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神意

()71年9月25日，L5。

Jachin－Due戰線。

06：20：00。

從PLANT本土衛星群返航的Justice還有5分鐘進入戰場。

Basroil還有20分鐘才能抵達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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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克魯澤。」

看著逐漸被聯合軍趕出艦隊陣列的突擊部隊，薩拉委員長知道，第三輪炮擊很快就要到來了。

「是，閣下。」

一直在Providence的駕駛艙里旁觀的克魯澤回答道，隨後，這台極少出現在正面戰場的機體就從Jachin－Due要塞的2號緊急通道出擊了。

「還要多久？」

薩拉委員長問道。

「360秒！」

薩納德看著正在不斷減少的時鐘回答。

那就是06：26：30了。

到那個時候，GENESIS在第一、第二輪炮擊中遭受的損傷才能得到儘可能的修復，而大約8%區域的裝甲已經沒有被修復的可能了，這些區域由於角度的問題主要集中在正面反射鏡面上，換句話說，已經對GENESIS的有效射擊構成損害。

現在全功率發射也只能造成80%左右的殺傷，如果再遭到聯合軍炮擊損害的話，這個數字會更低，預計很可能只有40%的殺傷力，根本不足以燒毀地球，至少80%區域的地表環境不會被徹底摧毀，甚至可以用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將這毀滅性一擊的傷害緩衝下來，三到五年之後，地球就和今天沒什麼兩樣了。

不過，至少大西洋聯邦和歐亞聯邦的核心區域被摧毀了，對於PLANT來說，這也算是個好消息了，只有東亞共和國的話，虹還是能對付得了的。

那就足夠了。

「繼續全力修復，做好第三發的射擊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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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6：05。

正在圍攻2台GuATZ的6台M1看到一台識別信號屬於ZAFT的新型機急速沖向戰場，在擊毀這2台GuATZ之後，他們把目光轉向了這台新型機。

「那是什麼！？」

其中1台M1看到1座暗灰色的不明飛行物從自己身邊一閃而過，連續兩發光束打上去都被反射開。

――那不就是他們在Phoenix身上見過的叫「槍刺」的小東西嗎，怎麼會在這兒？

曾經被Phoenix使用的神出鬼沒的「槍刺」搞得幾乎失去戰鬥勇氣的他們當然對這東西記憶深刻，但眼前這些東西又有些不對。

――這東西的體型比「槍刺」大多了。

沒等他們想更多，來自虛空的密集射擊已經將6台M1全部擊爆。

――從其中1座不明飛行物上射出了9道光束。

這是他們最後看到的景象。

=

「下一個是你了。」

克魯澤意味不明的笑著，駕駛機體沖向1艘正準備對GENESIS展開炮擊的奧布戰艦。

出雲級，月讀號，艦員464，MS搭載數12台，航速160。

這是克魯澤手上關於這級戰艦的情報，奧布人只有4艘，為彌補數量的不足，奧布人最大程度強化了火力，2座225cm雙聯裝光束炮、4座陽電子破城炮，甚至比號稱最強戰艦的「大天使號」還要兇猛，而代價就是出雲級單艦造價高達32.7億，比曾經是最貴戰艦的「大天使號」（27.3億）還要貴得多，任何一艘對於奧布人來說都寶貝得要死。

「在最後，就讓我再為你做件事，我親愛的大小姐。」

克魯澤輕輕笑著，Providence轉身沖向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命運的月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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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發現了克魯澤有可能是JOSH－A情報外泄的嫌犯之後，薩拉委員長就不再讓他接觸深層次的機密，開始單純的將克魯澤作為利劍使用，對此克魯澤早有預計，不動聲色的接受下來，就像這台神出鬼沒的Providence一樣，現在的克魯澤彷彿幽靈鬼王一樣隱藏在暗處，每一次出動都給聯合軍留下恐怖的全滅傳說。

對於這種接近冷藏的使用方式，克魯澤沒有什麼不滿，只是一想到一向殺伐決斷的薩拉委員長卻因為沒有證據不得不忍氣吞聲，克魯澤在睡夢裡都能笑醒。

「掌控數千萬人乃至數十億人生死的薩拉委員長，你也有今天。」

當然，薩拉委員長沒有動他的另一個原因是，在大清洗爆發的時候，克魯澤早已經深藏起來，Neutron－Jammer－Canceller技術失竊與克魯澤完全毫無關係，在沒有任何證據存在的情況下，即使薩拉委員長也不能因為懷疑就把自己手中最鋒利的利劍折斷，雖然，他把這把利劍變成了暗器來用。

「再過一會兒，GENESIS的第三發就該開始了，雖然很可惜PLANT只被毀掉了2顆衛星，但在大地被焚毀之後，孤零零漂在宇宙的調整者們又能活多久？」

克魯澤很清楚，薩拉委員長那個所謂的「超級調整者重啟計劃」，在十年乃至二十年內都很難成功，而現在PLANT的人口平均年齡是24.4歲，四十年後就是60多歲的老頭子了，到時候就算成功，調整者們也只能完全用機器生產下一代。

機械怪物？

類人合成體？

無論是哪一個，調整者都不會被當做人類看待，甚至他們自己都無法這麼認為。

「人類就要被毀滅了，虹。」

克魯澤突然有種解脫的感覺。

――一切，終於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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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機MS發現！」

