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傳聞
第三章傳聞
用熱水沖了澡,廚房裡張楊氏已經做好了飯就等吃飯了。
說也奇怪,往日一碗稀飯便能吃飽,今天張陽卻足足吃了三碗,讓張陽心裡暗暗生氣了一點擔憂。
「看來練武不僅能打熬力氣,還能夠強化身體吸收!」吃完飯,張陽尋思起來,:「現在光是初練食量就暴漲了三倍,隨著我不斷練習莽牛拳法恐怕以後食量還要更大。而且....以後光吃稀飯可不行,說不得要吃乾飯或者肉才行。」
一直以來張陽對窮文富武這句話就不太相信,覺得文化才最為重要。
畢竟文化在古代掌握在少數人手裡,一書難求。
而練武卻不同,無論是軍隊還是社會中都有武功招式什麼的流傳而出,所以相對於文化,張陽覺得練武對於平窮之人更為實在,也更為容易。
然而現在他卻不這麼看了。
他一個初學者的食量就比以往全家人還多,以後那還得了?就算是富家大戶恐怕也抵不住這麼個吃法!
「看來還的給家裡找個容易賺錢的營生才行!」
張陽暗自想著便背上了乾柴和野兔踏上了前往清河鎮的道路。
十幾里山路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不過今天或許是張陽初練了莽牛拳法身上力氣大漲的緣故,一直走到鎮前的路口處他也臉不紅氣不喘,渾身還有餘力。
還沒進鎮,耳邊就響起了郎朗的讀書聲。
聲音中有的幼稚,有的清脆,或是念誦著三字經,或是百家姓,也有人正在背誦中庸和大學,不一而足。
隨著聲音望去,不遠處便是清河鎮唯一的私塾——清河書院。
不過張陽並不急著進去,他需要先處理完乾柴和兔肉才行,於是路過書院繼續前行。
清河鎮並不大不過方圓三里之地,因為身處河流中游且又河水清澈故而得名,又因為臨近藍田縣城左右商賈雲集甚是繁華。
所以,清河鎮雖小卻也是仿照著城池修建。外面城牆高有三丈圍鎮而立,鎮中,房屋東、南、西、北縱橫四方。
值得一提的是古人以南為貴,因此在南門處住的都是富人階層,於是諸如茶樓、酒肆等消遣、遊玩之所大多都開在此地。
畢竟這年頭也只有富人才會有餘錢消費。
張陽一路向南,很快就來到了南門的朱雀街,裡邊第二家名為清香樓的酒樓便是張陽的目的地所在。
這是他有著長期供應關係的酒樓,無論多少負責採購的劉賬房都照單全收,只不過價錢相對於外面要低上一些。
敲了敲清香樓的後門,立刻就有后廚的老媽子開門。
「王嬸,呵呵,又是您幫我開門,勞煩您啦!」張陽朝著王嬸露出了一個笑臉,又指了指柴房的方向道:「我還是直接送去柴房?」
「嗯,你先去吧,我這兒就去找劉賬房過來驗收!」王嬸也是笑著和張陽應著,這小子長得好看又有禮貌,和自家的二丫到是很相配,就是家裡窮了點。要是二丫嫁過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王嬸這麼想著,本要朝賬房走去卻又停住了腳步,用手一拉將張陽也拉住了下來,看了看四周沒人這才小心翼翼的小聲又問道:「聽說你們村隔壁的小王莊死了好幾個人,你知道不?」
「什麼小王莊死了人?」張陽不僅好奇起來。
這幾天他都在山上下兔套,也沒關心這些事情,回村又比較晚更沒有機會和村裡的人交流,如果不是王嬸說起他到現在都不知道。
「哎!四五個呢!」見張陽不知道王嬸天生的女人八卦心就活絡了起來,滔滔不絕的介紹道:「聽說全都是二十來歲的漢子,一個個都被妖物吸成了人干掛在房樑上呢!」
聽到這兒張陽猛然一驚,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了村后的那間破廟,裡面山神像脖頸出那道詭異的斷口,還有手指上那縷潔白的皮毛........
他不由得心裡發毛,這個世界真有妖物?
正當張陽準備多問幾句,劉賬房已經笑呵呵的走了過來,王嬸便沒繼續說下去徑直去了后廚幫忙。
待王嬸走後,劉賬房這才笑道:「老規矩,乾柴五十文一擔,山貨看個頭,怎麼樣有多少山貨?」
乾柴五十文是說給后廚的人聽的,真正能拿到手的只有三十五文,中間自然少不了劉賬房十五文的差價。還有野兔,一般來說三四斤個頭的記賬是六七十文一隻,到了張陽的手裡也需要打個折扣。
不過這種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說不上對錯,而且雖然看似中間差距不小實際上也就比集市低了一點而已,相反的能節約不少時間張陽也樂的清閑。
等結完賬,張陽懷裡就多出了二百六十文錢,他這才急匆匆的前往了清河書院。
清河書院說是書院其實僅僅只是佔地十餘畝有著兩座青磚瓦房的小院,不過卻在藍田境內非常有名。
據聞,教書的夫子姓龐,字人采,乃是朝中禮部一位德高望重的五品大員致士於清河某位富戶有舊從而邀請而來。
這位夫子不但文華斐然虛懷若谷,而且為人剛直、方正,就連門下做教授的弟子也如他般君子如玉,在前科幾次縣試和府試中更是一連考出了七八位童生和兩位秀才公,一時間名聲大噪。
對於龐夫子,張陽自然是沒有見過的。
不過昔日里來清河鎮卻遇到過好幾次清河書院的學生與外界傳聞一致。
剛走進文書街一道蒼老而又韻律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聲音極慢,雖只是誦讀卻有種讓人如同靈魂被洗滌一般輕飄飄的,非常舒服。
張陽就這麼朝著書院走著,知道那聲音停下之時他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站在了院門之外,距離院門已然不足三米之距。
院門未關,站在門前便可以將院內一覽無餘,兩間瓦房正一前一後矗立其中。
前面的房間略大,是作為教室作用。
此際,一位年約古稀的老者正跪坐於講台桌案下的蒲團之上,兩眼俯視前方。
顯然方才的朗讀剛剛結束,他正打算讓門下弟子現行自我理解一番再做講授。
只不過因為窗沿略高張陽到是看不清下面的學生。
在教室的後方則是小上些許的房間,從前面看去僅能看到房頂的一個輪廓,應在正是龐夫子的起居之所。
不過讓張陽詫異的是在院中竟然有個小型的練武場,場上一個兵器架擺在左側,上面放著一劍一弓,在旁邊還有大小不一幾尊石鎖,其中最小的一隻約莫四五斤上下。
君子有藝,謂之六道!即禮、樂、射、御、書。
很顯然這龐夫子教授弟子便是以古之君子之道為基,比起其他書院僅授五言八股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張陽拜師的念頭越發強烈起來,若是拜這為龐夫子為師定然能讓他少走諸多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