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最後一役定乾坤

第17章 最後一役定乾坤

冰逸深深的看了看雖不再嬌小卻仍然纖細的小小女孩兒,終於點了點頭:「小若在後山月嵐橋,主宮無人,便在那邊保存實力。」三年前他的義子冰若曾受九耀旭日葵和千年玄冰晶的孕養仍然沒有補全筋脈,如若再想一試,果然這萬年玄冰髓是最好的靈物。他雖不喜羽清獨斷專行,但是這孩子,也算是有心了。

「主宮無人?」羽清很快發現了冰逸話語中的重點:「燕統領等人呢?」

餘光環顧了一周空蕩的樹林,冰逸低沉道:「說是與碧溪宮聯手,去十里坡對付於沫沫了。」雖然谷規嚴令少谷主宮外各堂不得參與天選之賽,但是他只是透露個消息,問題不大。

「愚蠢!」羽清卻是絲毫沒有收到冰堂主的好意:「與虎謀皮就算了還要去謀最厲害的那個,那久長宮和落霞宮只怕就在那等著呢!」一直沒有大動作的幾個少谷主宮不可能沒有準備,那麼做大的可能就是他們已經聯手在一起!

顧不上冰逸驟然陰沉的臉色,也無暇去照顧碧溪宮白薇的師父青玄坊主的心情,雖然燕秋從來無視她的指令,此番更是擅自行動,但不論從哪個角度,羽清也斷沒有棄置不顧的道理。

「難道一少主就沒有一點準備么?」冰逸剛剛才誕生的那麼一丁點兒好感很快化為虛無。

「我已聯絡過文賽宮和九明宮結盟,但是從不敢把他們真正當成盟友,他可倒好,這就和碧溪宮做起盟友來了!」

墨綠的面紗起伏不定,羽清咬了咬牙,看了眼十里坡的方向,又看看手中的萬年玄冰髓,終於還是架起蓮影步伐,先向冰若所在的月嵐橋而去。

她可以承擔風險,但是她不願意若哥哥有丁點兒的遺憾。

暮春四月,花菲草長。林間仍微微泛著深谷春日所特有的潮意,冰若坐在月嵐湖畔的假石上,一手支頤,看著日色透過青翠竹影落下斑斕,在青灰的外衫上灑滿細碎的光影,淡色唇角露出一絲柔柔的微笑。

遠遠的看到這一幕,羽清一直焦灼的心情也忽然間沉靜下去。

縱使三年未見,只要重新回到這個人身邊,她就能在任何地方覺得無比安穩。

這與那唐澤然帶給她的感覺截然不同。

不自覺的帶上一抹同樣的微笑,羽清乳燕歸巢一般跑向冰若,彷彿將心頭的一切都暫時放下:「若哥哥!」

順著聲音看向歡快跑來的少女,冰若嘴角含著柔和的笑意,極是溫文可親的張開臂膀,軟香入懷,數日來的疲憊和血腥就在這一瞬間都消散了去。

「你沒事吧清兒,燕統領讓我來這裡等你,可是足足等了一天一夜。」

一絲暖意自冰若溫熱的掌心流進羽清的心裡,最後一絲遲疑化為飛灰。只有若哥哥,他從不會懷疑自己,從不會違逆自己,更不會質問自己,他就只是那樣平平常常的站在自己身後,卻比世上的一切都可靠。

「若哥哥,你的夢想是什麼呢?」羽清並沒有去回答冰若的問題。

「夢想么…或許你不信,我只想長長久久的和清兒在一起。」

羽清一愣,一絲羞紅浮上面紗遮擋的面頰,美的不可方物。只可惜一直遙望竹林的冰若並沒有看到。「我信的。」低低呢喃一聲,羽清摸出十株仙草換來的玉瓶,遞給並不設防的冰若:「若哥哥,你把這個服下吧。」

冰若接過玉瓶打開便喝個乾淨,沒有一點猶豫,也沒有去詢問什麼。對羽清的信任已經超過了他的一切,只要是羽清需要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微笑著看著冰若喝了幾倍劑量的碎心散,羽清站起身來語氣平靜:「若哥哥,天選之賽大概今日就要有了結果,燕統領已經在和敵人對壘,清兒,也是沒有迴避的道理。」

冰若一驚,剛想起身跟隨,猝不及防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從四肢百穴傳來,十二經絡寸寸爆裂,冰若撐住地面,抑制不住的嘔出血來。

羽清微涼的掌心輕輕撫上冰若的頭頂,手鏈上的青光驟然增強,帶著生生不息的強盛氣機,裹挾著湛藍的冰髓融入冰若的身體。強橫的冰髓之力與冰若體內原有的玄冰晶的力量互相呼應,激發碎心散的藥性到極致,重新構造出一片冰藍的筋脈之網。

「若哥哥,碎心散斷脈重生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來穩固,期間不能再使用連碧雙劍的靈力,更不能動用黑化之力,這最後一戰,你就不要參與了。」

