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憧憬
鮮血順著掌紋滴落在地上，發出聲聲清脆的響聲。
「唉……」
蕭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也是睡意全無，這時候李康推門走了進來，看著他這幅模樣不由皺著眉頭：「這是怎麼了？」
「沒事，正好你來了，一起來喝一杯。」
蕭凡說著從儲物戒指之中拿出二壺靈酒，扔給李康一壺，直接打開塞子大口的喝了起來。
李康看著屋子裡斷裂的桌子和滿地的盤子碎渣，看了看手中的酒抬起頭道：「出了什麼事？不妨和我訴說一二，何必悶聲喝酒，這人心裡藏得事情多了，就會變成心結，說不準這以後還會衍化為心魔，到時候可就糟了。」
蕭凡白了一眼繼續道：「我看你就是為了聽聽八卦消息。」
「哈哈。」李康笑了笑，也不反對。
「也沒什麼事情，今天一早子悅被冰雪閣的人帶走了。」蕭凡說著，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李康，只見後者倒是一臉的欣喜之色，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這可是好事啊，要知道冰雪閣在中域可是數一數二的宗門，就算是柳國在它面前也不過是螻蟻一般，若是子悅學成歸來，恐怕就算是想坐一坐皇帝的寶座，柳國皇帝也會屁顛屁顛的雙手將其奉上。」
蕭凡點了點頭應了一聲，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繼續喝酒。
「對了，你昨晚殺得那幾個李家子弟從何得知是叛徒？」李康暗有所指的問了一句，把酒葫蘆放在腿上。
隨著話音落下一股洶湧的精神力席捲而出，坐在蕭凡對面的李康，感覺自己像是無盡大海之中的一葉孤舟，好像隨時都要被打翻沉入海底一般，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眼神之中帶著些許驚訝，這個不過是二十歲左右的蕭凡怎麼會有如此的精神力，哪怕是比起九品煉丹師恐怕也只強不弱。
至於叛徒的事情，他也相信了，因為沒有什麼人可以在一位高品精神念師的精神力下藏的住事情。
「以前聽別人提起過，大家族天賦異稟的少年天驕，一般都會有護道人的，說來也好玩，就是那些少年天驕們除非真正遇到生死危機的時候，他們才會出現，平常也不知道在哪裡躲著，或許是個普通人，又或許是某個家族的家主，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蕭凡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灌了一口酒。
李康並沒有著急回到蕭凡的話，也是喝了一大口酒，目光透過窗戶看向天空之中高掛著的烈日思緒陷入追憶之中。
「嗯，我確實是煜兒，子悅的護道人，在煜兒進入紫氣宗的時候我便是跟隨了他一段時間，天賦低下，似乎沒有一點覺醒血脈的徵兆，在宗門裡待了三年的時間也不過是先天境初階，原本我也放棄了，對他而言過一種凡人的生活，每日粗茶淡飯的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老夫千算萬算沒想到他遇到了你，而且還激發了極為濃郁的血脈天賦，而且就連子悅也覺醒了無暇聖體，砂魔一族的仇也是讓老夫看見了希望。」
蕭凡點了點頭追問道：「那現在李煜和子悅都分別去了不同的地方，你以後要保護誰？」
李康笑著搖了搖頭，喝了一口酒：「老了，不中用了，以現在的修為恐怕誰也保護不了，索性就讓他們自己去闖蕩吧，老夫相信背負著一族氣運的他們比沒有那麼短命。」
蕭凡應了一聲：「砂魔一族和曾經的古王國巨象國有著怎樣的關聯？」
李康眼眸一下子睜大，猛地站起身子看了一下周圍無人，不由關緊門窗語氣凝重的小聲說道：「蕭少俠，怎麼會知道巨象國？」
「我有個朋友她叫向今怡，修鍊的是三水皇決，如今還差倆位天地異水。」
李康聽著蕭凡的話，雙手有些顫抖，乾裂的嘴唇哆嗦著問道：「不知道蕭少俠可知道公主現在身在何處，老臣願為巨象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凡眯了眯眼睛，心道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這砂魔一族和巨象國果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她還在封魔之地之中，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讓我好奇的是砂魔一族和巨象國到底是怎樣的關係，能讓你老聽到如此的激動。」
李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砂魔一族正是巨象國的護國族，正因如此大柳國才會在巨象國滅國之後，隨便找個子虛烏有的罪名迫不及待的剿滅砂魔一族。」
「原來如此。」蕭凡站起身子，目光直視著李康：「不知道康老可知道陰冥水，太初水所在之地？」
「這倆種天地異水包括盛名已久的弱水河畔，現在都被大柳國皇室所掌握，要想取得恐怕難如登天，集合三水，肯定會被有心人猜疑，到時候恐怕還會深陷其中。」
李康自然知道蕭凡的想法，巨象國的鎮國功法三水皇決必須要集合三水之力才可以修鍊成功，否則會造成體內元氣失衡，從而爆體而亡。
「我自然也不是傻子，肯定不會冒失的，康老放心好了。」蕭凡笑著應了一聲。
李康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問道：「你昨晚殺得那幾個人難道真的是王家和童家的姦細么？他們可都是從小在李府長大的。」
「康老，還不相信的話，儘管可以去調查一番，若是有錯，我蕭凡把命賠給你。」