「數量，1機！機型，不明！距離……距離，220！好快！」

月讀號發現了急速接近的Providence，迎面碰上的3個M1小隊9台機體在來自各個方位的襲擊下甚至連閃避都做不到就被全部擊落。

「伊藤隊、山前隊、齋藤隊……全滅！」

周圍幾艘奧布軍戰艦也注意到了這個危險的來客。

「這是什麼鬼東西！？」

1艘宇宙護衛艦幾乎在轉瞬間就在密集到恐怖的光束連續轟擊下被點爆，前後不過半分鐘，這艘戰艦就從戰場上徹底消失。

「朝霧號，沉沒！」

「敵機接近！距離，105！」

「第17中隊……全，全滅！」

原本應該調去突擊ZAFT防禦陣型的第17中隊15台M1臨時調來堵截這台攻擊方式奇特的機體，但僅僅2分鐘后這15台MS就全部爆散，而敵機甚至連毛都沒有少一根。

――不，準確的說，是整整15台MS根本連瞄準射擊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凌虐般的密集攻擊全部擊殺。

「天霧號，沉沒！」

「夕霧號，沉沒！」

在攔在前面的最後一艘護衛艦被擊沉之後，月讀號主力艦暴露在敵機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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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辦？」

月讀號艦長村山敬三上校驚慌的看著艦橋上同樣恐慌的部下們。

戰力恐怖的MS他們不是沒見過，比如Freedom，任何一個關心戰局的人都很熟悉，但即使Freedom也不會強沖3艘護衛艦、20多台MS保護下的主力艦，因為風險太高了。

即使是601G那樣的炮擊戰型MS，遠射下的精確度其實不高，對於主力艦的威脅不是很大，甚至因為充能冷卻的緣故，戰艦還有時間使用反光束爆雷進行防禦。

但這台機體完全不同。

多座遠程無線操縱型攻擊炮台的存在使得這台MS有著中隊級的火力，敏捷的反應、詭異的角度以及駕駛員精確到恐怖的射擊，這台黑灰色的巨人就像死神一樣肆意收割著生命，不僅MS毫無反抗之力，即使戰艦在它那恐怖的火力輸出下也不過多活幾秒鐘而已。

「CIWS全開，1號、1號主炮瞄準敵機射擊！」

「對空、對艦飛彈全速發射！」

「反光束爆雷發射！」

戰艦智能控制系統在了解到敵機的巨大威脅后不等操作人員做出反應就開始主動應對，對於手腳顫抖的艦員們而言這讓他們輕鬆了些，但戰艦計算機本身的反應並不如人類靈活，看似密集的火線完全對敵機無可奈何。

「不……不要！」

在艦橋人員驚恐的注視下，敵機伸開巨大的光束斬艦刀將整艘戰艦自艦橋部位下切成兩半，而後密集射擊的光束將戰艦殘骸迅速爆散，當敵機收起那些漫天飛舞的不明飛行物轉身離開的時候，月讀號主力艦已經只剩下散落的金屬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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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Justice進入戰場的時候，正好碰到月讀號被擊沉，連續三發乾擾射擊毫無效果，敵機甚至根本沒做出反應就避開了射擊。

「Providence，克魯澤隊長嗎？」

阿斯蘭喃喃自語，對於這位隊長的戰鬥力他並沒有直觀的認識，但就剛才的閃避來看，至少不會比自己差。

Justice脫離Meteor，擺出迎戰姿態，卻發現Providence根本沒理會自己，徑直繼續去找奧布艦隊的麻煩了。

「首要目標是GENESIS，阿斯蘭。」

就在阿斯蘭準備追擊的時候，拉克絲的通訊打斷了他。

「但是――」

沒等阿斯蘭提出自己的疑問，3台601盯上了他。

「好久不見了，阿斯蘭。」

601G的駕駛員把通訊傳進了Justice的駕駛艙。

「是好久了，迪亞哥。」

連續四發光束直接打亂了Justice的節奏，在兩台601M的配合下，Justice一時間險象環生，根本無暇思考其他的事。

――你進步了呢，迪亞哥。

阿斯蘭感嘆著，激烈的戰鬥打斷了他的思考，而此時，Providence已經在奧布艦隊中大開殺戒。

――那是當然。

迪亞哥絲毫沒有謙虛，一發炮擊直接貫穿了Meteor，死死壓制住Justice的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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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中隊、第11中隊攔截敵機MS！」

「斯巴魯隊攔截敵機MS！」

「第3暫編中隊攔截敵機MS！」

面對著完全陌生的對手，第三勢力的部隊被完全打亂，超過1/5的MS被調動堵截這台速度驚人、火力恐怖的機體，但似乎完全沒有效果。

攻擊本體的光束總是差之毫厘的被閃避，而對那些不明飛行物的攻擊完全沒有效果，光束被閃開，實彈完全跟不上它們的速度，幾乎每一次射擊，都會有一台MS被敵機摧毀，而他們看似猛烈的攻擊卻完全落空，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台又一台的MS被幹掉。

「敵機MS接近！」

5分鐘后，攔截部隊損失過半，再也不敢上前，看著敵機沖向門戶大開的艦隊。

「比諾號沉沒！」

「須佐號沉沒！」

「第2機動艦隊被突破！」

被傳進駕駛艙的通訊驚呆了的阿斯蘭抽空看了一眼第三勢力的艦隊，此時，整個艦隊左翼已經被徹底摧毀，2艘納斯卡、1艘出雲級、7艘護衛艦沉沒，剩下的幾艘戰艦慌不擇路的奔逃，將正準備第三輪炮擊的聯合軍艦隊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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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看清楚了奧布人的遭遇的聯合軍默然無語。

MS部隊不等命令就直接退散，戰艦不等敵機進入射程就火力全開，把反光束爆雷的庫存迅速清空，而後小心翼翼的看著接近的敵機，祈禱著自己不是第一個、也不要是下一個。

而就在Providence挑選著第一個下手的獵物的時候，聯合軍艦隊對GENESIS的第三輪齊射在延誤了20分鐘后終於到來。

此時，時間是06：3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