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火盆險禍
她調整了一下自己,這才將手遞給媒婆,媒婆將司馬艷兒扶下來,一轉身就變了臉色,原來柳妃竟然也已經到了,並且和司馬艷兒並排站在了一起。
媒婆想起剛剛在岔路口的事,壓低了聲音說道:「李小姐,柳小姐也過來了,這火盆……」
司馬艷兒想了想,「我們先過,無論如何,我也是正妃不是嗎?」
媒婆立刻點了點頭,扶著司馬艷兒就向前走去。
肖飛楊站在門口,九殿下親自出門迎新娘,大家都笑九王是太過心急,可是,肖飛楊卻覺得他必須這樣做,這一次婚禮,他必定要冷落司馬艷兒,所以,親迎是她唯一能為司馬艷兒所做的事了。
柳妃站在司馬艷兒身後,聽到丫鬟說司馬艷兒先去跨火盆,她的唇角立刻浮起嘲諷的笑意來,「我們也過去排隊。」
柳妃淡淡說著,任由丫鬟將她扶了過去,正排在司馬艷兒身後。
就在司馬艷兒抬腳垮火盆的一瞬間,柳妃的足尖恰好踩到了自己的前裙裾,頓時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朝前面栽了下去。
在人群的驚呼聲中,司馬艷兒只覺得自己后腰被人狠狠推了一把,使得原本單腳站立的她一下子歪倒,朝著火盆栽了下去。
嗞!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都覺得司馬艷兒簡直倒霉透頂,竟然連跨個新娘火盆都變成這樣,她這一栽下去,不是毀容就是重傷啊。
就在所有人都驚呼出口卻不知道怎麼辦時,肖飛楊身影飛轉,只一個扭身就將司馬艷兒抱在懷中,然後兩個人的身影在半空中旋轉一圈,翩若驚鴻一般的落在了火盆的另一頭。
在空中,肖飛楊覺得自己的心都涼了,想到若是自己沒有親自迎出來的後果,肖飛楊惡狠狠的瞪了柳妃一眼,摟著司馬艷兒的手臂越發的用力。
「肖飛楊,控制你的情緒。」司馬艷兒從被風撩起的蓋頭縫隙看到肖飛楊那一臉惱怒,急忙提醒,「幸好我也沒事,可不要被柳妃看出端倪來。」
兩個人在空中不過眨眼間,卻已經交換好了意見,待肖飛楊落地時,他已經恢復了往日的表情,只略微厭棄的說道:「火盆都跨成這樣……」
肖飛楊的聲音很低,可也恰好讓他身邊的人聽了個真切,那些下人們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看向了柳妃。
肖飛楊此時已經丟下了司馬艷兒,走到了柳妃身邊,柔聲問道:「柳妃,你可有事?」
柳妃帶了哭腔的急忙說道:「九王哥哥,是我不小心踩到衣角,艷兒姐姐,艷兒姐姐她沒事吧?我真是太沒用了。」
「這關你什麼事?柳妃不必如此,到是你,沒事吧?」肖飛楊一副著急柳妃的模樣,真真切切,讓柳妃很是貼心得意。
「都是我太激動,所以上台階才會膝蓋一軟,我沒事,九王哥哥,艷兒姐姐呢?你還沒說艷兒姐姐好不好。」柳妃決定在眾人面前將這個溫婉善良的柳妃演繹到底。
肖飛楊的眼底閃過一抹厭惡,卻還是壓下了心中那涌動的情緒,柔聲道:「她沒事,你快跨火盆吧,免得誤了時辰。」
就這樣,從搶道三岔口和火盆一事,讓所有的人都覺得司馬艷兒這一次太不懂禮數,反而是柳妃,表現出了令人意外的善良溫柔,不過,最讓人覺得意外的還是肖飛楊,這位九殿下對於皇上親賜的正妃很是冷落,反而對於柳妃卻不是一般的關懷。
在那個時代,女人的地位都來自於男人的恩寵,不過是第一天,王府里的下人們就大約知道了自己應該要靠向那一邊了。
簡單的行禮拜堂之後,賓客們都在王府內留宴,柳妃和司馬艷兒則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進屋子,司馬艷兒就呼出一口氣,扯下蓋頭,捶了捶自己的腰,直接躺到了床上。
反正今晚已經商量好,肖飛楊是不會來自己這兒的,司馬艷兒翻了個身,側身看著自己的房間。
大紅的花燭有孩子的手臂那麼粗,蠟燭左邊寫著龍鳳呈祥,右邊寫著天作之合,桌前放了三個盤子,分別是桂圓、花生、紅棗。
桌布是紅色嵌金絲的蘇綉,房間里的陳設也是極為講究,每道窗戶都貼了大紅的喜字,而燭火搖曳,卻越發顯得窗戶上的影子更加孤獨凄然。
遠處有人聲喧嘩隱隱傳來,司馬艷兒在想,肖飛楊一定在外面穿花似的應酬,杯盞交錯間,無數的默契和關係網就這般建立起來。
在同一個院落里,必須和另外一個女人勾心鬥角,追逐男人的那顆心。
司馬艷兒越想越心煩,覺得今日真是難熬得要死,她看著桌子上的小菜和酒壺,摸了摸飢餓難耐的肚子,自顧自的坐到了桌邊。