蕭凡的話中帶著微微的不悅，讓李康連忙擺了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既然如此，那就全權交由你去處理了。」
說著猶豫了一下，本來還想提一嘴魏廣的事情來著，事到如今也只能咽回到肚子裡面，該怎麼做，蕭凡心裡肯定有數，自己再多嘴的話，恐怕會鬧得很不愉快，在說不過是一晚上的時間，家族中子弟的變化他也是看在眼裡，多了那麼多一品二品煉丹師，這是他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於是繼續道：「若是沒有什麼事，老夫就先走了。」
蕭凡拱手應了一聲繼續道：「既然康老是砂魔一族的人，那為什麼又會是李家的人？」
「因為臨安就是原本砂魔一族的祖地，只不過時間太久，再加上一直在保密之中，所以沒幾個人知道，千百年來的演化，也讓原本的砂魔李家一族逐漸的喪失了砂魔的天賦和血脈。」
李康說完，看著蕭凡點了點頭轉身便是推門離去。
「……」
魏廣身穿一席黑袍，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來到青冥商會之中，直奔後院，看著不遠處正在安然垂釣的柳天行拱手道：「不好了大人，李家蕭凡竟然用一種名為藏神丹的神葯，在一夜之中早就二十名一品煉丹師，還有六名二品煉丹師，還有二名三品煉丹師。」
「咔！」
柳天行聽著一下子把手中的竹竿扔到了一旁，猛地站起身子，皺著眉頭：「可有這種事情？！藏神丹？本閣主也算是見多識廣，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般神奇的丹藥？」說著向前走了幾步，一手放在魏廣的肩膀之上，尊者境的氣勢不斷地壓迫而去，眯著眼睛透漏出一絲陰狠：「怎麼王家和童家安排的探子全都死了，只留下了你一個人？」
魏廣臉色蒼白，冷汗在額頭上冒了出來，猛地趴在地上：「閣主明鑒，那蕭凡最起碼是五品精神力，在他的洞察之下，輕而易舉的便是將那些探子抓了出來，也多虧先前老夫一直隱藏著三品精神力的秘密，才沒被那廝發現端倪，所以……」
柳天行聽著微微一愣，隨後想了想揮手間一陣柔和的元氣將趴在地上的魏廣緩緩托起：「原來如此，我就說魏老先生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有著皇族支持的青冥商會豈會是紅袖閣和區區一個李家能擋得住的。」
「那是，那是。」魏廣在一旁彎著腰連忙點頭附和道。
「你嘴中所說的藏神丹真的可以提升一個人的精神力強度？我怎麼會從未聽說過此種丹藥？」
柳天行淡淡的問了一句。
魏廣連忙上前一步，湊到跟前：「大人，這都是真的，也不知道那蕭凡在那裡獲得的這種丹藥，據說還挺多的，不單單是給李府的人，而且還讓紅袖閣的安冉去召集有煉丹師天賦的數百人。」
柳天行眯著眼睛，這藏神丹那蕭凡真的能拿的出這麼多來么，不如把他給殺了，到時候紅袖閣和李府自然會不攻而破。
想著突然搖了搖頭，他可記得上次在紅袖閣的拍賣會中為難蕭凡，被安冉追殺了整整一天的模樣，若是自己真壞了規矩，恐怕那個瘋女人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你先回去吧，別被人發現了。」
柳天行伸出手揉捏著太陽穴，擺了擺手，魏廣應了一聲便是再次穿好長袍，匆匆的離開了。
「藏神丹有些意思？」
一個中年人緩緩的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眼神之中充斥著濃厚的興緻，只有煉丹師才懂得著藏神丹的珍貴之處。
柳天行看著那人拱了拱手：「賀丹師，可有什麼好辦法，能夠將著藏神丹拿過來？」
「這不簡單，舉行一場丹斗以那藏神丹的丹方為賭注，不就順理成章了么？」賀常頗為自信的說道。
「賀丹師可有把握能夠贏了那少年，他可是五品煉丹師。」柳天行說著話語頓了頓繼續道：「您怎麼有把握蕭凡必定會參加丹斗？」
「你能莽夫豈知煉丹師的驕傲，在說不過是一個鄉野小子，靠這些天賦機緣僥倖成為五品煉丹師，哪裡比得上我？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
柳天行看著頗為自信的賀常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但是轉眼想來，這人雖然蠢了一些，好歹也是從皇都過來的，背後還有一尊七品煉丹師的師尊，既然底氣這麼足想必也是有著十成把握。
「好，賀丹師我這就去安排丹比的事情，並給李府送去帖子。」
賀常點了點頭：「嗯，我有些困了，需要睡一會，你可明白？」
柳天行眼神閃過一絲厭惡之色，隨後訕笑道：「好，我一會就叫人去大人的房間，好生服侍。」
賀常呲牙露出頗為猥瑣的笑容，轉身離開。
就在賀常走後不久，一名侍衛匆匆的跑了過來，拱手彎腰道：「大人，紅袖閣的人喬裝打扮大肆收購回春丹，回元丹的煉製靈材。」
「果然開始動手了，不過紅袖閣和我青冥商會再加上皇室的財力比起來，還差得遠！」柳天行喃喃一句，看著侍衛稍作思考便是沉聲道：「紅袖閣給那些靈材商開的什麼價格？」
「高於市場價的三倍。」侍衛恭聲道。
「以青冥商會和皇室的命令吩咐下去，我將以高於市場價五倍的元晶來收購靈材，若是那些靈材商敢賣給紅袖閣回春丹，回元丹的靈材的話，那就做好承擔皇室和商會的制裁。」
「是，閣主！」侍衛應了一聲，匆匆的離開了。
柳天行在一旁的桌子上面隨手抓起一把魚餌，撒在水面上，饒有興緻的看著一大群魚兒瞬間蜂擁吞食：「先把紅袖閣趕出大柳國，然後慢慢的將其驅逐出南玄州，到時候我國在商會的賞賜之下必然可以成為八品王國和大寶宗並駕齊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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