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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聲陣陣如雷鳴,千軍萬馬踏破雪地,深深淺淺的腳印蹂躪了潔白,似在心中留下一道道抹滅不掉的痕迹。
戰鼓擂動,旌旗蔽日。千軍萬馬立於平地之上,衣甲鮮明,戰馬雄峻,刀劍森寒,劍戟林立。
戰鼓越擂越快,響徹在齊羅山腳上,迴音淹沒迴音,如驚雷轟鳴打在耳旁,激起士兵心中的點點激憤。懶
頓時,萬軍嘶吼,戰馬昂揚,鐵槍如銀,蓄勢待發。
最後一鼓狠狠擂下,頓時上楚凌寒蘇傾宇這邊的上蘇聯軍戰鼓停歇,取而代之的是悠揚的琴音,緩緩的,似在安撫不安的士兵,給他們源源不斷的鼓舞,沖吧,兒郎們,為了幸福而戰。
伴隨著琴音,七支隊伍有序地往前行進。而在這邊戰鼓停歇的瞬間,鐵木絕和千顏揚的西鐵聯軍快速揮軍進攻,誓要以多壓少,踏平上蘇聯軍。
原本站在一排的上蘇聯軍迅速變換著隊形,主守天樞位的上楚凌寒快速迎敵而上,待站到固定位置后便不動,等著西鐵聯軍自投羅網。
西鐵聯軍見迎戰的只有上楚凌寒那稀少的人數,不由得大受鼓舞,進攻的速度忽的加快,人潮淹沒過來,不一會便是長槍交加,劍戟橫飛。西鐵聯軍仗著人數多,便分散兵力一些攻擊上楚凌寒的隊伍,一些追殺其他的隊伍。
主守天璇天璣天權的上楚弘鈺上楚楓嵐和無名待退到一定的位置后,便開始揮旗反攻。四支隊伍如一個斗身將一部分的西鐵聯軍衝散,半包圍為在四方凹槽里,形成圍攻之勢。陣法有序,西鐵聯軍雖然數量多,卻抵擋不住這種包圍且緊密配合的作戰,西鐵聯軍的兵士刀法砍過去,總是失了偏差,而對方的刀劍卻又快又狠,他們擺明是送上來讓別人砍的。蟲
站在戰台上指揮的鐵木絕和千顏揚看到原本數量就比他們少的上蘇聯軍竟然還把數量分散成七支小分隊,不由得一陣疑惑,本身力量懸殊,兵力分散豈不是更弱?
然而,在看到一部分西鐵聯軍被困在四個隊伍之中力量漸漸消逝,鐵木絕和千顏揚臉色開始深沉了。
兩人那深沉的眸子在上蘇聯軍中逡巡著,上楚凌寒,上楚弘鈺,上楚楓嵐,蘇傾宇全部領兵出戰,那誰指揮?
目光隨著上蘇聯軍變換的陣型繼續逡巡,只見一抹雪白的身影在隊伍後面的戰台上,專心彈著琴,身邊是十五個穿著暗褐色衣裳男子。
「果然是蘇悅悅!」千顏揚臉色極其的陰鬱,那眸光滴著毒辣緊緊盯著悅悅,「留著她就是個禍患。這一場仗誰來指揮我們都有七成贏的機會,可是蘇悅悅指揮,我們怕要慘敗了。」
「為何?」鐵木絕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具體哪裡卻說不上來,聽到千顏揚如此說不由得偏頭問道。
「你看看那上蘇聯軍的隊形像什麼。」千顏揚不急著說,反而手指指向上蘇聯軍。
「北斗七星。」鐵木絕看都沒看便說道,對方採用何種陣仗,這是一開戰便要關注的,「北斗七星陣雖然適合以少敵多,但是也有個不足之處,便是分散了兵力,如果兵士不夠勇猛善戰,會輸得更慘。」
「是沒錯,可是如果加上奇門之術,那便不一樣了。」千顏揚這句話雖然說得很淡,卻能感覺那音從齒縫中擠出來的陰森之感。
千顏揚一語點醒了鐵木絕,這就是不對的地方。戰場之上,指揮在彈琴,他差點忘了蘇悅悅會奇門術數,他曾經吃過虧的。
望著對方越戰越勇,而己方士氣漸漸低落,鐵木絕那劍眉緊緊攏在了一起,手中戰旗高舉,西鐵聯軍變換了陣型,稍微扭轉了一點劣勢。
悅悅不看戰場,她必須專心地彈琴控制陣法,她怕她一看戰場,便會亂了心緒。
那琴音從悅悅那青蔥十指下流瀉而出,越來越快,凝成一股強烈的氣場籠罩在上蘇聯軍的周圍,振奮著他們的士氣,英勇無比,更是將他們緊緊圈在保護圈裡。而那奇門幻術卻落到了西鐵聯軍之上,頓時西鐵聯軍更是猶如在迷宮裡打轉,迷茫不知所措。
「哼,奇門陣法只能保護在陣法中人,而布陣者,才是最薄弱的地方,只要毀了布陣者,陣局不攻自破。」當初與毒仙合作見識到奇門陣法的精奧之後,千顏揚也在研究著奇門術數,雖然不是很擅長,卻多多少少懂一點。隨即手勢一揮,一抹雪白曼妙的身影便在千顏揚身後落了下來。
「玲心,帶上你百花宮的人,以最快速度解決蘇悅悅。」千顏揚冷冷下著令,看著悅悅的眼神充滿了狠辣。
「是!」音剛落,那抹雪白身影卻飄開了去,快到鐵木絕還來不及阻止。
「千顏揚,召回百花宮之人,不能碰她!」鐵木絕冷冷瞟著千顏揚。
「鐵木絕,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暫且不論蘇悅悅一心在上楚凌寒身上,對你毫無情意。現在只要蘇悅悅活著,便有可能是我們死。」千顏揚不理會鐵木絕的陰寒,他千顏揚只是和他合作,還不需要受制於他,遲早他也會除掉鐵木絕,這人擁兵自重,且不是甘於人下之人,這戰如果獲勝,便該是他們作戰了。
「我自有辦法贏得戰爭!」鐵木絕望著數百道雪白身影快速飛向悅悅,心中不由得一緊,聲音頓時有微微的急促。
「贏得戰爭?那要損耗掉多少兵力?鐵木絕,你是明白的,何必讓一個蘇悅悅毀掉你所有的努力!」千顏揚絲毫不動搖,他早就打算好了,只要蘇悅悅出戰,他必取她性命,「我在不動搖聯軍的基礎上除掉蘇悅悅,不違反我們的協定。如果你真要救蘇悅悅,那便自己過去救,這一場仗,我只許勝不許敗!」
鐵木絕緊緊握著拳望著那數百雪白身影和十五個暗褐身影交戰成一團,內心也在交戰著。千顏揚說得都沒錯,這場仗,不是蘇悅悅死,便是他們死。可那一雙倔強清亮的眸子,卻不住在腦海里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