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想不到
第二天一早,容西顧就去安夢怡門口喊道:「母親,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要去遊樂園嘍!」
被吵醒的安夢怡沒好氣地揉了揉眼睛,拿出手機一看,才七點鐘,不由得一陣哀嚎:「這才幾點啊!」
「嗚……母親快起吧,快起吧,快起吧,西顧等不及了啦……」
安夢怡握緊了拳頭,剋制自己要爆發的起床氣,然後從床上爬了起來。
安夢怡起了床,簡單的做了一頓早飯。
「西顧,先來吃飯啦。」安夢怡喊道。
「來了來了。」容西顧從房間里跑出來,一切都已經穿戴整齊了,還帶著可愛的黃色小帽子,看到這樣可愛的容西顧,氣就消了大半。
安夢怡剝了個雞蛋,遞給了容西顧。
「謝謝母親。」容西顧笑著接了過來。
安夢怡笑了笑,又剝開了一個雞蛋,把蛋黃去掉,將蛋清送到了嘴裡。
「母親不喜歡吃蛋黃嗎?」容西顧問。
「嗯,不喜歡。」安夢怡摸了摸鼻子回答說。
「母親是只吃蛋清不吃蛋黃,父親是只吃蛋黃不吃蛋清,真好玩。」容西顧嘴裡含著一口粥說。
「你說什麼?」安夢怡沒有聽清楚問。
「我說,咳咳……」就再容西顧想繼續說一遍的時候,不小心被粥嗆了一下,開始劇烈咳嗽。
安夢怡連忙去幫容西顧拍了拍,好半天才緩過來。
「以後吃飯一定要小心,知道嗎?」安夢怡鬆了口氣說。
「哦,我知道了。」容西顧抿了抿嘴說,小臉慘白,看到這樣的容西顧,安夢怡也不敢繼續追問他剛剛說的什麼了。
吃過了早飯,終於來了遊樂園,一路上容西顧就緊張地不行,下了車就開心的四處亂竄,安夢怡連忙跟著,半天下來,累的滿頭的大汗,喘著粗氣說:「先,先別跑了,休息一下,我,我不行了,走不動了。」
容西顧見安夢怡滿頭大汗,連忙去買了一瓶水,遞給她。
安夢怡看到,欣慰的笑了笑。
「一會兒,你想玩什麼呀,旋轉木馬?」安夢怡笑著問。
「旋轉木馬那是女孩子才玩的遊戲,我不玩。」容西顧搖了搖頭說。
「那你想玩什麼啊?」安夢怡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小人問。
「我要去玩過山車,那才是男孩子該玩的遊戲。」容西顧挺了挺小胸脯說。
「什麼?過山車。」安夢怡嘴角抽搐了一下說。
看了看旁邊呼嘯而過的過山車,安夢怡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這著實有點嚇人。
「我們要不要換一個呀,這個不太適合小孩子玩。」安夢怡安撫道。
「母親是不是害怕呀,沒事,有我在,我會保護母親的。」容西顧拉起安夢怡的手說。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然是不能退縮了,可不能讓一個小孩子瞧不起。
「好,我們去。」安夢怡一咬牙,一跺腳說。
剛一坐上去,安夢怡便止不住的發抖,看向一旁的容西顧,卻是高興地手舞足蹈。
過山車開動了,安夢怡強定心神,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叫出來,但是當過山車到了高處下落時,安夢怡再也綳不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安夢怡哭著喊道。
「母親別怕,我在啊。」容西顧抓住安夢怡的手喊道。
「嗚嗚嗚嗚嗚嗚……」安夢怡緊緊地抓住容西顧的手,不敢放開。
下了過山車,安夢怡腿都是軟的,抱著旁邊的大樹,不敢撒手。
「哈哈哈哈哈哈,母親,原來你膽子這麼小啊。」容西顧看到這個場景笑著說。
等回過神來,安夢怡說:「過山車太嚇人了,我再也不坐了。」
「好,下一次我不拉著母親一起坐了。」看到安夢怡嚇成這樣,容西顧撓了撓小腦袋說。
「母親,我們去畫畫吧,在那裡。」容西顧看到前面五顏六色的顏料喊道。
「好。」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安夢怡求之不得。
容西顧拿到畫紙后,只三兩筆就勾出了一個外形,安夢怡這才注意到,容西顧拿的並不是普通的畫筆,而是勾線用的毛筆,繪畫過程比不像是現在的教學方法,倒像是……
「西顧,你這畫畫是誰教的?」安夢怡問。
「是父親教的,好看嗎?」容西顧仰著一個小腦袋問。
「嗯,好看。」安夢怡點了點頭,這分明就是古時的畫法,如今這種繪畫方式極其少見,沒想到容景灝竟然會。
「母親,我餓了。」容西顧畫完畫后,站起來揉了揉肚子。
「那今天要不然就到這裡吧,我們先回去?」安夢怡看著容西顧問。
「嗯,好。」容西顧點了點頭說,今天能玩這麼長時間已經很好了。
