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往大荒山

伺候完母親的老爹，回到八仙桌前，也沒跟王小刁搭話，拿起筷子就開吃。

整個家的擔子都老爹一人挑著，他壓力很大，一天在大頭菜廠忙碌下來也累。

每月母親需要的中藥費全靠老爹在大頭菜廠掙的那點錢供著。

平時吃飯父子倆都會聊上兩句，偏偏今天沒有。

王小刁是個細心的人，看老爹現在的神色不對勁就知道老爹有心事。

王小刁夾起菜遞到老爹碗里，「爹，你多吃點。」

「嗯」老爹低著頭，還是沒與王小刁搭話。

父子倆吃完飯，王小刁就把飯桌上的剩菜剩飯收拾到廚房去清洗了。

在廚房忙活的王小刁，透過破碎的櫥窗，看著老爹孤獨的坐在堂屋門檻上，緊皺著眉頭手拿旱煙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時不時還嘆一口氣。

知子莫如父，知父莫如子，道理是一樣。

王小刁太了解自己老爹了，瞧見老爹愁眉苦臉樣子。

他心頭依然猜到一二。

要債的又來找爹了吧！

王小刁洗好碗筷，走到堂屋門檻前坐下，深吸口氣抬頭看了眼滿天繁星后，轉頭看向老爹輕聲問道：「爹，他們又找你了？？」

王國榮狠抽了一口旱煙，他知道兒子大了，有些事兒就算自己想要瞞著，也瞞不過的。

何況自己這個兒子又聰慧呢！

「中午，你大伯與大伯母來大頭菜廠找我了。說再給我十天時間還錢，要不然就喊人來拆家了。」說這話的時候，老爹拿著旱煙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當年老媽得病，欠下一大筆外債。

為了還錢，老爹與王小刁沒日沒夜的努力掙錢。

其他親朋的錢都還完了。唯獨自家大伯的錢越還越多。

大伯是搞小額貸款生意的，話難聽點，那就是放高利貸的。

「大伯實在太欺負人了！我們欠他的錢早就還完了。他倒好一句利滾利，還要我們還一萬塊！」王小刁再也淡定不下來，憤怒的站了起來。

「唉，當年都是爹太粗心了，簽啥子合同啊！」王國榮無奈的嘆了口氣，臉色越發難看。當年若是他稍微仔細點，也不會吃大哥的虧呀！

這些年家裡變得越來越窮困潦倒，他知道這一切不怪兒子，要怪就怪自己這個當爹的沒出息！

都說農村娃心性成熟的早，王小刁也不額外。

看到父親現在憂心忡忡的樣子，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

他知曉就算自己在這裡生悶氣，也是於事無補的。

況且當年找大伯借錢時，家裡的確與大伯家簽了合同。就算被人家黑了，自家也只能默默地忍著！

「爹，你也別太灰心了。明兒我去大荒山後面看看，保不準兒子就挖到傳說中的百年何首烏，千年人蔘了呢。」王小刁不願看到父親憂傷悲痛的樣子，嘴角掛起一抹微笑，拍了拍父親的肩膀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王國榮低著頭，將旱煙放到嘴邊，猛地抽了一口。想用濃厚的煙熏迷幻自己的神經。

他知道這是兒子在安慰自己，可王國榮更加清楚，何首烏與人蔘是何等珍貴的藥材呀！哪能這麼容易就找到呢？

父子倆坐在堂屋門檻上又聊了兩句，隨後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王小刁就背著背簍拿著鐮刀前往大荒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