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心事
自從參加了陳偉傑的婚禮后,徐輝和林涵便各自有了自己的心事。
一天,徐輝忍不住的向林涵打聽郝曉軍。
「怎麼?」林涵蹙眉疑問道。
「別問好不好?回頭再告訴你。」徐輝輕描淡寫的說。
其實從那天見到郝曉軍的第一眼,她便被他身上的豪爽痛快的性格吸引了。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她認定那是自己苦苦等待的真命天子。在此後的一段時間裡,她反覆的回憶起那天婚禮的場面,回憶起酒桌上他教唆那些戰友勸酒的情形。她只聽林涵說起他是肖劍飛的發小,一個海軍副艦長。其他的一無所知。
徐輝父母都是工薪層,在一家機械公司上班,有一個正在上高中的妹妹。從小家庭的壓力,讓她養成了節儉持家的好習慣,上班這兩年來,她從不亂花一分錢,每次回家都是蹭於洋的車捎帶著,每個月的工資,留出自己的生活費,都如數上交。衣服也從不買貴的,她對服飾打扮有一套自己獨特的眼光,看起來既時尚又大方,這一點讓林涵自愧不如。她天性豪爽仗義,口無遮攔,一副嫉惡如仇的女俠形象。但唯獨對林涵,卻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用她的話來說「林涵身上有種讓人想保護她的衝動。」於洋嘲笑她性取向有問題。她兩眼一瞪「你的意思是說我有同性戀傾向唄?不可能!我-」她一拍自己的胸脯「徐輝,心理健康,身體健康,倒是你-思想有點齷齪。」弄得於洋一陣難堪。她對於洋直白似的表達一副「不拒絕,不接受」的態度。就像當年她給林涵的建議:順其自然。
直到她遇上了郝曉軍。
幾天後,林涵把從陳偉傑那裡打聽來的關於郝曉軍的一切告訴了她。林涵賣了個關子,最後告訴她,郝曉軍有個相處了三年的女朋友,在市裡一所中學教學。這一消息猶如一聲春雷,徹底擊碎了她此前的種種美好幻想。她終於明白了「錯過」這個詞背後深深的涵義。
看到徐輝那失落的眼神,林涵彷彿明白了一切。
接下來的日子,林涵總有事沒事的給她打電話約她出去走走,她一概謝絕「讓我孤獨一會兒,讓我悲傷一會兒。」她有氣無力的說。
林涵擔心她,提出要搬到她那裡住幾天,開導一下她。
「放心吧!我還不至於脆弱到那地步。」電話那頭說。
「知道就好,別讓我們擔心!」林涵知道徐輝不會那麼脆弱。
參加完偉傑和楊敏的西式婚禮,林涵便開始編織自己的婚禮之夢,她知道這一天或早或晚終會到來,想到這些,她心裡便充滿了甜蜜的幸福,這也稍稍彌補了肖劍飛春節沒回來帶給她的遺憾。她想象著應該有個和偉傑一樣的西式婚禮,在草坪上,不!應該在海上,大海作證,讓大海見證他們的愛情,早上的太陽從東方升起,霞光灑滿了海面和沙灘,在灑滿鮮花的沙灘上,他們倆相吻相擁,接受著來自親朋好友的祝福。
這段日子,學校的課程已經結束,在校的時間相對少了許多,林涵沒事的時候便來到海邊客棧,替於洋分擔些事情,終於有一天,徐輝打來電話,「在哪?」她又恢復了元氣,看來她的閉關結束了。
「在客棧。」林涵答道。
「我去找你!」那邊輕快的說。
「好!我等你!」
再見到徐輝,她明顯比以前胖了,原本清瘦的臉,飽滿紅潤了起來,這倒顯得比以前好看了不少。
「這哪是閉關自省?分明是在養膘。」林涵不客氣的說。
「知道嗎?我發現了治療痛苦的方法,就是:吃!吃!吃!」看來徐輝踐行了這一理論。
「你怎麼樣?」徐輝問起林涵。
「還是那樣!」林涵說。
「就沒想那傢伙?」徐輝不相信的說「我現在才知道想一個人有多痛苦!」
「還真沒想。」林涵不去看她,卻望著眼前的這客棧「如果結婚的時候,把婚禮現場定在這怎麼樣?」話剛一出口,林涵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
果然,徐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有點良心好不好?這些天我在失戀的痛苦裡,你卻在想著你們的婚禮。」
「你根本就沒戀沒愛,怎麼能叫失戀?充其量只能說是單相思。」林涵不客氣的說。
「好吧!等有機會見到那個郝副艦長,我會告訴他,有個女孩對他一往而情深。」見徐輝沒說話,林涵說。
「真的!林涵,他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男人,我們卻錯過了。」林涵第一次看到徐輝憂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