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掙錢是當前的第一要務

張氏父女在家中坐了些時辰，敲定了婚期之後，拍拍屁股回家去了，老張頭一路上還哼著不著調的小曲，張芷寧卻安安靜靜的走著路，一點不像往常嘲笑爹爹五音不全。

看著父女倆漸漸遠去的身影，武定國帶著滿腹疑惑回到家裡。喃喃自語的說：「沒道理啊，沒道理啊……」

「兒啊？你嘀咕個啥，犯傻了是不？」武母瞟了一眼自己的傻兒子。

「娘啊，這婚事來的好突然，兒感覺有些奇怪，你說咱家這情況，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兒子也不是什麼丰神俊朗的人物，怎麼芷寧姐就看上俺了？」

「嘁，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呀，是當局者迷。你想想啊，芷寧那丫頭，從小就想嫁個讀書人，可他家這條件，高不成低不就的，數來數去，也就你最合適，況且兩家人交情這麼深，知根知底，老張頭他也放得心。再說了，我兒在書院表現如此優秀，明眼人都知道你考上秀才那是手到擒來的。老張頭這眼光，賊啊，提前定下親事，等你考上了，你想想老張頭再來說，能有這麼順利嗎？」

「原來如此，老張叔這是提前投資，看上我這隻潛力股了。怪不得，怪不得。」

「啥潛力股，啥提前投資？兒啊，怎麼自從你病好了之後，你就老是嘴裡蹦出這麼一些奇奇怪怪的詞句？難不成這也是在書院里學的？」

武定國一個不小心，又說了幾句現代詞，武母一下子就聽了出來，這讓武定國感覺尷尬不已。知子莫若母，一點小細節，武母就能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看來今後得注意一下了。

「額，娘啊，你就別糾結這詞了，孩兒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聽先生講過的了。對了，娘，你說，這芷寧姐願意嫁給我嗎？該不是被老張叔強迫的吧。」

「哈哈哈，你這傻孩子，你芷寧姐從小就和你一起長大，你還能不知道？當你還是小屁孩的時候，成天光著屁股跟著你姐和芷寧姐後面，還放出豪言，將來長大，非芷寧不娶。再說了，你小時候，芷寧那丫頭，還給你洗過澡，餵過飯，你咋就不記得了？你倆早就有肌膚之親了。」

「啊咧？我咋不記得有這事啊，娘啊，你這老早的就把芷寧當做童養媳了吧。」

「嘿嘿嘿，你小子別瞎說，為娘哪有這麼壞，只不過提前試了試。」武母笑起來很雞賊，原來早有把芷寧收做媳婦的打算了。

「你個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也不看看，整個澧縣縣城，這麼多姑娘家，為娘見過不少了，就連大戶人家的女子，為娘也看全了大半，芷寧這容貌，在她們中間出類拔萃，好幾個老爺想娶芷寧做妾，也是芷寧那丫頭倔，你不知道，當初有個員外想要強娶芷寧，芷寧當時拿著殺豬刀就出來了，還說，你娶了我一時，總有你放下防備的時候，姑奶奶我到時候要了你的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嚇得那個員外屁滾尿流的跑了。」

聽到這，武定國冷汗直冒，感情芷寧姐是個這麼生猛的，突然感覺自己腿間涼颼颼的，打了個冷顫，估計今後，會上演河東獅吼。

武母繼續她的思想教育「你看看芷寧，眼睛大，皮膚細嫩，雖說沒那些小姐們的皮膚白，但是一點也不粗糙，窮人家的姑娘，這皮膚算頂尖了。況且，芷寧那丫頭，個頭還挺高的，比為娘高出半個頭，到了你耳根這裡，看那身段，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將來肯定是個能生養的，為娘這准沒看錯。」

按照武母這麼一形容，武定國回想起看到芷寧的容貌，仔細想想，和現代大長腿網紅差不遠了，這還是天然無化妝，沒有美顏的情況下，放在後代，那可是妥妥的女神，武定國也就只能遠觀的那種。只是沒想到張芷寧的性格如此剛烈，在這個時代，女子如此有性格，真是不多了，男人都喜歡溫婉聽話的女人，尤其在古代，沒幾個男人能受得了芷寧這剛烈性子，可偏偏沒想到，武定國是個現代靈魂，經歷過女人能頂好大一片天的時代，這點小脾氣性子，毛毛雨啦。

時間不早了，門外的更夫敲著梆子經過，告知人們該入睡了。於是武定國和母親結束了談話，進入了夢鄉，夢裡，武定國做了一個美夢，他穿著西服，芷寧穿著婚紗，在大酒店裡，舉辦婚禮……

