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杖斃惡奴
小燕說完看著林雪的臉色，林雪閉了閉眼，將手裡的帕子遞給小燕，「明早找個理由出府，去找個大夫看看這帕子浸的葯是什麼。」
小燕一聽認真的點了點頭，把手帕收好。又去倒了杯水給林雪漱了漱口，道：「姨娘一定放寬心，不要多想，也許是誤會。」
林雪吐出了口中的藥渣，嘆了口氣。
慈安堂里，李嬤嬤給老夫人講了她跟寧玥的對話，老夫人聽到寧玥將她給的百歲鎖隨身佩戴，眼睛慢慢睜開，李嬤嬤看著老夫人的神色接著說道:「老奴看著三小姐是個懂事知禮的，尤其是心裡知道感恩著老夫人。可憐她剛回府無依無靠的。」
老夫人手裡慢慢的捻動著佛珠，一旁的芍藥道:「奴婢倒覺得三小姐沒那麼脆弱，今天在廳里，那麼多人為難三小姐，三小姐也沒有吃了什麼虧，您看她質問王管家的時候不急不緩有理有據，奴婢覺得三小姐雖然現在勢弱，但容貌出眾心思細膩，只要用心好好培養，不一定就非得靠著大夫人的兩個女兒來……」
「芍藥。」李嬤嬤打住了芍藥的話。芍藥看了一眼老夫人沒有表情的臉，打住不再說了。
老夫人又閉上了眼，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轉著。
李嬤嬤看著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第二天清早兒，綉雲來報，說是趙二求見。寧玥應允了。
趙二昨天等了一晚上也沒等著小姐責罰他，他心有不安一晚上沒睡好，早上一醒就等著小姐起身來叩謝。
寧玥坐在上首，看著趙二一來便跪下道:「奴才給三小姐請安。」
寧玥讓他起身，趙二卻沒動，又道:「小人謝小姐昨天為小人求情，趙二慚愧不已無以為報，請小姐責罰。」
寧玥緩緩道:「我知道你大哥欠銀兩還不上才逼的你替王管家背鍋。但你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按照家法杖斃了你都行。」
趙二一愣，又慢慢低下頭頭，聲音低啞道:「小人知道會沒命，可大哥如今被債主扣下，被打的奄奄一息，若不用小人的命換這五十兩，大哥有個三長兩短，小人也會找那債主同歸於盡的。」
一旁的綉雲不由說道，「得到錢的方式有很多種，你何必要用最極端的，拿自己命來換呢。」
寧玥看著趙二高大的身子跪的筆直，眼裡有些欣賞，看了一眼綉雲，綉雲會意上前在趙二身邊放下一個荷包。
趙二一愣抬頭看了綉雲一眼，綉雲道:「你的懲罰。」
趙二拿起地上的荷包，慢慢打開，裡面竟然是五十兩的銀子，趙二拿著銀子愣著了。
寧玥看趙二在下面拿著銀子嘴一張一合，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大哥被人打傷卧病不起，那些錢去給你大哥養身體吧。」
趙二一驚，抬頭看向寧玥:「小姐！這……」
寧玥眼帶笑意，「王管家可以用五十兩買你的命，不知我能不能用這五十兩換你的忠心。」
趙二一聽心中一震，感恩戴德的又叩一首，聲音激動道:「三小姐的恩情，小人一定誓死相報！趙二任憑小姐差遣。」
這時候院外面有了動靜，寧玥示意趙二退下，趙二握著荷包再次向寧玥躬身一拜，退了下去。
不一會，外面走進了李嬤嬤昨天說的牙婆，她身後還帶著十幾個高矮胖瘦個不一的小姑娘。小姑娘後面站著的還有幾個婆子。
牙婆上來一臉笑，她躬身道:「見過三小姐。」後面的眾人也盈盈行禮道:「見過三小姐。」
