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家鄉
幾天後,於洋去了青島,幫父親打理那邊的業務。走的那天,十幾個要好的朋友去車站送他,「一付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場面,弄得匆匆而過的乘客也忍不住放慢腳步回望幾眼,於洋外表是不在乎的樣子,但他知道,去了青島,不弄出個樣子來,是過不了父親那一關的。昨天晚上,父親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和他講明白,因為這邊還有事沒處理完,父親要等到下個月才能過去,青島那邊有一個父親的手下和一個會計在打理著,業務方面很熟悉,而於洋的當務之急是儘快熟悉公司的業務.
「我怎麼就這麼沒女人緣,一個美女也不來送我。」於洋把煙分給每人,然後自己點上.
「你是說常瑋吧?」王朋說」哥們兒這就去給她打電話,太沒眼力勁兒了.」
「你是不是欠揍了。」於洋抬腳去踢王朋.
於洋環視著周圍的一切,眼光中透出淡淡的不舍,雖然之前他也去過一些地方,但那是短期的旅遊,而現在要長時間的離開家,離開這群夥伴,他還是有點不舍.
「想我了就去找我,我管吃管住管玩。」他一轉身揮揮手,向東去的列車走去.
這是一座美麗的海濱城市,初到這座城市,你會被她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紅瓦綠樹,碧海藍天所感染,漫步在林蔭大道,聽海浪拍打礁石聲,感受輕輕海風拂面而過,是一種感官上的享受,也是一種心靈的洗禮.
於洋家的公司坐落在商鋪林立的路上,房子是租來的,大約200多平米,走進門口,公司的大名赫然映入眼帘,房子雖不大,但布置的井然有條,辦公室被分割成幾個隔斷,有接待室、經理室和財務室。
於洋到達車站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他按照父親說的路線,找到公司,父親手下的王叔在等他,簡單寒暄了幾句,王叔要帶他去吃飯,順便把他送到早就租好的公寓里。於洋和王叔去海邊的大排檔簡單吃了飯,便早早回了宿舍。
夜幕下的城市,籠罩著一種神秘朦朧的韻味,於洋站在陽台上,俯視城市的一角,古老的建築在秋風中顯得安靜祥和,遠處的燈光朦朧在高樓林立中,似一位帶著淺淺憂傷的少女,只有橋上有車駛過留下的餘音和遠處的海浪聲,秋然空靈。於洋此刻突然體味到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孤獨。
他點燃一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開始想同學,想以前的事,來擺脫掉現在的這種情緒.他想起常瑋,想起臨行前的那天晚上,他約她吃飯,告訴她自己要去青島的事,她沒說什麼,彷彿早就知道這事,她給他聊單位上形形**的事,聊到開心處,她會旁若無人的大笑起來,從學校到社會,這短短的時間裡,她彷彿變了一個人,變了什麼,他也說不明白,反正那種變化令他感到不舒服,以前每每想到她,心裡都會湧出一股暖暖的感覺,雖然她有時對他不恭不敬,根本看不上他,但他心裡有底,認為遲早會屬於他。但現在看來,他不敢保證了,他從內心深處隱隱感到他們會越走越遠,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沒有交叉點。
當城市漸漸進入夢中,一切都歸於寂靜的時候,於洋慢慢的也進入了夢鄉中。
第二天,當陽光透過窗帘照進屋子裡,樓梯上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於洋張開惺忪的眼,定了定神,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下來,他拉開窗帘,放眼望下去,樓下的街道已經熱鬧了起來,幾個早餐店人滿滿的排隊買早飯,自行車的鈴聲,小販的叫賣聲等各種聲音,交織成一首清晨交響曲。今天是第一天去上班,應該早到,他心裡這樣想,便快步走到衛生間去洗臉刷牙,下樓后在一家早餐店,他要了兩根油條和一份豆花,匆匆吃完他抬手看了一下表,七點半,從這裡步行到公司大約20分鐘,昨天王叔叫他不要太早8點半去就可以。還有一個鐘頭,他想到到公司要經過海邊的一段路,那就去海邊溜達一圈吧,他想到這裡便抬腳朝公司走去。
大都市畢竟不同家鄉的小城鎮,放眼望去,德式的建築群紅瓦碧牆,高聳的樹木,絢麗的花草,處處彰顯著這座海邊城市的歷史與傳奇。於洋也一掃昨晚的情緒,心情如同東方冉冉升起的太陽,陽光了起來。
清晨的海邊,人還不算多,遠遠望去,一望無際的海水拍打著礁石,於洋伸了伸腰,預熱了一下,便沿著海邊跑了起來,彷彿大海給了他力量。對!我要在這裡創業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他對自己說。
「啊......啊......」他朝著大海大喊了起來,聲音在海的上空久久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