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穿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九州大陸,牧雲國內,在一輪慘白的彎月照映下的崆峒山看起來格外陰森。
平日里無人到訪的不毛之地,卻在這夜半三更時,迎來了幾位「客人」。
「趕緊的,動作利索點,把人埋了好回去交差!」
一道壓低了的公鴨嗓的聲音在死寂幽深的山林里響起,隨即傳來窸窸窣窣地腳步聲。
一名身穿麻布粗衣,臉上划著一道疤痕的中年男人將肩上扛著的一具軀體扔到了地上,月光下,那女人清麗的容顏微微顯露出來。
然而,她的右臉上,滿是縱橫交錯的傷口遍布著,傷口外翻發白的皮肉和鮮紅的血液在慘白的月光下看起來異常可怖滲人。
一旁的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和一個絡腮鬍的男人用手裡的鐵鍬在挖著土,直到挖出一個可以埋下一個女人大小的坑來,才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大哥,坑好了,可以埋人了!」絡腮鬍壓低了聲音喊道。
只見那瘦小的男人把手裡的鐵鍬一扔,看著地上的女人那窈窕的身材和剩下那一半清麗絕艷的面容,忍不住搓了搓手,眼底滿是垂涎的淫光,咧開嘴笑道:「大哥,在埋之前,可否讓小弟我……嘗嘗鮮?!」
雖說這女人的右臉被毀得一片血肉模糊,但是那好歹也是京城第一美人,身材和剩下那一半面容那是一等一的絕色!
就算是死了,那滋味也必定比一般女人上品得多!若是能讓他嘗一嘗這絕色美人的滋味,就算是死,那也值得了!
想來這瘦小的男人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臉上帶疤的男人和絡腮鬍都只是撇撇嘴掃了他一眼,沒有阻止。
「嘿嘿嘿……」那瘦小男人臉上滿是猥瑣的神情,猴急地就要去脫掉了自己的外衣,然後一雙髒兮兮的手就迫不及待地去扒女人的衣服,然後伸下去拉褲子。
突然,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倏地睜開,冷然的月色從她的眸中反射出來,帶著陰戾的光芒,而那臉上的血還在一點點地滴落。
「老、老大……」絡腮鬍陡然間看到這驚悚的一幕,兩腿頓時發軟,聲音止不住地顫抖。
臉上帶疤的男人也被嚇得不輕,身子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只有那瘦小的男人,滿心都是骯髒的事情,手上動作不停,並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樓菁從一陣迷迷糊糊中醒來的瞬間,就看到了一張逼近的猥瑣的臉孔。
鎖骨處微微發涼的感覺讓她一下子意識到了眼下的處境,樓菁心中暴怒,抬起的右手掌心忽然出現了一把精緻的手術刀,猛地扎進了那猥瑣的男人脖頸處的大動脈。
在血液迸發出來的前一秒,樓菁右膝一頂,左腿狠狠踹在那猥瑣男人的胸口處,瞬間將人踢開!
血液像一朵開放的曇花一般,在黑夜中驚鴻一現,很快落入了漆黑的土壤之中,再也見不到蹤影。
那猥瑣的男人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像死魚一樣瞪大著眼,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刀疤臉和絡腮鬍一下子嚇傻了,瞪大眼愣在原地,完全沒有反應。
樓菁從地上一個挺身彈起,穩穩站住。
「嘶——」感受到右臉上火辣辣地刺痛感,樓菁抬手輕輕一碰,口中頓時抽了一口冷氣,看著那手上的血跡,她動人的面容一下子變得猙獰。
「卧槽,誰他媽敢動我的臉!」
樓菁登時爆出一句粗口。
要知道,樓菁向來是最愛惜她那張漂亮絕艷的臉蛋的。
身為二十一世紀地下暗城裡的魔醫,樓菁擁有著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就算是閻王要索命的人,在樓菁的手下,也能被搶救回來!
而樓菁治療人的前提條件,就是得誇她的臉,誇得好她才有心情救人。但總有一些不識相的人,不僅不肯誇她還妄圖對她動手,都死在了樓菁的手術刀下!這也就是,為什麼樓菁會被稱為魔醫的原因。
妖冶隨性,性情而為。
因此,當感覺到自己的臉被毀了一半的時候,樓菁的眼底都洶湧著濃濃的戾氣,手中的手術刀緊緊攥著,在月色下反射出陰寒的光,整個人殺氣騰騰。
「是你們毀了我的臉?!」那充滿殺意的冰冷女聲響起,就像是來自地獄的索命女鬼,刀疤臉和絡腮鬍頓時被嚇得身子一癱倒在了地上。
「不、不……不是我們!」
「你、你別過來……啊!」
兩人失心瘋了一樣尖叫著,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樓菁並沒有追上去,她一雙驚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眸色冷然地環顧著四周。
她明明記得,那瘋子把她和他綁在一起,在數十顆炸彈中一起被炸死了,就算是有著靈魔空間,她也不可能活下來了。
但是,眼前的一切感受,真真切切地告訴樓菁,她還沒死。
而且,眼前的這一切,似乎並不是她所熟悉的時代。
難道,她穿越了?
得出了這個結論的樓菁的心情略好轉,撿回了一條命,也讓她暫時對毀容的注意力減淡了許多。
更何況,看著手上陪伴了她十三年的手術刀,樓菁就知道,她的靈魔空間和她一起穿越了,這樣,哪怕是在這未知的時空里,她也依舊可以混得風生水起。
雖然,想到在二十一世紀的那個瘋子,樓菁的心中還滿是不爽。誰能想到,她救了那個男人,結果居然被他纏上了,甚至做出了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這誰能甘心!
這麼想著,樓菁的嘴角微微下垂,眼神冷了下來。
她將手術刀重新收回空間,看著頭上的夜空,樓菁大致判斷出來了方向,便借著清冷的月光,一點點向西邊走去。
然而,沒有走幾步路,一陣兵刃交接的聲音突然傳來。
樓菁閃身隱藏在一顆巨大的樹木後面,微微側臉看去。
只見不遠處的空地上,有一群黑衣人在追殺著一個男人。
那男人背對著樓菁,看不清楚面容,然而他揮劍時關節的僵硬程度和那有些虛浮的腳步,卻說明了他受傷不輕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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