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搞臭衍聖公
有丞相帶頭,有副手造反,百官們不可避免的開始內鬥了。
雖然也有很多大臣看牧之不爽,但是不爽歸不爽,沒有人敢站出來反對牧之。
畢竟前面還有丞相擋著呢。
丞相也不擔心。
在牧之表示要給他派幾個大內高手護衛之後,丞相很自信的婉拒了牧之的好意。
「陛下無需擔心老臣,老臣家中有幾個修鍊了《大陰陽真經》的家丁。」
牧之:「……」
有一種天下英雄,全都割了的感覺。
丞相看了牧之一眼,見牧之沒有因此產生什麼不悅,又聯繫小皇帝從前的性格,於是撫須一笑:「陛下,雖然丁牧之此人禍亂天下,但他能將《大陰陽真經》這等神功公開,確實是魄力十足,臣不及也。」
牧之抿了抿嘴。
這種被人當著面誇的感覺,還真是詭異啊。
嗨,為了不讓丞相產生疑心,哥也來一波商業互吹吧:「丁牧之確實不凡,若給朕《大陰陽真經》這等神器,朕肯定會打造一批太監兵團,鎮壓天下。」
「陛下聖明,這樣培養的高手絕對可以放心。老臣觀察過,這些修鍊了《大陰陽真經》的人,名利之心都不重。臣最開始還想對他們委以重任,但他們全都拒絕了,每天晒晒太陽,巡視一下府邸,活的十分簡單。」
最開始丞相還挺擔心手下會失控。
後來他發現了,鹹魚修鍊了神功秘籍還是鹹魚,一點主觀能動性都沒有。
但這種人利用好了,其實也有奇效。
「陛下,臣以為堵不如疏,既然《大陰陽真經》風靡天下已成事實,不如我們加大力度。」
丞相的這個提議,讓牧之很感興趣。
「繼續說下去。」
丞相見牧之感興趣,大著膽子把自己的建議說了出來:「臣以為朝中很多職位,若太有野心的人擔任,會滋生不可控制的後果。不若做一個規定,想做官,就自斬一刀。」
牧之的表情變得十分精彩。
卧~槽,這個想法他之前還真沒有。
果然是自己人背後捅起刀子來更狠啊。
「陛下,臣也是為社稷江山計。自斬一刀,失去野心,也就不會想著謀朝篡位,您也可以放心的使用他們了。」
丞相併不是建議所有人都自斬一刀,而是讓很多敏感職位的主官自斬一刀。
這實在是太不人道了。
牧之認真考慮了一下這個建議,還是決定暫時壓下:「算了,朕不能逼別人自刀,而且真的自刀了,他們恐怕也就沒有做事的動力了。」
丞相以為牧之是在惺惺作態,便繼續建議道:「陛下,就算失去動力,也比充滿野心好啊。」
「朕現在考核百官,就是為了去掉尸位素餐的人,你讓朕再把尸位素餐的人招進來,那朕費這麼大勁做什麼?」
丞相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牧之不是在故作姿態。
詫異的看了牧之一眼,丞相趕緊低頭認錯:「是臣目光短淺,不及陛下思慮周全。」
他意識到了一件事:牧之居然真的想奔著明君去做。
這一波操作下來,牧之竟然不是為了攬權,而是單純的為了讓國家變得更好。
意識到這點之後,丞相的心情有些複雜。
他當了這麼多年貪官,難道在職業生涯的最後一段時間裡,要當一個賢相不成?
