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咱們復婚吧
苗淼不動聲色的看著慕寧遠。
兩人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高手,彼此對視的時候,臉上的情緒都能夠掩藏得很好,不過很快,還是慕寧遠敗下陣來。
他有點狼狽的移開視線,站直身子就想回到辦公桌後面。
苗淼突然伸手拉住慕寧遠的手臂,「喂。」
「做什麼。」慕寧遠沒有回頭。
「低頭。」苗淼仰頭看著慕寧遠,「你太高了,我這麼抬著頭,脖子酸。」
慕寧遠深呼吸一口氣,勉強低下頭:「你說。」
苗淼突然笑了,眼底出現一絲狡黠,飛快的昂著頭,在慕寧遠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才開口:「好啊。」
慕寧遠愣住。
「大boss偶爾曠工半天也沒有人敢說什麼吧。」苗淼指著慕寧遠桌子上那堆積如山的文件夾,「晚上來加班可以嗎?我陪你。」
慕寧遠死死的盯著苗淼。
許久,才啞著嗓子開口:「你確定?」
「沒有比這更確定的了。」
慕寧遠立刻站直身子,走了兩步,又回來,彎下腰一手握著苗淼的腳踝一手拿起她的涼鞋給她穿上:「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去!」好像生怕再多待一秒,苗淼就要反悔了似得。
「現在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也是不上班的。」苗淼指著牆上的無聲掛鐘,「才一點半,人家估計睡得正香。」
慕寧遠皺起眉頭,掏出手機快速撥了一個號碼:「你好,陳局長嗎?我有個事兒想請你幫個忙……」
苗淼目瞪口呆的看著慕寧遠快速的走後門通關係,讓民政局可憐的一線員工提前上班了。
不是,關鍵是,他們從這兒要民政局少說也要二十分鐘以上呢,這麼早讓人家上班,不是擺明了挨罵么?
估計再過一個小時,網上就該流傳出「慕氏總裁慕寧遠結婚心急,走後門提前辦理結婚證」的消息了。
掛了電話,慕寧遠繼續彎腰給苗淼穿鞋。苗淼雙手撐在沙發邊緣,低著頭,看著慕寧遠腦袋上的發旋,默不作聲。
慕寧遠給苗淼穿好了鞋,好一會兒都沒有任何動靜。
「怎麼了?」苗淼開口。
「我不是在做夢,對么?」慕寧遠的聲音有點顫抖。
苗淼聽到這個聲音,心裡一動,俯身,抱著慕寧遠的肩膀,下巴墊在他的頭頂。
「慕寧遠,我們就好好的在一起吧。不要再浪費時間互相試探了。人生就這麼長,我們已經錯過了三分之一的時間了。」苗淼語調清晰而冷靜,「以後的日子,我們一定要好好珍惜。」
如果走到最後有人變心了,這段感情到最後還是變質了。
沒關係,至少能做的,他們都做了。
不會覺得遺憾了。
已經嘗過一次的那種悔恨,苗淼不想再嘗第二次了。
她不在意那一張紙,但是如果那張紙能給慕寧遠帶來安全感,她是願意的。
「慕寧遠,我們復婚吧。」
結果那天,苗淼和慕寧遠還是沒能辦到結婚證。
原因很簡單,苗淼的離婚證被她留在老家了,要辦復婚,必須要把之前的離婚交回去才可以。
這是不管怎麼走後門,都必須要有的程序。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慕寧遠明顯整個人都萎靡了。
苗淼挽著慕寧遠的手臂,頓了頓,手指下滑,縮進慕寧遠的掌心,和他十指相扣。
慕寧遠扭頭,看著苗淼。
「婚姻能給你帶來的安全感,我不能帶給你嗎?」苗淼含笑問道。
慕寧遠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如果你僅僅只能靠著那一張證來證明我是屬於你的,那你為什麼不換一個想法。」苗淼眨眼,「你是屬於我的,不管有沒有那張紙,我都要你。」
「不會拋棄我嗎?」慕寧遠的聲音有點脆弱。
「怕什麼。」苗淼輕輕抬起慕寧遠的手腕,指腹摩擦著那裡已經變得有些淺了的刺青,「留了印記的呢,就算不小心走丟了,也一定能找回來的。」
「我當初,紋這個紋身的時候,沒有別的想法。」慕寧遠抿了抿唇,「就是覺得,要是想你想得狠了,看著它,心裡就會好受很多。」
苗淼垂眸,淺笑。
慕寧遠在感情上不如她堅強。
她的心底是一片廣袤的海洋,愛恨皆不動聲色。也許愛到陌路了,遍體鱗傷了,也依舊能不動聲色,雲淡風輕的笑著。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受到的傷害,她的難過,就比慕寧遠少。
「所以以後,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苗淼拍拍慕寧遠的腦袋,「走吧,回家了,七七他們該催了。」
「嗯。」
兩人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微博上貼吧上慕氏集團上下都是一片歡天喜地的景象。
可是老舊的巷子里,喧鬧的環境,髒亂的樓梯口,莫靜語嫌惡的看著眼前的畫面。
也嫌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當初火遍大江南北,可惜卻一夕之間,身敗名裂的姚舜。
當初姚舜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原本就算他因為被愛沖昏頭腦而做出了腦殘的宣言,但是也肯定仍舊有不少的腦殘粉力挺她們心愛的偶像大大的,姚舜也不至於會隕落得那麼快。
如果,沒有慕寧遠和容睿在背後做推手的話……
姚舜至今還能在娛樂圈立足,也不過是靠著他家裡那一點點關係,以及當初他還算圓滑的處事手段了。
「莫小姐算計了這麼,可惜還是一事無成,實在是沒意思。」姚舜冷笑一聲,眼神陰鬱的瞪著莫靜語。
雖然莫靜語和蘇挽簾的模樣有七八分相似,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可是淬毒的蛇,一個不小心,就咬你一口的狠角色!
「你把挽簾送給陳笙作人情,怎麼還有臉來看挽簾?」
「我也是為了她好呀。」莫靜語面對姚舜這種小人物,氣勢就沒有弱過,她壓根兒看不上姚舜這種男人,「陳笙好歹也是一方大佬,蘇挽簾要是能憑著自己的本事靠上這尊大佛,以後的日子可就不用愁了——再說,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這種事?」
「一開始把蘇挽簾當做玩物一樣送給別人幫你做人情,讓一個女人在床·上替你討利益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很噁心呢?」莫靜語笑聲刺耳,「男人!呵!」
「夠了!」姚舜猛的雙手握成拳頭,「我那是……我那是因為……」
「行了,做都做了,就別找借口了。」莫靜語眯著眼睛,「你要是敢作敢當,我還能勉強把你當個男人。」
姚舜額頭的青筋都冒出來了,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又很快冷靜下來:「莫小姐,我這兒有個主意,不知道你要不要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