在回家的路上,正好路過了超市,想著家裡沒有什麼食材,安夢怡就帶著容西顧去買點東西。
「西顧,你想吃什麼呀?」
「我想吃巧克力。」容西顧指著一旁的巧克力貨架,笑得一臉燦爛。
「那個一會兒買,我是問你想吃什麼飯?」安夢怡無奈的搖了搖頭。
「都可以,母親做什麼,我吃什麼。」
「嗯好,我看看啊。」安夢怡轉到貨架那裡開始挑菜,不一會兒,面前的購物車就被填滿了。
滿載而歸的安夢怡決定,今天晚上她要親自下廚,去做點好吃的。
把自己關進廚房,搗鼓了半天,終於在容西顧快要餓死之前把飯做好,端了出來。
「噹噹當……蝦滑雞蛋,蒜蓉炒肉,青瓜木耳,豆腐番茄湯,還有銀耳百合粥,怎麼樣,還不錯吧?」安夢怡炫耀的說。
「哇。」看到一桌子的菜,容西顧口水都流了出來:「母親,你做的飯太好吃了。」
看著容西顧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安夢怡也欣慰的笑了出來。
吃過飯後,容西顧看著家裡有些髒亂,就想著收拾一下,打掃到二樓,發現了一個房間在走廊的盡頭。燈也很幽暗,看起來很神秘,安夢怡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慢慢地走了過去。
安夢怡一進去,一股墨香氣撲面而來,屋子裡的陳設簡單但是不平凡,擺件全是古物,應該是西顧嘴裡說的好東西,安夢怡細細看了看確實是好東西。牆邊靠著一張檀木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些書籍和筆墨紙硯,四周牆上掛滿了畫,畫上都是一個穿著古裝的女子,且全是背影,就算是正臉也沒有五官,這些畫所畫的場景皆似曾相識,像極了大堯王朝的皇宮,而那名女子……
安夢怡走近,畫上的女子穿著的衣服,帶著的首飾都那麼熟悉,那支金步搖是她那年入宮的時候他賞給她的禮物,她是獨一份,錯不了的。
安夢怡伸出手摩挲著那些畫,心裡的痛楚讓她快要無法呼吸,他為什麼會有這些畫?
魂不守舍地出了房間,安夢怡懷揣著心事跌跌撞撞地下樓,抓著還在玩玩具的西顧,後者被她嚇壞了,滿臉驚恐地望著她。「母親……」
安夢怡看到他眼裡的恐懼,定了定心神,才語氣輕柔地說。「西顧,我問你個事情。」
「好……」西顧小聲地回應。
「你知道樓上的那些畫嗎?」安夢怡試探地看著西顧。
後者搓了搓小手,小心翼翼地反問:「樓上?你是說父親書房的畫?」
「嗯,對。」安夢怡期待著看著他。
「父親很少來這個房子,那些畫我也是在父親往這裡搬東西的時候看到過,父親囑咐過,不讓人隨便進去,所以,我也就見過一次。」容西顧如實回答,「不過那個房間里全是父親的寶貝……」
眼看又要說跑題,安夢怡連忙打斷他。
「那你父親有沒有給你提過,那畫上的人是誰嗎?」
「沒有。」容西顧晃了晃腦袋。「那些不值錢,那些是父親自己畫的,真正值錢的是那些花瓶……」安夢怡鬆開了西顧,不再理會他說的那些值錢的物件。
那些畫的場景分明就是大堯王朝的皇宮,那容景灝的身份……安夢怡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
「咳咳……」容景灝突然趴在地上咳嗽起來,讓安夢怡回過了神。
「怎麼了?」安夢怡緊張地看著他,西顧小臉紅撲撲的,許是咳嗽的緣故。
「不知道,就是有點熱熱的。」西顧小手撓了撓頭,「嗓子痒痒的……」
安夢怡去摸了摸容景灝的頭,沒有發燒,可能是今天玩的時間太久了,受了一點風寒。
「沒事,我去讓人給你買一點感冒藥。」
安夢怡打電話給送自己來的助理,後者聽了之後立即去買葯,沒過一會就送了過來。
「那個……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容先生了,他工作挺忙的,西顧看起來只是有些小感冒……」安夢怡實在不想打擾容景灝,更何況自己這才看了一天,而且西顧看起來確實沒什麼問題。
「好的,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繫我。」
男人轉身開車離開,看著消失的車燈,安夢怡關上了門。
讓容西顧吃了葯,又讓他喝了很多熱水,看著他的咳嗽漸漸好轉,安夢怡這才放心來。晚上又在西顧房間里呆了很晚,給他講故事哄他睡著之後,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身體,很正常的體溫,這才放心去睡。
早晨起來的容西顧又是生龍活虎的,看來確實沒什麼大問題,安夢怡笑了笑,看著他吃了早飯,兩個人在家裡玩了一會兒,安夢怡有些累了就癱在沙發上看電視。
「滴。」門開了。
誰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