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9、李蕾蕾求抱春砂仁暴露
「表面上看是這樣的,但是這事吧!還是非比尋常,我們的53旅,個個都經得起調查的。」趙安南始終也沒有說出這事不尋常在哪裡,我想他也許已經知道陳榮華的「父母」歸天了,何孚安和邱健昨天來53旅,正是因了這事。
「我們相信你們,但是也不能放棄任何一點疑慮,所以還請趙旅長理解駱組長的工作。我們去一下『陳家』瞧瞧。」我其實是過來瞧瞧趙安南的。
現時的第7軍就剩一個半師了,軍長是徒有其名的,更何況,145師的54旅是要起義的,到時陳榮華的52旅和宋珂的51旅先後起義,接受我野戰軍的整編,軍長何孚安帶領的部隊其實也就一個旅的實力了,桂境內的兩個軍還要防守我四野的二縱,最多派給兩個旅的支援,以爭奪鑒江的出海口,但問題是第9軍殘部退到兩陽,他們和178師能守下去嗎?
我和小駱帶人到了「陳家」,這裡已經讓警署的人看起來了。瞧過「陳家」的一切,我留下我帶來的六個警員,讓他們稍後再回高縣去,與小駱各自開車去了關輝被炸的現場,一早派過來的兩個隊員對我們做了彙報,說有目擊證人看到有一伙人在出事不久之後往高縣逃竄。我問小駱這說明什麼?
小駱說這夥人極可能來自市內,作案后不敢回市內,所以往高縣方向逃竄。
「判斷準確,只是事情過了三天了,他們肯定不會還等在原地讓我們逮了,這樣好了,你回去先跟高科長,還有陳站長口頭彙報一下這事。不要告訴他們我來過,我得回高縣了。」我上了我車子,隨小絡他們往回走,叉路一到,小駱他們回化縣去了。
我踅了回來,往市內尋路,為避免我在153師所設關卡留下過關記錄,我繞了近一個小時的彎路,才轉回遂縣方向回市內,此時都天黑了。我給車子加滿油,直回南華酒店用餐,並將人在夜總會上班的曹隨紅招了過來,簽發了夜總會上月的員工工資,要曹隨紅在她丈夫李通後天下午起義前,全家搬到民主路我地下黨安全房去住,等風聲過了后再遷回博物館。
曹隨紅顯得有些緊張,我說這種日子很快就會過去的,用不著一個月。曹隨紅問她是不是不用上班了?我說上班是要的,但是她的身份並沒有在夜總會暴露,她本人又不是我地下黨成員,保密局是想不到她的存在的,更何況,民主路那裡本來就是夜總會的員工宿舍。
「小紅和小李都要搬過去?」曹隨紅問。
「對,高雷快解放了,這段時間不太安全,讓小紅和小李管好孩子們。」我這次回來也是為了見上曹隨紅安排這事,陳榮華的「父母」的悲劇不能在她們的身上重演。
曹隨紅走後,我吃了飯,單獨跟小師妹交代事情,小師妹說阿芹去了香港剛回來,但是不見她師傅,我說她師傅也許在西營,要她配合王琦瑛專心管好酒店,夜總會那邊要是有什麼事,她也得管起來。小師妹說:「你不在的話,不是有紅姐嗎?」
「紅姐也有沒空的時候嘛!阿芹回來了,你有空就過去走走、瞧瞧。」
小師妹出去后,我坐下喝茶,梳理接下來要做的事,不再去夜總會。
晚上九點半,我驅車回西營,路上還平靜,但是到了西營,為避免讓人看到我的車子停在小店門外,我將車子開到了百合路的福音堂裡面停泊,然後走路去逸仙路,上二樓敲李蕾蕾的門。李蕾蕾還沒回家,我只好下樓躲進我的小店,等李蕾蕾。
等了一個多鍾,聽到李蕾蕾上樓的腳步聲,我開門出來,追上了她。
李蕾蕾告訴我,我邊縱部隊今天發起桂平戰役後向西推進,177師的一個旅想奪回桂平時,又被我邊縱設伏的部隊吃掉了一半。我軍已經在桂平與河唇之間切斷了桂軍向海南撤退的鐵路線了,桂軍前幾天僅撤了一個軍。柳州拿下的話,四野和邊縱的部隊就連成一線了。
「恩、開兩地呢?」我急問翁豎民指揮的敵軍。
「中午時老翁撤回恩縣了,開縣也許丟了,你自己悄悄回來的?」李蕾蕾說了這麼多才問我這個。我說是關輝讓我回來的,我都回到化縣了,易健華和陳更烈知道了又怎麼樣?