對丞相來說,他的腳步肯定是跟著皇帝走的。
皇帝昏庸,他也跟著昏庸。
皇帝愛錢,他就跟著做貪官。
但皇帝想做明君,他也會做一個賢臣。
都當上丞相了,在黑白之間切換隻是基本操作。
「臣明白陛下的心思了,從今以後,臣一定盡心竭力,讓我大吳變得更好。」丞相發現牧之現在說話特別直白,乾脆也不再藏著掖著。
牧之對丞相的表態很滿意。
「丞相有此心就好,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朕還想和你成就一段君臣佳話呢。」
丞相有些激動:「臣一定不辜負陛下厚望,陛下若有其他指示,也請儘管吩咐。」
他感覺自己老了,有些跟不上牧之的思維了。
猜來猜去的實在是麻煩,大家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牧之滿足了他的要求:「朕會逐漸淘汰一批官員,遞補上來的官員,朕不要求他們的詩書做的如何,只要求他們必須要有實際操作的經驗。比如斷案的人必須會斷案,搞農桑的要自己下過地會種田,製造局的應該能熟練運用各種織布機器。只會之乎者也的書生,朕是不要的,朕不希望讓外行領導內行,不要求領導很專業,但至少應該自己親身實踐過。」
丞相傻了。
片刻后,他反應了過來,身軀有些顫抖。
「陛下,您這是要……要……」
他楞是沒說下去。
牧之幫他補充了:「朕要讓大吳的朝廷換一個風氣,從根子上改革一下科舉。」
現在的科舉就考詩詞歌賦文章經義,然後就能做官了……
實務占的比例小的可憐。
「丞相,你做了幾十年的官,應該很清楚,吟詩作賦對於朝廷一點用都沒有,沒有實務經驗的書生當了一方父母官,就是百姓的噩夢。」
丞相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但是……
「陛下,這樣一來,天下士子都會離心的。」
「不會,最多是絕大多數士子離心,總還是有一部分知行合一的儒生,朕也不會一棒子打死。」牧之表示自己很大度。
丞相:「……陛下,這些士子的背後,就是當朝的大員啊。」
牧之要動的是官員入職到升遷的途徑,這涉及到百官利益的根本,丞相覺得自己頂不住。
牧之表示這都不叫事:「他們不敢反對朕的。」
丞相理解不了牧之的自信:「陛下,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們恐怕真的敢站在您對立面。」
「他們沒有機會。」
牧之早就預判到了會出現這種情況,皇帝而已,大臣們又不是不會換皇帝。
所以他先下手為強,讓這些人都吃下了毒藥。
平日里是看不出來的。
真有人對他不利,分分鐘送他去見他的列祖列宗。
看著自信的牧之,丞相雖然不知道牧之下毒的事情,但隱隱察覺到牧之動了殺心。
他有些不寒而慄。
「陛下,殺人容易,但殺太多人,就會天下大亂。士子離心,百官離心,皇帝就是孤家寡人了。」
憑心而論,丞相這番話真的是為了牧之好。
但牧之不領情:「朕和人民群眾站在一起,天下人不會離心的。」
「民眾愚昧。」
「朕會開啟民智的。」
丞相:「……陛下,如果開啟民智,皇權會動蕩的。」
丞相真的是在掏心窩子了。
越有知識越反~動,這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底層民眾如果越來越聰明,那國家就會越來越難治理。
君不見燈塔國很早就開始推行反智主義教育了。
牧之要反其道而行之,簡直是在給自己掘墓。
丞相完全無法理解。
但牧之微微遊戲:「丞相,朕不在乎皇權。」
丞相:「……」
「好好乾,說不定你能在自己的任上,把皇權關進籠子里呢。」牧之鼓勵道。
丞相腿都軟了,直接跪在了地上:「臣不敢。」
「朕沒有在試探你,放心。」
牧之覺得要是自己作為皇帝能親手培養一批革命黨出來,成就感一定大大滴。
可惜圖書管理員那種偉人實在是萬古難得一見,他估計自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能遇到一個。
否則,有他這個皇帝裡應外合,分分鐘讓這日月換新天。
看著丞相「花容失色」的老臉,牧之就知道他雖然是自己的卧龍,但肯定不是自己的同路人。
讓丞相幫他對付對付官僚還行,讓他去引導革命,肯定是沒希望的。
「你下去吧,朕要休息了。」
丞相年紀大了,牧之也不想嚇他,萬一嚇出什麼毛病來,他一時間還真沒有趁手的人選。
