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去何從
來幫忙？看著幾人滿是真誠的臉，齊綰心底冷笑不已。
當初在河邊見著這人半死不活的樣子，一個個都唯恐惹了麻煩上身，紛紛避之不及。
如今才聽到人醒了，又都眼巴巴的趕著上來撈好處，這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些。
齊綰冷笑一聲，不耐道：「我素來不愛說笑，石家雖沒什麼本事，但照顧個小姑娘卻也是綽綽有餘的。
「人你們也都看到了精神著呢，又雲娘在，這裡也沒什麼好幫忙的。幾位可都是大忙人，我便不多留你們了。」
「齊娘子怎的這般不識好人心，都是一村人，我們也是好心……」
「就是就是，再說了，我們來幫忙這也是村長的意思……」
「你們少拿村長來壓我。」齊綰挑眉看向面前幾人，心底也有些不耐直言道：「好心？我看你們的多心！
「你們前來究竟安的什麼心，我還能不知道？這姑娘當初是村子里的人一起發現的不假，可當時人暈迷不醒的時候怎的沒見著你們這般好心。
「若非雲娘看不過眼將人帶回來，而我家二弟又恰巧通曉幾分醫理，全力醫治。
「依著這姑娘當時狀況，如今能不能醒還是兩說呢。」
她說著，面上有些鄙夷：「該是雪中送炭時候怎的不見你們來，如今爭搶功勞倒是來的積極，幾位也一把年紀了，怎的還這般厚臉皮。」
齊綰在村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刺頭，得理不饒人說話又難聽，一來二去的這村子里也少有人敢招惹她。
王嬸幾人雖對她的凶名一直有所耳聞，但平日與她接觸不多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如今被她這麼一咽真正是又氣又惱，面色難看的厲害，卻又反駁不得。
當時這姑娘的情況她們也都看到了，這麼重的傷又在水裡泡了那麼久，人抬上來時候已經是進的氣多出的氣少了。
若非如此，就沖著這姑娘這一身打扮，她們再傻也不會輕易將這救命之恩拱手相讓。
這沒想到這石家老二自己就是個病秧子竟也能憑這那蹩腳的醫將人救回來，不得不說這石家當真是運氣好。
王嬸心百轉千回，強壓下心底的火氣，面上露出些笑意道：「齊娘子誤會了，真真是誤會了。
「我當時也是想將人帶回去照顧的，只是見雲娘神情有異，想著她許是因著這姑娘想到了青晟，顧念她的情緒這才……」
「就是，就是，王嬸說的是。」
餘下幾人紛紛附和道：「別說雲娘，便是我當時見著這姑娘也是一下子就想到了青晟。唉……這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紀……」
雲容聞言身子微不可查的晃了晃，身側的齊綰伸手扶住她，面上擔憂。
雲容勉強扯出些笑意，便匆匆垂下眸去，掩去眼底的痛苦之色。
不可否認，她當時見著這小姑娘一個人孤零零躺在那確實是想起了自己那個夭折的孩子……
齊綰感受著雲容的哀痛，心底也生出些火氣來！
這石頭村誰不知道青晟的死一直是石家眾人心底的一根刺，這些人倒是，還當真是什麼都敢說！
「要不都說王嬸八面玲瓏能與村長一家交好呢，瞧瞧，這話說的可真正是滴水不漏呢。」
齊綰冷哼一聲，也不與幾人多廢話，直言道：「我不管你們打的什麼主意，但這人既然是我家雲娘救回來的，那便是我石家的客人。
「該何時將送人回去，如何送，這都是我石家的事，便不勞諸位費心了，幾位貴人事忙，要是沒什麼事，我們也不多留你們。」
「齊綰！你怎麼說話的！」
王嬸想到幾人來之前村長的交代，眸子轉了轉，連忙將身側那正欲發火的婦人攔下，自動忽略了齊綰的逐客令。
腆著笑臉道：「齊娘子說的是，此事功勞最大還是雲娘，這點我們都承認，只是這人到底是……」
「咕嚕嚕……」
不合時宜的聲音再度響起，打斷王嬸未說完的話。
雲容聞聲，面上有些懊惱，看了幾人一眼冷聲道：「這人才剛醒，有什麼事還是等先吃過飯再說吧。」
雲容雖比不得齊綰凶名赫赫，但也不是個軟柿子，幾人見著她面色不好，便也不再多言。
王嬸賠著笑道：「還是雲娘想的周到。這事啊我們自己也吵不出個結果，還得問問這位姑娘的意思才是……」
她說話間，雲容已經重新坐回了榻上，端起放置在一旁尚有餘溫的白粥便要喂她。
青黛見狀連忙將她制止，尷尬道：「謝謝，我自己可以。」
見她這般，雲容也不勉強，將手中陶碗遞給她。
王嬸幾人這才看清那碗中盛的竟是白粥，看模樣還挺濃稠。
幾人對視一眼，皆是沉了沉臉色。
她們倒是沒想到這石家都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竟是還捨得拿出這等好東西來一個陌生人。
本就被她們佔了先機，如今石家又這般捨得，這對她們來說可不是好事。
不管她們如何想，青黛此時當真是有些餓狠了，便也不再顧忌旁的，接過雲容手中的白粥之後便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王嬸蹙眉看了看那碗白粥，目光在狼吞虎咽的青黛身上轉了轉。
突而道：「雲娘啊，不是嬸子說你，這粥也熬的太稀了些。」
不等雲容接話，她便繼續道：「當然了，你們家的情況嬸子也知道，能拿出這些米來煮粥已是極為難得了。
「看如今這情況，這姑娘怕也還要養上幾日才行，這多一口人吃飯可不輕鬆，你們家所剩的米只怕不多了吧。」
「這是我.....」
「齊娘子，有些話我也是好心才說的。」王嬸打斷道：「你們家的情況也不必我多說你也清楚。
「就算你們願意省吃儉用，讓這姑娘天天能喝白粥。
「可她身子才剛好，每日只有白粥怎麼行，怎麼著也得加個雞蛋補一補才是。」
「王嬸說的在理，一看這姑娘就是從小錦衣玉食的，如何能吃的慣你們家那些粗食。」
「說的正是，我們也是看你們家困難這才來幫忙的，別不識好歹！」
那人說著扭頭看向一側榻上沉默喝粥的青黛，討好道：「姑娘不如我家休養如何？我家那老母雞近日正好產蛋。」
「姑娘還是去我家合適……」
「去我家……」
「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