「那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李蕾蕾今天忙了一天了,是回家洗澡,一會還要加班的。
我和李蕾蕾緊急溝通了我這次悄悄回來的主要事務。李蕾蕾說了我野戰部隊前天晚上有一個團的兵力偽裝成余漢謀的潰軍去了康徐兩縣,我說這不正好?攔截易健華的戰略物資的事就應當交給他們,以充實我們的武器和藥品。
「所以朱組長明天要去康縣,紫岩同志也回到市內了,臨時接替朱組長的工作,你回來也好,還有什麼需要我配合嗎?『二項』工作很危險的。」李蕾蕾看著我。
「我要以特使紅土的名義在紅坎發報,用的是紅土的頻率,你配合一下,你們破譯的電文要同時告知老翁或者高蘭。」這一次,我得帶上我的電台了。
「好的。對了,你家丫頭昨天得到的情報是這樣的,『春砂仁』就是夏天普,『老鴨』是誰?尚不清楚,從『老鴨』與『紫砂壺』僅有的三次聯繫看,『老鴨』也許不是一個人。」
「他們的發報指法不一樣,是這樣嗎?」我也讓勞承武用我的頻率替我發過類似的電文,結果讓高蘭分析出來了,始終認為「紅土」我是潛伏在市內的。我今天一早用了雙春情報組的發報機,高蘭也許監聽到了,但是密電不能破譯的話,只能說「紅土」活動在雙春了。
「對,『老鴨』的三次發報,我正在比對,尋找可疑人,對了,下一次情報,你無法回來的話,我將它告訴紫岩同志好了,希望朱組長去康縣不久就能回來。」
「好,這事就這麼安排。我在雙春有危情時,你記得給小宋發報提醒我。」我站起來,準備回家了,李蕾蕾是回家洗澡再去上夜班的,不能耽誤她太多時間。
「明天幾點走?」李蕾蕾也站了起來,看著我問。
「天亮之前,從化縣繞道去高縣,這樣一來,我就沒有過卡記錄了。」
「路上保重,特使同志。」李蕾蕾深情看著我說。
「別亂說。」李蕾蕾看出我的雙重身份了。
「我沒亂說。」李蕾蕾抿嘴一笑說:「抱抱好嗎?」
「抱抱?我們可是同志。」我笑了笑。過去幾個月,李蕾蕾主動親過我兩次,當時她是為了策反我,才這麼與我親近,但是現時不一樣了,她也知道我的發小勞小雯已經去了台灣,我和勞小雯不可能了,但是我有了朱薇,我和她註定只是革命同志。
「是同志就不能抱一抱嗎?」李蕾蕾張開雙手求抱,我豈能吝嗇這一抱?
兩人面對面一抱,李蕾蕾得寸進尺,仰臉看著說:「還要親親。」
我低頭一親,李蕾蕾又抱緊了我,對我狂吻起來。她是投入了感情的,我相信她也是愛我的,但我不能愛她,我推了她一下說:「紅豆同志,我們還要去海南呢,保護好自己身份。」
「我會的,路上保重。」李蕾蕾得到了滿足,省掉了對我的稱呼,放我下樓。
我步行去福音堂後面,開車回家,想想李香蘭可能在家裡等我,明天得早點起床,我在東風影院帶了幾份宵夜回家。而我與李蕾蕾剛才的這一抱一吻,竟是我與她的永生訣別。
李香蘭是今天上午十點回到市內的,她在香港的兩項任務都完成了才回來。在下船時還看到了黨通局守在碼頭上的劉大個他們,他們就是在碼頭守候林其帆的。
「去時的情況怎麼樣?」我讓李香蘭有意暴露自己轉移財產,這一趟香港之行是必須的。
「打爛了一隻仿品,我要是知道仿品在香港也能賣出好價,我是真捨不得的。」
「有黨通局的人看到嗎?」我又問了李香蘭。
「就是劉大個的那幾個手下,我還要他們賠給我呢,是劉大個勸了我。」李香蘭接著跟我說了她見到朱薇時的情況,說朱薇很忙,她是真心疼這個未來兒媳,對朱薇讚不絕口。
我聽后切入工作事務,說我今晚是悄悄回來的,我小舅劉定軍現在化名「薔薇花」打入了敵人的一支潛伏隊伍,戴小蝶負責與他接頭,情報是向我彙報的,但是我在雙春執行的任務很重大,如果出現意外,戴小蝶會擇機向她彙報的,所以李香蘭往後如果接到戴小蝶這方面的情報,要設法直接向綠葉同志彙報,不可以讓戴小蝶直接做這事。
李香蘭還不知道我在雙春執行什麼任務,她對此有些擔心。我將我從李蕾蕾那裡得到的好消息都告訴了她,要她不要太過擔心,高雷不久就解放了,為防萬一,地下室的藏品不管真仿,要馬上處理一下,免得成了敵人的。
「那就搬回劇場。」李香蘭在劇場舞台後的寓所地下有一個地下通道,曾經掩護過被關輝圍攻我地下黨的同志,但是她沒有告訴我這個秘密,是戴小蝶知道后告訴我的。
「好,明天就安排,爭取兩、三天內處理妥當。」我是為我有可能暴露身份后準備的。家裡的地下暗房和劇場內的地下通道是最安全的,除此之外就是銀行的保險柜了,但是保險柜都差不多放滿了。我相信李香蘭是不會再藏到銀行保險柜去的。
(休一天,周六和下周一分兩節發出本書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