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論劍，自然是比武，但是怎麼比，卻有很多種說法：不用內力單純比拼招式，不用招式單純比拼內力，點到為止簡單切磋，全力出手不分高低決不罷休……不同的比斗方式，勝負結果，往往都是不一樣的。

內力、招式、狀態，三者都影響著勝負，五絕各有長短，只是綜合實力相差不大。

單比某一項的話，或許勝出者還是王重陽，但其它四絕的排名，恐怕就不準了。到時候勝出者會感覺勝之不武，落敗著也會心有不服，比斗就完全失去了意義。

「比武分高下，自然手段盡出。」歐陽鋒說。

聞言，李鶴立刻明白了，為何裘千仞明明來了華山，卻沒有參與第一次論劍：武功差了一線的他，如果真的參與論劍，亂鬥起來是有性命之憂的，沒有十足把握他怎麼會參與？

事實上，此時前來華山的，並非只有五絕。

除了五絕和李鶴、斗酒僧、虛竹、獨孤求敗以外，還有十幾個不知名，但武功都處在當世一流的中年武者。他們比五絕差，甚至比之裘千仞都有所不如，因此論劍之後，並沒有闖出任何名堂。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落敗之後退隱了江湖，還是壓根就死在了華山論劍之中。

要知道，華山山頂以險要著稱，要是一個不小心被打下去，哪怕武功再高也會粉身碎骨。

「可世間高手本來就少，若我們比武再有所折損，往後餘生豈不是會很寂寞？」洪七公說。

這句話，引來了獨孤求敗的響應，他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說：「沒錯，當你們真正做到沒有敵手的時候，就會發現，有人能跟自己切磋武藝比試高低的感覺，真的很好。」

聞言，王重陽、虛竹、斗酒僧三人俱都點頭。

歐陽鋒則面露異色，說道：「怎麼，這位兄弟你似乎，能體會那份寂寞？」

「有點吧！」獨孤求敗有些感慨地說：「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此話一出，不管是歐陽鋒，還是黃藥師等人，都感到一股無敵的氣勢撲面而來。

甚至，就連斗酒僧段譽，都驚愕道：「世間竟然有此人物？」

「這人跟你我一樣，都是機緣巧合，擁有了常人幾輩子也無法修鍊出來的內力，加上精研劍法，實力已經堪稱超凡入聖。」虛竹有些遺憾地說：「可惜，你我都已經一百二十餘歲，再跟實力相近的人交手，一旦內力耗盡就會散功而死，無緣與他一戰了。」

武者終究不是修仙者，雖然年齡越高功力越深厚，卻逃不脫「拳怕少壯」的魔咒。

掃地僧如果跟喬峰生死相鬥，最終死的一定是他。張三丰只是被一個二流高手偷襲，就近乎失去戰鬥力，也是因為年齡太大，身體各方面倒退所致。

現在的虛竹跟段譽也一樣，一百二十多歲的年紀，能活著都是靠功力支撐，怎麼跟別人比斗？

或許收拾歐陽鋒他們，能夠做到，但是對上王重陽、獨孤求敗這個級別的人物，不服老真的不行！

「武功是殺人技，比武如果點到為止，就無法決出真正的高低，此次華山論劍也會失去意義。」李鶴搖了搖頭，說：「因此在貧道看來，比斗的方式應該是『既分高下，也決生死』，那樣勝利者才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

聞言，獨孤求敗、虛竹等人都是一愣，王重陽表情也一愕。

「道長所言甚是，相信各位都是想要比出高低，而不是追求點到為止吧？」黃藥師說著，看向洪七公，又道：「至於洪兄你所擔心的餘生寂寞，那是將來『天下第一』才需要考慮的事情，如果得不到第一，寂寞跟我們沒有關係。而如果得了第一，跟天下第一相比，區區寂寞又算什麼呢？」

他是邪道中人，並不會拘泥於點到為止，而是想要決出真正的天下第一。

「沒錯，比武就應該盡興，若是都不能放開手，那叫什麼比斗？」歐陽鋒說。

跟後來執著於《九陰真經》的他不同，此時的歐陽鋒，因為還沒有敗過，並不知道自己在眾人中處於什麼水準，就連「縱橫江湖三十餘載」的獨孤求敗，都不放在眼裡，只想爭奪天下第一。

其他人也差不多。

沒有交手之前，誰都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如何，都認為自己有希望爭奪天下第一。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五絕第一次華山論劍其實不是為《九陰真經》，無論是歐陽鋒，還是黃老邪，都更加在意那個「天下第一」的名頭。

至於南帝和北丐，大理自己的武學並不比《九陰真經》差，洪七公有《降龍十八掌》，也不需要其它武功。

與其說，五絕華山論劍是為了爭奪《九陰真經》，還不如說是他們五個的華山論劍，成就了《九陰真經》——如果沒有五絕論劍，誰知道《九陰真經》是什麼？

另外，原著中黃藥師跟歐陽鋒之所以那麼執著於《九陰真經》，也不是因為真經本身。

而是因為擁有它的王重陽，是天下第一，兩人都以為王重陽是練了《九陰真經》才那麼厲害。而實際上，純「射鵰」世界里，王重陽根本沒有練，他賴以成名的絕學是道家《先天功》。

而在這個世界，他也已經脫離《九陰真經》的桎梏，主修自己的《先天功》。

「可是，決生死的話，對我們的大計，很不利。」王重陽看向李鶴說。

「無妨。」李鶴笑笑示意王重陽不要擔心，接著轉頭對眾人道：「貧道只問大家一句，你們可信我能公正主持此次論劍？」

聞言，歐陽鋒第一個說了句「信」。

「道長乃神仙人物，自然公正，我洪七信服。」洪七公也說。

接著，黃藥師也道：「相信。只是，相不相通道長，跟我們怎樣比斗，有何關係？」

「當然有。」李鶴笑笑，說：「如果你們相信貧道的話，那貧道就可以用『幻術』配合『虛數空間』，給你們模擬出一個戰場，讓你們盡情比斗，在幻境中分高下決生死，本體卻不會因此而有絲毫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