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身份之爭
凌玉淺搖了搖頭，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剛剛那一幕還真是讓人後怕，如果不是哥哥反應及時，她沒被燒死在祠堂里，也會被這突然的火燒死。
「這…怎麼會這樣？」
凌玉淺看向凌慕凡，她自然不會懷疑他，而且他剛剛回來，想要在他這裡動手腳，是不可能的。
凌慕凡也覺得奇怪，拉過凌玉淺的右手，在她衣服上仔細檢查。當聞到她身上隱隱的味道時，眉頭深深皺起。
她剛剛去過祠堂，可是…將軍府的祠堂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你身上有硝石和磷粉味道。」
硝石？磷粉？
凌玉淺倒抽一口氣，這都是極易燃燒的東西。
「怪不得…祠堂的火燒的那麼快…」她心有餘悸的道。自己能從哪裡逃生，還真是命大。
慶幸之餘，她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這些東西都是禁物，由戶部管理，怎麼會出現在將軍府？
突然…有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在腦海里，難道…有人在將軍府里私造火器不成？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呀！
她看向凌慕凡，見他同樣一臉凝重，顯然早就想到了，便道「哥哥，不能再猶豫了，我們一定要查出幕後之人，如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凌慕凡看向凌玉淺，點頭同意。想了想他道「這件事情，還是不要世子插手比較好。」
關乎凌家滿門的生死，交給一個外人風險太大。雖然他相信世子不會做出對將軍府不利的事情。
凌玉淺也覺得是，可心裡卻覺得，那個人想要做一件事情，怕是誰都阻止不了。
「公子，將軍請玉淺小姐過去一趟。」
就在這時，有小廝匆匆前來稟告，看他臉色，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凌慕凡挑眉「你又做什麼了？」
凌玉淺卻只是笑，一臉終於來了的表情。不過還真是夠快的。
她起身，拂了拂袖子，沖凌慕凡眨眨眼「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有事情和父親說。」
凌慕凡點頭，二人出了落塵苑，向前廳而去。
前廳很是熱鬧，他們二人一進來就看到凌水兒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而凌月瑤同樣伏在她母親陳姨娘懷裡哭的傷心。
見凌玉淺進來，劉姨娘便面色陰沉，目光幽冷的看向她，而陳姨娘也不善的看著她。
「逆女，還不跪下！」
剛踏入前廳，凌玉淺還沒來得及行禮，凌將軍滿含怒氣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威嚴十足。
而下一刻，他看到凌玉淺的時候渾身微不可查的一怔。這個動作很小，但一直注意著他的凌玉淺卻是發現了。
看著這個父親，她不禁心中發涼，事情還沒有開始問，他就斷定是自己錯了么？這就是自己的父親！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
索性她也不行禮了，緩步上前不卑不亢的道「父親，女兒剛剛進來，禮還未行，不知所犯何錯，還請父親明示。」
凌明哲沒想到，這個女兒竟然會出言反駁，還說的如此…他一手指著凌水兒，沉聲道。
「身為長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妹妹？你紈絝不化也就罷了，還如此胡作非為，你…你竟然還不認錯！」
他說的義憤填膺，凌玉淺卻是笑了，她的笑很淡，唇角輕揚似譏諷，又似嘲笑。
她看向凌明哲，一雙眼睛清澈如一池春水，裡面滿是無辜和委屈。
「父親，女兒冤枉。」
「兩位妹妹行為不端，言詞失禮，女兒想著，在咱們家中自然是沒什麼，可若是衝撞了貴人，給咱們將軍府丟人不說，得罪了人可是不好。」
她頓了頓，看了劉姨娘一眼，哀傷道「母親去的早，府中沒有正經的夫人，疏於管教，而我身為府中嫡女，應當擔負責任，所以才小懲大誡。」
她抬頭，很是認真道「女兒也沒讓她們做什麼，《女戒》一書，不過是讓她們日後做的更好而已。」
起初，劉姨娘不想多言，她相信將軍一定會為自己做主，可沒想到凌玉淺會拿身份說事，頓時坐不住了，看著凌明哲委屈道。
「老爺…妾身，自從入府以來，一心打理將軍府，從未虧待過任何人，對府中女兒的品行也很是看中，水兒也是這京城有名的才女，不想今日玉淺竟然如此冤枉妾身，妾身真是…」
她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那樣子要多做作有多做作，凌玉淺冷眼看著，心中冷笑。
「是呀，凌玉淺，明明是你自己不爭氣，還來怪母親。」凌月瑤憤憤道「你自己行為不檢點，和雲世子來往過密，我們不過是說出事實罷了，你至於惱羞成怒如此懲罰我們嗎？」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凌玉淺身上，就連凌將軍也是一臉驚訝，一句詢問的話脫口而出「什麼？」
凌玉淺卻十分淡然，看了一眼凌月瑤悠悠的道「妹妹還是回去抄寫女戒吧，還是如此不長記性。」
「雲世子是陛下都看中的人，你這話，若是傳到他耳中，可知會有何後果？」
她並不正面回答，只是扔出這麼一句話，而在場之人，除了凌月瑤，其臉色都是一變。
凌玉淺說的沒錯，雲墨戰功赫赫，又貴為世子，就算和玉淺有的進，也是自願，沒人可以左右了他，可若是不是，那傳到他耳中，事情可就大了。
凌明哲面色十分難看，看了一眼陳姨娘，沉聲低喝「你教的好女兒，還不回去抄寫女戒！」
解決了一個，凌玉淺又不慌不忙開口。
「至於劉姨娘，你說你打理將軍府多年，盡心儘力，那今日我便問問你。」
她上下看著劉姨娘和凌水兒，指著她們上下道「北辰乃禮儀之邦，等級森嚴，你並沒有被扶為正室，二妹妹也並不是嫡女，你們的用度規程是什麼？而我作為嫡女，用度規程又是什麼？」
說完，她又笑著看向凌明哲，「父親，您身為將軍，朝廷忠臣，這縱容妾室庶女，欺壓嫡女，若是傳了出去，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