牙婆恭敬的道:「三小姐，咱們老夫人讓您自己挑選幾個有眼緣的留下使喚。」
寧玥放眼向下望去，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都停留了片刻。
牙婆忙到:「等什麼呢，還不排著報名。」
後面的小姑娘們一一上前行禮報名。
「奴婢翠河，十五歲。」
「奴婢紅鶯，十五歲。」
「奴婢小朱，十二歲。」
「奴婢……」
寧玥看著這些人一一上前報名暢齡，注意著她們的長相禮儀和性格。
她最先看重的是那個小朱，名字十分討喜，人也長的十分可愛，圓圓的蘋果臉，大大的眼眸里透著靈性，讓人看著十分舒服。
再讓她印象深刻的就是這個紅鶯了，她比小朱年長三歲，看起來就十分成熟，她長的嫵媚動人，一雙鳳眼不時的流動著秋水，頭上還帶了一朵花，這種品相的嘛……
寧玥略一思索，伸手點了小朱和紅鶯道:「你們兩個二等丫鬟。」
小朱和紅鶯高興的福身謝過寧玥，上前走了一步。
寧玥又點了四個相貌中等性格穩重的丫鬟當了三等丫鬟。點了幾個看著高大有力婆子，覺得夠了便沖著綉雲了點頭。
綉雲上前給了那牙婆一個荷包。
牙婆一手接過荷包用手抓了抓，笑的更加燦爛，「小姐真是好眼力，這些都是家底子清白的奴子，小姐可以放心任用。」
寧玥微微一笑，「有勞了。」
牙婆子擺手道:「這都是應該的，既然小姐選好了，那我就帶著剩下的人回去了，小朱她們的賣身契過一會就會有人送到您手上。」
寧玥點頭同牙婆又說了幾句，就讓她帶著剩下的人走了。
寧玥看著下面站著的小朱等人，道:「你們留在我院子里做事，就一兩個要求，一個忠主，一個是服從。這兩點能做好我就會護你們周全，記住了嗎？」
小朱等人低頭答是。寧玥對綉雲道「去安排她們的差事吧。」，綉雲福身答是，對著下面的人道:「都跟我來。」
一眾人隨著綉雲走出了屋子，屋內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寧玥起身向裡屋走去，她從櫃中翻了一會，找出了一個冊子，她慢慢翻來，第一頁乾乾淨淨並沒有字跡，她細白的手指輕輕翻開下一頁，上面有很多名字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她取筆點墨，在下面接著寫上了一個人名，「紅春」。
正院內，大夫人打發了寧敏回自己院子后，跟寧珍珠在裡屋喝茶。
寧珍珠看著大夫人靜靜的喝茶，終是忍不住道:「母親，紅春從小就跟著我……」
還沒等寧珍珠說完大夫人就哐當一聲把茶杯重重放下，寧珍嚇了一跳，忙住了嘴。
「從小跟你長到大她就敢說道老太太？你祖母今天動了怒你看不出來？」大夫人看著寧珍珠，語氣有些冰冷。
寧珍珠撇了撇嘴:「都怪寧玥那個死丫頭，是她帶著李嬤嬤去的，不然老夫人怎麼會去！」
「不管怎麼樣，你最近給我看好你院里的人，讓她們不要再惹什麼事情出來。若是你祖母跟你生出嫌隙，寧玥再趁機討了你祖母歡心，從此你祖母若是改變了心意，可就不妙了。」大夫人講道。
寧珍珠道:「祖母這麼多年不插手府里事務，可母親做的那些事情她未必不知道，她這麼多年了可從沒說過你半句，怎麼自從寧玥回來了，祖母就突然開始過問府中事務了？今天王有財就被祖母撤了府里管家之位，聽說祖母讓一個叫李什麼的替了王有財。」
大夫人身邊的楊柳提醒到:「李忠。」
大夫人的手指摸著杯上刻的細紋，淡淡道:「若不是寧玥一直在寺廟裡，不知這京城裡的事，我真覺得她是故意挑了這個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