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最後的戰鬥(1/2)
()71年9月25日,L5。
Jachin-Due戰線。
07:10:00。
克魯澤咽下最後一盒膠囊狀藥物。
在Freedom的駕駛艙里,基拉早已進入爆髮狀態,但仍然岌岌可危。
「這就是你的實力嗎,被辛評價為100的克魯澤隊長?」
基拉不知道,他已經沒有閑暇想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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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溯到30分鐘之前。
Jachin-Due要塞,執行GENESIS破壞任務的Justice和Strike-Rouge被Freedom擋住。
「基拉,我們是要……」
阿斯蘭制止了急切的想要說什麼的卡嘉莉――那些事情,等戰爭結束了再說也不遲。
「我知道。」
Freedom收起了光束步槍。
「根據虹給我的命令,在GENESIS第一第二發的時候阻止任何針對GENESIS的破壞行動,如果有針對地球的第三發,則協助對GENESIS的破壞行動――所以,你們過去吧。」
「那個……」
卡嘉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等戰爭結束了再說吧。」
注視著確實有些神似的臉龐,基拉切斷了通訊。
Justice、Strike-Rouge沖向GENESIS,卻被又一台MS擋住了。
Providence,Freedom的同型機,8月初開始步入戰場,這台裝備DRAGOON-System的MS在ZAFT王牌ACE勞?盧?克魯澤的手中真的成了執行神意的死亡天使,每一次出動都有上千聯合軍的官兵被送進地獄。
「你失職了,基拉?大和。」
「不……GENESIS的任務已經完成,虹給我的命令是協助破壞它。」
「可是,薩拉委員長給我的命令――」
那台MS展開了背後的浮遊炮。
「是阻止任何對GENESIS的破壞行為,保證第三發成功發射。」
Justice拉著Strike-Rouge堪堪躲過密集的光束,Freedom急忙衝上來擋住。
「阿斯蘭,你們過去吧。」
「小心,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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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阻止我嗎,基拉?大和?」
Providence舉起右手的大功率光束步槍,擺出戰鬥姿態。
「戰爭,已經結束了,以我軍的勝利結束了,克魯澤隊長。」
基拉很清楚,即使用全力,他也不是這個人、這台機體的對手。
勞?盧?克魯澤,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戰鬥駕駛。
以前聽辛提起的時候,基拉還對克魯澤隊長的能力有所懷疑,但在8月9日的測試戰中,駕駛Freedom的基拉只能在Providence手上支持5分鐘而已,雖然基拉沒有盡全力,但克魯澤隊長顯然打得更加輕鬆。
一方面,這是因為機體的緣故。
全方位多角度遠程攻擊武器,這是Providence搭載的DRAGOON-system這種武器系統的定義,11座浮遊兵裝炮43個光束槍,有著相當於一個MS中隊的火力,無論是單體戰還是團體戰都佔盡優勢,這些被稱為龍騎兵的兵裝炮有抗光束塗層,只有超高速磁軌炮才有可能擊毀,但直線攻擊的磁軌炮要想在廣闊的宇宙中擊中這些速度飛快的小傢伙極為困難,更何況,它們可不是被動挨打的靶子,而是火力強勁的兵裝炮。
曾經被Phoenix的「槍刺」收拾得慘不忍睹的基拉已經對這種作戰系統有了心理陰影,僅僅是單發的「槍刺」就夠頭疼的了,這些可是能連續射擊的炮台,一向以火力凶暴著稱的Freedom在測試戰中被壓得死死的。
而另一方面,克魯澤隊長本人的能力也足夠駭人。
能夠熟練運用龍騎兵系統的駕駛員在整個ZAFT都沒有幾個,至少基拉就做不到,即使不用這種特殊武器,僅僅是一般的MS戰基拉也完全不是對手,當然,在爆髮狀態下有可能擊敗克魯澤隊長,但僅僅是可能,測試戰又不是生死對決,犯不著搏命。
但現在,似乎不搏命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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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已經結束了,克魯澤隊長。」
基拉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回答。
聯合軍殘軍不到三成,能有多少逃過ZAFT的追擊還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聯合宇宙軍已經接近被全殲,再加上托勒密基地被毀,至少兩年內宇宙都將是ZAFT的天下。
――戰爭勝利了,以ZAFT的勝利而結束,這不就是我等奮戰至此的目的嗎?
「只是暫時休戰而已,聯合軍現在失敗了,兩年之後呢,你現在再怎麼努力奮戰,戰爭到時候還不是一樣要來?」
克魯澤停下機體。
仇恨的鎖鏈已經鑄成,除非一邊徹底被打倒,否則硝煙、戰火將永無止盡。
就算心裡再怎麼渴望和平,還不是要靠暴力來保護自己,還不是因為手中的暴力引發連綿的戰爭?
