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齊聚華山
「老伯？」李鶴一愣。
「就是黃裳前輩，王重陽手裡那部《九陰真經》的作者。」獨孤求敗有些懷念地說：「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還不會武功，因為一隻鞋……」
他把自己年輕時候，跟黃裳以及王重陽相遇的場景，說給了李鶴聽。
儘管李鶴看過原著，對那一切都很清楚，但是聽晚年獨孤求敗敘說，卻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體驗。因此他沒有打斷，一直聽到了跟葵花公公決戰，使出飛劍的事情。
「他人品那麼差，寫出來的東西也好不到哪裡去，我隨手就給扔了。」獨孤求敗說。
「可是，你扔的那本《葵花寶典》，並不比《九陰真經》差多少，足以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李鶴有些感慨地說。
後世笑傲時期，《葵花寶典》對江湖的影響，可一點都不比《九陰真經》小。
畢竟，《九陰真經》還得懂梵文，並且自身有一定的基礎，才能修鍊。而《葵花寶典》只要自宮就行，基本上是個會武功的人就能練，跟大眾的契合度更高。
「就算《九陰真經》，對我來說又跟普通武學有什麼不同？」獨孤求敗笑著反問。
聞言，李鶴點頭，說：「也是，你可是會飛劍的。」
「說起來，其實我也想寫一本武功秘籍，把我的『飛劍』之術傳承下去。」獨孤求敗道：「但後來仔細想想，還是放棄了，因為資質不夠的人，就算得到我的秘籍也練不會，而資質足夠的人沒有秘籍也能到達我如今的境界，留下傳承根本沒有意義。」
對此，李鶴搖了搖頭，說：「這貧道就不敢苟同了。」
「哦，道長有何高見？」獨孤求敗問。
「其實留下一本秘籍，重點不是秘籍本身，而是指引一個習武的方向。」李鶴說：「修為低的人，看過之後不會再迷茫，修為高的人，看了之後也能觸類旁通，增加武學修為。」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獨孤求敗點頭，接著感慨道：「不過，對後人最有幫助的，還是黃裳老伯的《九陰真經》，那裡面記載的武學比較全面……對了，你不也是道士嗎？如果老伯還活著，跟你絕對很聊得來。」
聞言，李鶴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遺憾的神色。
他其實向王重陽打聽過黃裳，但是這個世界的黃裳，在把自己花費四十年時間開創出來的《九陰真經》傳給小鞋匠之後，就歸隱山林再也沒有人見過。
在開創《九陰真經》之前，黃裳就已經七十多歲，後來閉關四十年，再出世時，超過一百一十歲。
再加上「小鞋匠」跟「小道士」約定的三十年後華山論劍，還活著的話足足有一百四十多——雖然先天高手能夠輕鬆長命百歲，但能夠活到一百四十歲以上的，也就張三丰一人而已。
黃裳顯然很難活那麼久。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死心，問道：「你確定，他真的死了？」
「確定。」獨孤求敗點頭說：「當初我們在船上相遇的時候，老伯就已經壽元將近，準備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坐化入土。也正是因為即將離世，他才會把自己畢生所學《九陰真經》傳授給我。可惜，當時年輕不懂事的我根本沒有學，隨手就給扔了，後來武功大成之後，懂了卻不再能用上。去找黃裳前輩，也沒能見到，只找到了一座埋在荒山裡的孤墳，連個墓碑都沒有。」
聞言，李鶴搖頭，感慨道：「那種傳奇人物，無緣一見，真是可惜了。」
「看開點，這個世上遺憾的事情還少嗎？」獨孤求敗安慰道，接著突然一笑，說。「不如放眼將來，百年之後對他們那一代人來說，我們也是無緣一見的傳奇！」
能取這麼一個名字，顯然對他來說，謙虛什麼是不存在的。
「那可不一定，如果我的計劃成了，或許會有很多人打破壽元限制，活到兩百乃至更高的年紀。」李鶴笑著說。
對此，獨孤求敗笑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認為不可能，還是認為活那麼久沒意思。
「對了，那個什麼『華山論劍』你們籌備得怎麼樣了？有沒有蓋好客房？」獨孤求敗突然說：「我不能把夫人單獨留在這裡，如果沒地方住的話，恐怕去不了。」
雖然不認為，這個江湖上有值得自己出手的人，但是對那華山論劍，他還是很感興趣。
能看看後輩武者都是什麼水準，對他來說，亦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放心，華山論劍之後，我還要邀請天下高手在華山做大事，怎麼會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儘管去，別說帶一個夫人，你帶去萬子千孫一個家族，我都能安排下。」李鶴笑著說。
於是毫無疑問，獨孤求敗當場開始收拾東西，跟夫人一起趕往了華山。
因為有李鶴的「精絕火靈丹」，他夫人不僅病痛痊癒，實力也到達了後天頂峰的層次，並沒有耽擱時間，早早就趕到了華山。
此時那山巔之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全部都是高手。
華山以險要著稱，最高峰上此時連個路徑都沒有，只有輕功到達一定水準的人，才可以上去。
裝扮樸素，又因為功力深厚而絲毫不顯老的獨孤求敗，上山之後並沒有引起別人關注。但是駕鶴而來，主修道法跟眾人完全不一樣的李鶴，卻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歐陽鋒、段志興、黃藥師三人，都仔細打量著他，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特別是黃藥師，喃喃自語道：「這氣息，難不成是將奇門遁甲給融入到了武功之中？不知這樣的武功，一旦出手又是何等風采？」
眾人里只有他，精通奇門遁甲，能略微感知到李鶴的法力。
「阿彌陀佛，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道長。」早已來到華山的斗酒僧段譽，拉著一個看起來比他還要年輕許多的丑和尚說：「這位就是我二哥虛竹。」
「見過虛竹大師。」
「見過道長。」
兩人相互打了一個招呼，接著正要交談，獨孤求敗開口說：「等一下，道長，你不是說好了這裡有住的地方嗎？在哪兒？」
他四下看了許久，根本沒看到這華山上，有什麼房屋。
對於獨孤求敗的話，李鶴笑笑，揮舞著拂塵道：「你且看好，貧道這就施法，平地起一座高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