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嫁
「不可胡言亂語,這若是被人聽了去,我姬家上下都要被你連累得上斷頭台。」
姬文澤立刻將聖旨撿起來,雙手捧著連連鞠躬。
這道突然降下的聖旨讓姬瓏玥心中充滿疑惑,她不過是三品文官家的庶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沒有出席過宮宴,皇上怎麼會知道她的存在?
姬瓏玥環視姬家人,父親與祖母都滿面愁容。
相比方氏卻是怡然自得的品著茶,姬瑤卻一臉看好戲的歡喜……
嫁入皇家這等光耀門楣的事,見不得好的方氏與姬瑤,沒有一絲驚訝與反對,到是一臉的興災樂禍。
事反必有妖……
姬瑤見姬瓏玥看她,她盈盈一笑起身上前,遙遙一禮,說:「妹妹要恭喜姐姐,從一介卑微的庶女一下成了尊貴無比的晟親王妃,還是皇上聖旨賜婚,這可真是天大的福氣啊。」
「你覺得好,我讓給你。」姬瓏玥說。
「可惜,皇上欽點的是姐姐啊。妹妹可沒那福氣。
姐姐,妹妹聽說啊,晟親王已近不惑之年,相貌醜陋,又暴虐冷血。
他的王府中養了成群的姬妾,整日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的。
還有就是,他很喜歡養那些兇殘的野獸,若是看哪個不順眼的,便丟去喂他的野獸。
姐姐嫁與晟親王,可要乖巧些,不然不定哪天被丟去餵了野獸……咯咯咯……」
姬瓏玥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姬瑤,釋然一笑,美眸中泛出狠絕。
就說這天大的好事如何落在她的頭上,必定是方氏與皇上說了她什麼,皇上才下了聖旨給她賜婚的。
方氏這是想,借晟親王之手殺了她。
「姬瑤,你給我閉嘴。」姬文澤喝斥著姬瑤說。
坐於上位的太夫人手中撥弄著念珠,緊緊皺著眉頭,說:「按理說,玥兒庶女的身份是不能嫁給皇族,更不可能成為正妃。朝中大臣家的貴女那麼多,皇上何以知道玥兒?」
說罷,她抬頭看向方氏。
方氏溫婉而笑,說:「我早聽皇後娘娘說,皇上一直都在憂心著晟親王的終身大事,大臣家的女兒名冊就擺在皇上的龍案上,許是這名冊也包含庶女的。」
姬瓏玥眸光凜冽的看著方氏,說:「我到覺得,母親常進宮見皇後娘娘,隨意提一嘴玥兒,到是更方便省事。」
「放肆,你這是要質問我嗎?」方氏憤然拍案而起。
「都不要吵了,不管如何,聖旨已下,這婚事就是鐵定了,玥兒你必須嫁。」姬文澤怒喝。
「玥兒自知庶女身份低微,論起來妹妹是嫡女,身體尊貴,她更配上得晟親王妃的身份。」姬瓏玥說。
方氏指著姬瓏玥說:「你這個狂妄自大的逆女,你當這聖旨是兒戲嗎?可隨意更改。」
「皇上欽點的你,就得你嫁。」姬瑤瞪著姬瓏玥說。
「玥兒啊!」
太夫人喚了聲姬瓏玥,向她伸出蒼老的手。
姬瓏玥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說:「祖母,玥兒不想嫁,玥兒擔心母親與剛出世的弟弟……」
太夫人抬手撫著她的髮鬢,慈愛笑容中帶著一絲憂傷,說:「玥兒啊,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祖母還想著將來給你尋門好的親事。
與晟親王這門親事,祖母不可心,他那種人怎麼配得上我玉一般的玥兒。
可是,聖旨已下,這道旨意關係著我姬家滿門的性命,這其中自是包括你的娘親與弟弟。
就是為了她們,你也不能抗旨拒婚的。祖母知你委屈,也知你的擔心,你放心,祖母以這條老命擔保,定會護你娘親弟弟周全,你就放心出嫁吧。」
倔強的姬瓏玥想到娘親與弟弟,眸中泛著淚光。
此時的她是無力的,她縱有一身的本事,卻無法與大夏皇帝說不。
她曾許諾,她要以生命守護親人,此時,她只有妥協。
她抹去淚,看向太夫人,說:「好,我嫁。」
一月後,王城的十里長街上,長長的迎新隊伍披紅挂彩,承載著一頂奢華的大紅花轎與豐厚的聘禮,伴著喧天的鑼鼓與喜慶的樂曲,徐徐向晟親王府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