一身筋脈寸寸爆裂又厘厘重生的痛楚根本無法想象,幾乎在一瞬間被整個人敲碎重鑄的冰若還沒能找回說話的能力,羽清卻已然揮手構建出一個火焰的圓圈將冰若圍在中央,那曾經在夜晚匆匆露面的萬火之靈就趴在那圓圈上,並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只頑皮的翻了個跟頭。

「小火,要好好保護若哥哥喲。」不久前為救唐澤然,她剛剛和萬火之靈合體過,12時辰未到,既然不能再用合體的力量,倒不如就把小火留給若哥哥,免除她最後的後顧之憂。

看了看被迫運功穩住筋脈的冰若,不顧他神色中的焦急萬分,羽清嫣然一笑,凌月現身,蓮影步伐架起,向著十里坡奔襲而去。

十里坡,戰況已然到了最焦灼的時候。

於沫沫與手下浪琴宮和唐澤然的九明宮已然深陷五宮重圍,侍衛十不存一,兩個人被分割開來各自圍攻,身上都已然帶了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徹底敗亡也只在朝夕之間。

燕秋率領的主宮侍衛就在與浪琴宮交手的一線,在不知不覺中也被消耗了大半,混戰之中,燕秋與碧溪宮田統領一起正在展開最後的圍殺。

刀鋒霍霍,劍影重重。第四少主於沫沫使出渾身解數,做著最後的困獸之鬥。長鞭舞動的空隙越來越小,四周刀劍暗器如海浪翻滾,於沫沫雖然仗著身法高明,連連閃避,卻也再添了數道傷痕,血流如注。

作為武坊主的女兒,於沫沫從小接受的便是最為精英的教育,一招一式無不打磨的精緻萬分。她自認天賦異稟,又經千錘百鍊,所以才敢來這天選之賽爭上一爭。事已至此,她技不如人無話可說,但要她輕易服輸認命,也是絕無可能。

一道鞭影破空而起,恍若靈蛇竄動,又宛如萬蛇舞空。於沫沫鼓起最後的真氣,向著圍攻自己的燕秋打去!

燕秋見鞭影襲來,便要抽身退去。他與這碧溪宮的田統領皆是元嬰境界的高手,但是畢竟心知肚明只要於沫沫一死兩人立刻就要交手。因此誰都沒有盡全力,這才給了不過金丹境界的於沫沫堅持到現在的機會。他並不想與瀕死的於沫沫硬拼,剛想後撤,卻被身旁一柄鋼刀擋住了退路!

碧溪宮田統領!

沒想到這於沫沫還沒有死,碧溪宮就已經要跟他動手!前有捨命強攻,後有鋼刀封路,燕秋眼中狠色一閃,元嬰境界的真氣瞬間爆發,閃過面前蛇鞭,手中長劍迎上身後的鋼刀!

剛剛看清現場局勢的羽清揮劍便上!

「先滅浪琴!」

一旁明明自顧不暇的唐澤然忽然高呼一聲,竟然也瞬間爆發一股力量向著身邊浪琴宮的盟友而去,衝刺中的羽清遲疑了半瞬,終於長劍偏轉,凌月劍帶著洶湧的殺氣向於沫沫轉去!

致命威脅到來,於沫沫顧不上追擊燕秋,不得不抽鞭回防。讓過羽清之後躥進人群,靈活的皮鞭穿過刀鋒劍刃,如毒蛇吐信,卷開了斬向頭頂的一把長刀,再次閃過三把當胸刺來的長劍,腳下一滑,避開了橫劈腰間的兩把鋼刀,卻因為腰部積累的傷口,終於無法靈活閃避羽清如影隨行的凌月…

一擊得手,羽清清掃殘存的浪琴宮幾人,高聲喝到:「樊雨!」不遠處,田統領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刀劍相撞紛紛脫手,雙眼含煞,身形似電,出手如風,夾著凌厲的風嘯之聲,印向燕秋的胸口。

燕秋神色一凜,雙掌交錯,護在胸前,後退幾步,胸中氣血翻滾。強壓下涌至喉間的血腥,靠在羽清身邊。

另一邊,唐澤然也清理掉殘餘的浪琴宮屬眾,與文賽宮停了手,和樊雨一起站在羽清的陣營。

情勢陡然反轉。

場中的人大半都帶了傷,只因著羽清一人攪入就改變了場中形勢。適才的五對二已然變化成二對三,只不過羽清的主宮和唐澤然的九明宮屬眾所剩不多,倒是看不出明顯的優勢。

三少主白薇仍是一襲月白長裙,款款走出。與羽清的靈動與耀眼不同,白薇氣質清麗,柔柔弱弱,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錯覺。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已然帶傷的燕秋和唐澤然兩人,說:「一少主挑的好時候。」

燕秋自是不會去理他,原本他就是冰逸派來支援主宮的統領,本就是要和羽清共存亡。倒是唐澤然,聽了這話非但不惱,反而特意走上前來,站在羽清的身旁:「夫人有命,在所不辭。」

白薇也不介意,只繼續旁若無人的陳述著:「這天選之賽只能有一人勝出,所以最強大的那一個就一定是剩下所有人的敵人。合縱連橫,勾心鬥角這都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一少主卻從來不曾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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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魔女報上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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