過了幾日，武定國依舊還是沒想到什麼掙錢的法子，畢竟幹啥都需要本錢，而武母，把錢看得死死地，每次問武母要錢，都被問清楚要去做什麼，武定國實在是撬不開母親的口。這讓武定國苦惱極了。

這天放學的時候，唐行湊了過來，一臉賊笑，說：「定國啊，你最近有好事，怎麼也不告訴我啊？你小子瞞的我好苦啊。」

「我能有啥瞞著你啊，我這兩袖清風的，每天三點一線，家，書院，要不就是在路上。」

「你小子不老實，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要娶媳婦了啊？娶的還是張屠夫家的閨女，張芷寧啊？」

「額，是啊，這事你都知道了啊」

「那當然，你娘這幾天上街，採買喜餅啊，還到我家布莊裡面買了不少紅布，我能不知道？我說你小子可以啊，居然敢娶張芷寧，你以後日子，呵呵，有的受咯。」

「我覺得芷寧姐挺好的啊，你這純粹是嫉妒。」

「得得得，張芷寧雖然長得漂亮，但我不可能因為一顆歪脖樹，放棄整片樹林，你呀，自己覺得好就行啦，到時候可別忘記叫上我，我來給你當儐相（儐相，古代伴郎的稱呼，迎親的時候，一般由新郎的好友，兄弟擔任，主要任務嘛，負責挨揍，代替新郎承受娘家人的殺威棒）。」

「哈哈哈，難得你這麼有犧牲精神，你不怕被打殘咯啊。」

「唉，誰叫我攤上你這麼個朋友呢，挨揍就挨揍吧，在這裡我先祝福你新婚快樂了。」

「借您吉言，請受我一拜，哈哈哈哈。」

說到這，兩人相互笑了，回家的路上，唐行欲言又止，武定國看出他有些心事，於是就說：「有屁就放，幹嘛扭扭捏捏的，不像個男人。」

「唉，我可說了啊，我還真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啥事，說吧，你我還客氣個屁啊。」武定國翻了個白眼，從沒見過唐行這麼見外的。

「定國啊，你知道我家是做布匹生意的，可是最近吧，我爹發現我家鋪子的賬目好像有點問題，但是仔細對證，卻找不出毛病，我爹懷疑我們家那個店鋪掌柜的貪墨了，你是我們學院算學最好的，我想請你過去幫我爹查查賬，」

「就這事啊，好說，我去幫你便是，這查賬對於我來說，小事一樁。」

「哎喲，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可別誇大其詞啊，我們家好幾個老賬房都沒查出來，這個店鋪掌柜的有點水平，能把賬做的滴水不漏。可別到時候丟了臉。」

「哎喲，你就放心吧，我自有信心才答應你的，到時候你就瞧好吧。」

「行吧，就這麼說定了，我回去和我爹說說，正好明天不上學，明早你來我家就行。」

兩人商定好時間，就各自回家了，走在路上，武定國彷彿被點醒了一般：「怎麼當初就沒想到呢？掙錢不一定需要本錢啊，知識就是力量啊，全城這麼多家店鋪，我去幫忙算賬，當個賬房先生，能掙不少呢。哎哎哎啊，陷入了思維誤區，老以為做生意，誰說讀書人不能掙錢的啊，真是舊思想害人。」

回到家中，武定國將這件事告訴了母親，母親一臉擔憂的樣子，說：「兒啊，你要不還是別去了，唐老爺家那麼多老賬房先生都沒能查出來，你去了，要是查不出，平白得罪人不說，還丟了你讀書人的面子，別人會說，堂堂學院算學第一，居然連個賬都查不出來，說起來可就難聽了啊。」

「娘啊，你就放心吧，我查賬的方法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我肯定能夠查出來的。你要相信孩兒的算學水平。到時候啊，我幹完這單，有了點名氣，我就出去幫別人查賬，掙些錢回來，補貼家用。」

「唉，為娘不需要你去掙什麼錢，娘能養活你的。」

「娘，你可千萬不能這麼說了，今後孩兒就要娶妻了，總不能今後不掙錢養家吧，所以啊，這事你就別再反對了。」

「是啊，娘，四郎也是個將要成家的男兒了，你得讓他能做到養家啊。」此時姐姐也站出來為武定國說話。

「唉，好吧，你要去那就去吧。」母親嘆了口氣，同意了。

「對了，三丫頭，你最近怎麼不去靜心庵了？莫不是惹人家師太生氣了？」

「娘，我哪能惹師太們生氣啊，是最近師太們遇上了件麻煩事，讓我們這些人先回家等消息，等處理完了再讓我們過去。」

「師太們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嚴重嗎？」

「俺不知道，估計挺嚴重的，都封閉山門了，現在連香客們都進不去。」

這讓武定國頗為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香火鼎盛的靜心庵閉門謝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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