丞相顫顫巍巍的告辭。
雖然靠攏皇帝的心沒有變,但今天牧之和他的對話,還是對他的三觀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他需要時間緩緩。
……
牧之是準備培養一批革命火種的。
不過這註定是一個長期計劃。
他還是得先用皇帝的身份把反對派消滅的差不多才行,否則現在根本沒有革命的土壤。
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
牧之採用溫水煮青蛙的辦法,又挑起了百官的內鬥,很快,朝廷上就開始出現新面孔。
這些新面孔大部分都是忠於他的人,雖然以後也很有可能變成反對派,但牧之想了想,沒有繼續對這些人下毒。
如果他們真的有勇氣從忠臣變成叛臣,對牧之來說反而可能是好事。
至於那些官場的失意者……上官星風給牧之彙報了一個消息:
「他們準備搞事。」
「怎麼搞?」牧之對這個消息並不意外。
換成是誰都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皇帝在封建古代自然至高無上,但是也不是所有皇帝都能壽終就寢。
中途橫死的多了去了。
百官要是真的發狠,換掉一個皇帝也不是不可能。
這些人確實準備換皇帝了,上官星風甚至查到了他們的計劃。
「他們準備做最後的一次努力,將當代衍聖公請來京城,規勸陛下回頭是岸。如果還不成功,就會動手除掉陛下。」
牧之挑了挑眉:「衍聖公?」
孔子的後代。
以孔子在儒家的地位,儒家在天下的地位,衍聖公自然歷代都是孔家代代相傳的,天下人也沒有異議。
衍聖公一出,皇帝也必須要給予足夠的尊重。
說穿了,在天下讀書人的心中,皇帝還真不一定有衍聖公身份尊貴。
牧之接連種種措施,擺明了是在動搖儒家的根基,身為儒學傳人的衍聖公坐不住了,準備親自出山,可以理解。
上官星風這段時間惡補東廠的資料,也不再是從前的政~治小白。
見牧之陷入了思量,上官星風不想牧之為難,主動請纓:「我去殺了他,免得他給你找麻煩。」
「殺他簡單,但殺掉天下文人很難。」
「那就殺的他們膽寒。」上官星風的表情十分冷酷。
牧之笑了笑:「這還真是個可行的辦法。」
文人的骨頭從來都不硬。
想要折服他們,就得來簡單粗暴的。
君不見異族入侵中原的時候,這些文人搖身一變,又變成新朝的官老爺了。
雖然當著異族統治者的奴才,但是這些儒學名士的地位其實並沒有受到太大的衝擊。
人家膝蓋軟,知道投降。
既然能對異族投降,對一個鐵血皇帝投降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牧之敲了敲龍椅,決定來一波硬的。
當然,沒必要直接站在天下文人的對立面。
「做一場戲。」
上官星風來了精神:「請陛下指示。」
「去把孔家在曲阜做的那些惡事查一查,然後印刷在傳單上,發往全國各地,爭取人手一本,錢不夠就從朕的內庫里拿。」
孔家在曲阜是大地主階級。
這種家族,要是沒點男盜女娼,人血饅頭,牧之的名字倒著寫。
上官星風稍微回憶了一下,然後就樂了:「不用查,東廠有孔家的資料,裡面的內容不是一般的精彩。」
東廠是皇帝監察天下的機構,孔家作為衍聖公的府邸,自然也在監察之列。
牧之也笑了:「那就簡單了,把資料全都印刷出來散出去,街道城牆上隨便貼,盜版印刷商隨便印,務必要把孔家的風評踩到谷底。」
牧之倒也不是對孔家有什麼意見。
只是他要改革科舉制度,只能從儒家入手。
而打壓儒家,必然要打壓孔家。
這是不可避免的矛盾,所以,沒必要手下留情。
「另外,聽說當代衍聖公身體很好,雖然已經六十高齡,但上個月剛納了一個十四歲的小妾?」牧之想到了一則八卦新聞。
還是上官星風告訴他的。
上官星風肯定了牧之的記憶:「確實有這回事。」
「那就簡單了,才子風流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誰讓他要找朕的麻煩呢。」牧之輕笑:「暗地裡串聯反對朕的人當中,以禮部尚書為首,朕記的沒錯的話,他自斬了一刀對不對?」
「是的,東廠資料顯示,他已經不行了,所以廢物利用了一下。」
牧之淡淡道:「把當代衍聖公捉住,扔到禮部尚書最寵愛的小妾床~上,再讓禮部尚書抓~奸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