,心底忽地想起什麼來,猛地往前一衝,扯著鏈子嘩啦作響。
「是你害了爹爹,害了哥哥嫂嫂,對不對?!對不對!」
「哈哈……」見她這般,蘇雲蘭愉悅的笑了,「蘇雲月,這次,你總算是聰明了一回。」
「是你……真的是你……」
心中的猜疑忽然得到印證,帶來的不是喜悅,而且徹底的打擊!
蘇雲月猛地後退一步,鐵鏈扯著受傷的身體擦出血跡,她卻絲毫察覺不到疼痛。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你們家每個人死的時候,我都會去送他們最後一程的,順便跟他們聊聊他們的罪孽。」
看著蘇雲月痛苦憤恨的表情,蘇雲蘭笑得越發肆意。
「哎,不得不說,你們家的人還真是一樣的毛病呢,都愛用這種眼神看人。不過我念在你們家養育了我的份上,我會將你和你爹娘,兄長和嫂嫂,哦,還有你的兩個侄子,我會將你們都葬在一起的,如此,也好全了你們一家團圓的心。」
聽到兩個侄子,蘇雲月眼中的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她死死地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忍著疼痛問:「你怎麼能這樣……怎麼可以?」
蘇雲蘭笑,「怎麼不可以呢?我可是從十歲那年就開始在努力了,整整十年,總算是將你們一家都送去了地獄。如此,也算是對我爹娘有了交代。」
聽到這話,蘇雲月簡直快要瘋了,她拼了命地扯動著身體,扯著喑啞的嗓子哭喊:「蘇雲蘭,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怎麼可以!」
蘇雲蘭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如困獸般,心裡的的恨意似乎得到了消減和宣洩。這種感覺讓她覺得爽快,便越發想要在蘇雲月的傷口上撒鹽。
「蘇雲月,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哥哥他根本沒有叛國,那封通敵叛國的書信其實是我寫的……」她湊上前,停頓了一下,緊盯著蘇雲月的眼睛繼續道:「而且啊,你哥哥也是被我的人殺死的……」
聞言,蘇雲月幾乎發瘋,她瘋狂地扯動著鐵鏈道嘶喊:「蘇雲蘭,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我要殺了你!」
「嘖嘖……」蘇雲蘭好笑的搖頭,「蘇雲月,不是我說你,你這性子也太著急了些,我都還沒說完呢!你要是現在就想殺了我,那等我說完,你豈不是要被氣死了?」蘇雲蘭伸手摸了摸臉,慢條斯理地在椅子上坐下來,喝了口侍女遞過來的茶,方才繼續道:「你好歹是尚書府的千金,等我說完再做決定也不遲不是?」
——鳳儀宮——
大婚宴席尚未結束,拓跋燁便尋了緣由從宴席上離去。大內總管吳忠喜跟在一旁,邊走邊問:「陛下,是去鳳儀宮還是乾清宮?」
拓跋燁想了下,道:「鳳儀宮。」
吳忠喜得令,忙知會小徒弟叫人去準備。
整個皇宮儘是紅綢,鳳儀宮門口的紅綢尤為多。守門的太監遙遙地看見龍攆,忙跑進鳳儀宮知會。待掌事宮女聞聲趕來相迎時,拓跋燁已經到了門口。
「恭迎陛下聖駕。」
眼見著滿宮的太監宮女跪了一地,拓跋燁揉著額頭擺了擺手。
吳忠喜讓人起身後,見掌事宮女有些慌亂,忙問:「皇後娘娘可還好?」
掌事宮女聞言有些恐慌,遲疑了片刻忙跪倒在地道:「陛下恕罪,娘娘她……娘娘她不在宮內。」
「不在宮內?」
拓跋燁睜開眼,清冷的臉上沒太多表情。一旁的吳忠喜見狀,忙詢問皇后的去處。
掌事宮女尋思著蘇雲蘭沒說不可說,便將她去水牢的消息告知了拓跋燁。
拓跋燁聞言沒有言語,一旁的吳忠喜打量了下眼色,忙同自己的小徒弟使了個眼色。那小徒弟也是個激靈的,見狀忙悄悄轉身跑開了……
痛苦喑啞的哭聲不斷從水牢之中傳出,守在門口的宮女侍衛聽了無不覺得慘烈。
而身在水牢的蘇雲蘭,卻是安坐在椅子上,絲毫不覺得恐怖。
她臉上有的,不過是解恨的笑意罷了。
「嘖嘖……蘇雲月啊,瞧瞧你這模樣,不過是告訴些你不知道的事情罷了,何至於此呢?」蘇雲蘭嘲諷的笑著。「你看看你現在,哪裡還有半分尚書府千金的優雅端莊?全然像是個野獸瘋狗,委實等不得大雅之堂啊。」
乍然知道無數真相的蘇雲月,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瘋掉。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只能絕望的掙扎嘶吼。
「蘇雲蘭,你怎麼能這樣!怎麼可以這樣陷害忠良?你就不怕下地獄嗎?!」
「下地獄?」
蘇雲蘭有些好笑,「就算是下地獄,那也是你們一家先下地獄吧?」
蘇雲月見自己跟她說不清楚,也不想跟她糾纏下去,只悲戚道:「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讓拓跋燁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