「如果那樣的話也沒辦法,PLANT需要我們保護,那麼多無辜的――」
「他們真的無辜嗎,基拉大和!」
克魯澤斷喝一聲,打斷了基拉的回答。
「扔在地球的Neutron-Jammer害死了多少人,15億!他們都該死嗎!」
基拉愣住了。
因為Neutron-Jammer,地球上高緯度地帶已經大片大片變成了無人區,根據曾經前往偵察的Shadow人員的報告,除了食腐的野狗,那裡幾乎沒有活物,到處是倒斃的殘骸,累累白骨和白雪渲染在一起,看上去完整的城市已經成為鬼域。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正是這種景象的真實寫照。
「可那是因為Junius-7――」
「被殺就是殺人的理由嗎?殺人就應該被殺嗎?」
無論曾經有著怎樣辛酸慘痛的記憶,在舉起屠刀的時候,受害者就已經變成加害者的一員了,如果始作俑者就是罪惡的話,那麼緊跟著舉刀殺人的人就能算是無辜嗎?
「不,我們是為了避免更多的人被戰爭傷害參加戰爭的!」
「哼!是嗎,那麼你所做的一切招來了什麼,還不是更多的人被拖進戰爭的漩渦!」
「但是……」
基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因為被戰爭傷害而參加戰爭,參加戰爭之後繼續傷害更多的人,於是更多的人被捲入戰爭,這個事實讓基拉無言以對。
――在你眼裡自己是個負載著幸福憂傷的活生生的人,在世界眼中你只是個士兵。
無論因為什麼參加戰鬥,在旁人眼中看到的都只是個舉槍殺人的屠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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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奮戰到底又能改變什麼?世界一直都是這樣,活著的人只是重複他人經歷過的痛苦!」
Providence的槍口指向Freedom。
口舌之爭就要結束了。
「所以,徹底的毀滅和死亡才是解脫――你想說的是這個嗎,克魯澤隊長?」
基拉平靜下來。
在從虹那裡了解了克魯澤隊長的過去之後,他也能理解他這種想法,但是,世界從來不是單純的光明或者黑暗,只看其中一部分的人只是陷入偏執而已。
「難道不對嗎?」
克魯澤稍微驚訝了一下。
「那你呢,克魯澤隊長,你又被人類的陰暗蒙蔽了多久?沒有品嘗過光明的你,又怎麼明白人類對希望的追逐?從來沒有像人一樣活過的你,只不過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自我麻醉,你有沒有真正睜開眼睛看過這個世界,看過你身邊的人?」
看不到光明,所以沉醉與黑暗,直到和這黑暗融為一體,以非神之軀卻想要化身神祗,以血與火審判整個世界,或許,這些因為經歷的緣故可以理解。
――但是,當你否定自己身為人類的存在,進而否定整個人類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還有人等著你回頭,克魯澤隊長?
「眼所見的才是世界,我曾週遊世界,眼所見的盡皆是惡,世人陷在名為自我的罪孽中從不自省,在這樣的世界里,你又能拯救什麼,何不讓它就此滅亡!」
克魯澤笑了,這個超級調整者還真是讓人意外了。
然而,他沒有看到,坐在Freedom駕駛艙的基拉已經接近爆發了。
想到從虹手中接過整個任務的時候,虹愴然久之的神情,基拉的怒火在心中鬱積。
「阻止你的話,我至少可以拯救你!為了一己私怨而傷害所有人,這就是你所謂的審判?屢屢傷害虹的你,又把虹置於何地!?」
「……告訴她,不可能,這一切馬上就會結束,無論是她還是你都已經無法阻止了。」
――是啊,不可能,生而沒有未來的人,怎麼可以期待身為人的幸福呢?
如果無法給出保證,何必耽擱另一個人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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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吧,基拉?大和。」
在Jachin-Due要塞中大批人員開始撤出的時候,Providence的攻擊開始了。
「如您所願,克魯澤隊長。」
基拉一上來就進入爆髮狀態,面對克魯澤隊長還留手的話,那才是最大的侮辱。
――為什麼會是我?
在接過這個任務的時候,基拉也曾經彷徨,殺死戰友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極限。
但在仔細想過之後,他明白了。
――必須是我。
在現在的ZAFT,有能力,或者準確的說有可能擊敗克魯澤隊長的人只有兩個,他如果不出手的話,就要虹自己出手了。
那對於虹來說太殘忍了。
――所以,還是我來吧。
Freedom全炮門齊射,干擾Providence的追殺,同時調整機體狀態,準備進行接近戰。
這是唯一的可能,中遠距離作戰的話會被Providence虐到死的。
「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基拉?大和!」
Providence火力全開,打斷Freedom的攻擊節奏。
――就讓我看看超級調整者能做到什麼程度吧,基拉?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