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西門全樂
薛陽感慨的同時,殊不知那穿著淡紫色長裙的女人也同樣關注著他。只不過在人家的眼裡,卻充斥著諷刺。
這一點薛陽沒有看到,卻不代表小偉沒有看到。
「喂,這姑娘似乎很鄙視你啊。」喝了口酒,小偉不禁調侃。
薛陽兀自笑了:「無所謂的。反正我已經習慣了。誰讓我打小就沒有父母。看得起我的,也只有你們幾個人了。」
一番話有些痛心,當然也有些自嘲。
小偉下意識的招了招手,卻被薛陽阻止。他如何不知道小偉的心思,只是一切都已經是過去式,又何必大動肝火?
「得了,都是些小事。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咱們今晚高興,應該和虎哥好好喝幾個,而不是自找晦氣。」
聞言,虎哥自然開心。雖然薛陽不願意牽扯其中,但他的這番話卻已經認可了自己。那麼這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
「對,小偉啊。薛陽說得對。咱們以喝酒為目的,沒必要為了些小事苦惱。」話雖如此,但虎哥還是深深的看了眼那個女人。
酒過三巡,幾個人多少都有些喝高了。加上薛陽還要上班,所以三人並肩離開了吧台。
可就在薛陽經過那女人所在的卡座時候,那女人突然身子一斜,將杯中的紅酒全部倒在了薛陽的身上。
她顯得有些慌亂,下意識的拿起紙巾給薛陽擦衣服。可當她抬頭看到薛陽的瞬間,卻愣在了原地。
「哎呦,這不是薛陽嗎?怎麼?現在也有能力到如此高端的酒吧消費了?」
女人冷笑著。她身旁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笑著沖薛陽點頭:「誒,哥們,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喝多了。」
薛陽兀自搖頭。這兩人一唱一和,配合的還真是到位。
「沒關係,都是老熟人了。」
薛陽淡然說道。而後轉身,便拉著小偉和虎哥離開。
來到酒吧門口,感受著夜晚的空氣,薛陽舒爽的伸了個懶腰:「好了,虎哥,小偉,我得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今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所以我希望這一覺能睡的安穩。」
虎哥和小偉如何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既然當事人都沒有說什麼。那他們就更不會做什麼了。
這一夜,薛陽有些昏沉,在過往的記憶中沉沉睡去。若不是清晨急促的鬧鈴,恐怕他還會繼續沉寂在回憶中。
來到公司。他依舊和大傢伙談天說地。當然手裡的工作也沒有放下。
至於安婷,對他的態度也有所改觀。只是礙於那天的情況,見到薛陽,她的臉總是莫名的微紅。
如此,在安寧的氣氛中,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
薛陽也逐漸適應了這種朝九晚五的生活,感覺生活特別充實。
只是這一天傍晚,薛陽早早的來到了涼城國際機場,等待著西門全樂。
這不僅是因為西門全樂是他最好的兄弟之一,更是因為西門全樂掌握了一條對他至關重要的線索。
半個小時之後,西門全樂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依舊是那般冰冷帥氣的外表,依舊是一身懶散的休閑運動服。殊不知就是這樣簡單的打扮,卻讓機場的一眾小女生陷入癲狂。
看著她們的模樣,薛陽兀自嘆息:「自己這麼好一副皮囊,怎麼就沒人看上呢?」
兩人相視,點頭微笑。
並沒有多見不見好友那般喜極相擁,好似這一個微笑已經可以代表所有。
出門打車,兩人徑直回到了薛陽的住處。
「西門,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一進家門,薛陽便死死的抓著西門全樂的雙臂。
他的眼神冰冷的可怕,即便是西門全樂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哎。根據我所掌握的資料。小蕊的死是燕京唐家的公子,唐文軒所做。」西門全樂沒辦法看到兄弟如此,如實相告。
「唐文軒。」薛陽雙手握拳,不住顫抖。他甚至不曾發覺,因為雙手用力過度,導致指甲嵌入了肉里,血流不止。
「薛陽,你聽我說。你先冷靜下來。這件事情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冷靜?西門,你讓我怎麼冷靜?小蕊的死難道你不清楚嗎?先奸后殺啊。這個仇我要怎麼冷靜?」薛陽怒吼,更因為怒吼,他的嗓音已經沙啞。
「好啊,那你告訴我你要怎麼做?貿然殺人嗎?就算你是冷公子,就算你是殺手界的傳說。你也不可能在那麼多人的包圍下殺了他。但眼下,有個機會,所以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薛陽不是傻子。能夠成為殺手界傳說的他,自然擁有睿智的頭腦。
他深深呼吸,緩解著壓力:「不好意思,西門。我的確有些失態了。我……」
西門全樂打斷了他的話兀自笑了:「放心吧。兄弟們都懂你。你的痛苦我們都看在眼裡。只是這一次,我能幫你的有限。畢竟我現在已經被雇傭兵組織通緝了。」
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薛陽很是心痛。西門全樂作為雇傭兵里神一般的存在,為了他干翻了傭兵界。
之所以選擇來自己身邊,為的就是幫自己報仇。他如何不明白這其中的情誼。
「難為你了,西門。」
「滾,老子有什麼為難的?咱們兄弟當初的理想是什麼,如今依舊不會變。雖然我不方便出面,但上官明那個傢伙會幫你。他已經買通了一些政要。並且打聽到,半個月後,唐文軒會代表唐氏企業來涼城,進行市場調研會。而這就是你唯一的機會。」
聞言,薛陽的嘴角微微翹起。雖然他笑的很輕,可是熟悉他的人卻知道,這是冷公子憤怒的笑容。一旦殺手界的冷公子如此笑了,那麼必將有人死在他的刀下。
「薛陽,雖然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但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先告訴你。為了唐文軒的安全,唐家雇傭了殺手組織的三個人,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殺手界對你的能力,也有相應的判定。你應該清楚。」
「西門,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薛陽沉重點頭。
而西門全樂也能夠感覺到,薛陽對於這件事情的重視,所以,太多的話他也無需多言。
片刻后。薛陽從卧室的床底拿出了一個矩形的小盒子。
輕輕的吹去盒子上的塵土,薛陽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裡面赫然是一把烏黑髮亮,閃爍幽幽寒光的匕首。
「老夥計,讓你沉睡了好久,真是對不住啊。這一場生死較量,還需要依賴你啊。」他將匕首握在手中,輕輕撫摸。
那動作溫柔無比,好似撫摸自己的愛人一般。
一旁的西門全樂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因為他知道這把匕首代表的意義。倘若不是這把黑切,薛陽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小蕊,老天有眼。我終於知道真兇是誰。你再等等,半個月後,我就能為你報仇了。你放心,我說過的。今後我只會過普通人的生活,我一定不會讓你在操心了。」薛陽眼裡閃過一抹哀傷,沉聲道。
看著薛陽的模樣,西門全樂慢慢的退出了卧室。
此刻的薛陽需要安靜。曾經的痛苦,早已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上。若不是小蕊的事情,他又何必在痛苦中掙扎,又何必以那樣絕情的方式離開殺手界?
每個人都有著屬於他的痛苦。即便是表面上嘻嘻哈哈的薛陽也一樣。
只是他的痛苦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也許從某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無法擺脫命運的束縛。
薛陽握著匕首,同時拿出小蕊的相片,輕輕撫摸。
她臉上恬靜的笑容,在他的心底無限放大。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