司馬艷兒很少喝酒,這一晚,也不知道是為何,她竟鬼使神差的替自己倒起了酒來。
司馬艷兒自斟自飲,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肖飛楊應酬完一眾來客,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司馬艷兒的房間,無論如何,他不能按照司馬艷兒說的,在大婚第一夜就拋下她。
肖飛楊想過,即便他今夜宿在司馬艷兒處,那也說得過去,畢竟,司馬艷兒才是正妃,大婚之夜留宿正妃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肖飛楊心一推開門,腳步頓時一僵,笑容也僵硬在了臉上,兩個守門的丫鬟見狀,偷偷往屋裡看了一眼,頓時也都變了臉色。
只見司馬艷兒沒有蓋蓋頭,花冠也被取下,隨意的丟在地上,她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桌上只剩下殘羹剩菜,一隻酒壺早已沒有了壺蓋,如司馬艷兒一半歪歪斜斜的傾倒在桌邊。
「給我去院門口守著。」肖飛楊嚴肅的吩咐道。
兩個丫鬟急忙縮了縮脖子,飛快的跑到了院子門口。
肖飛楊關了門,臉上的笑意頓時都若秋水一半融化了下來,他輕輕坐到司馬艷兒身邊,溫柔的凝視著司馬艷兒,然後伸出手將司馬艷兒散亂的鬢髮理了一理。
「傻丫頭,怎麼自己喝醉了?」肖飛楊將司馬艷兒扶著靠在自己身上,語帶寵溺的說道。
司馬艷兒迷迷糊糊的靠在肖飛楊身上,後背忽然湧來的熱力和鼻端縈繞的熟悉味道讓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肖飛楊?」司馬艷兒如秋水般澄澈的雙眼帶著無法自控的迷糊,越發顯得可愛。
肖飛楊忽然覺得,讓司馬艷兒偶爾喝醉一次也不是不好的。
「司馬艷兒,為什麼一個人喝醉了都不等我?你不知道新婚之夜,這杯酒是要兩個人一起喝的嗎?」
肖飛楊伸手將司馬艷兒杯子里僅存的一杯酒含在口中,然後扶著司馬艷兒的下頜輕輕吻上了那片柔軟。
「嗯。」司馬艷兒不滿的推了推肖飛楊,肖飛楊大手卻固定住司馬艷兒的後腦,以霸道的姿態撬開了司馬艷兒的貝齒,略微辛辣的液體頓時從肖飛楊的口中傾瀉而出,帶著他特有的味道。
司馬艷兒睜著迷濛的雙眼,第一次,貪婪而又激烈的回應起來。
得到司馬艷兒的回應,是肖飛楊夢寐以求的事,他頓時覺得意亂情迷,身體本能的產生了反應,他雙臂如猿,將司馬艷兒嬌小的身子整個攏在懷中。
而司馬艷兒卻在漸漸激烈的火熱里清醒過來,她猛的一把推開了肖飛楊,肖飛楊詫異的看著司馬艷兒滿臉通紅,以為她不好意思,頓時笑了起來,「艷兒,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在屋裡,我該早些來的。」
司馬艷兒卻起身走到了床邊,肖飛楊立刻跟了過去,從身後將司馬艷兒抱入了懷中,這樣的姿勢何其熟悉,這是前段時間每夜他們都慣有的姿勢。
肖飛楊將下頜頂在司馬艷兒的勁窩,柔聲道:「艷兒,入夜了,我們休息吧。」
肖飛楊的身子往前一靠,司馬艷兒立刻感覺到了他,頓時羞紅了臉垂下了頭,可是,當司馬艷兒低頭看到地上影子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理智都回到了身體里。
因為司馬艷兒在地上除了看到自己和肖飛楊交織在一起的影子,還看到了另外一個小小的影子,像是一個小山包,羞澀的冒了一點點兒頭。
有人**!一瞬間,司馬艷兒的心底就拉響了警報,她轉身一把將肖飛楊推開,厲聲道:「你來我的房裡幹什麼?你怎麼不去找柳妃?」
肖飛楊面對司馬艷兒驟然而來的變化,眼中滿是受傷和不解。
司馬艷兒原本不想解釋,可是看到肖飛楊那樣受傷的眼神,終於忍不住給肖飛楊使了個眼色。
肖飛楊立刻看到窗外那微微露出來的頭頂,眼眸頓時一冷。
司馬艷兒見肖飛楊知道了自己的用意,便繼續道:「肖飛楊,我告訴你,我不稀罕你今晚來我這裡。」
「艷兒,不要胡鬧。」肖飛楊也開始了配合。
「胡鬧?到底是誰在胡鬧?是誰答應過我,只娶我一個?只愛我一個的?如今我大婚之日卻和另外一個女人同時進了王府!」
「艷兒,這也是皇上的意思,聖旨下了,你難道要我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