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捉弄姨娘
林姨娘最痛恨的就是這個身份，現在被白芷言提醒，她恨得要命，袖子下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眼神也漸漸從溫和變成了兇狠。
很顯然白芷言的話一句句都刺痛了林姨娘的心，臉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變得猙獰起來，「我知道了，大小姐教訓的對。」
轉過頭來，林姨娘直接呵斥了王嬤嬤，「來人，將這個衝撞了大小姐的惡奴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林姨娘現在拿白芷言沒辦法，只能暫時將氣撒到了王嬤嬤身上。
聽到要挨板子，且還是二十，王嬤嬤差點哭暈過去，大喊道：「饒命啊，夫......林姨娘，大小姐。」
白芷言無視王嬤嬤難聽的叫喊，看著林姨娘仍是一副女主人做派的樣子，心中冷笑。
也算是默認了林姨娘罰王嬤嬤板子的做法，殺一個人簡單，但是想讓一個人生不如死不易，上一世她收斂鋒芒，只想安心度日，卻沒少遭王嬤嬤的刁難。
「你，過來。」白芷言對著門外，招來一個干粗活的丫鬟，「你來為姨娘奉茶，姨娘好不容易來梨花院一趟，今兒個我得好生招待姨娘，答謝姨娘這些年來對父親的照顧。」
丫鬟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大小姐叫住，等接觸到了白芷言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時，終是明白大小姐叫她的目的。
略一思考了下，丫鬟也不急著凈手，就要去泡茶。
之前領林姨娘進來的柳兒卻不高興了，攔下丫鬟的去路，不甘的說：「大小姐，泡茶這種事豈是她一個粗使丫鬟能做的，還是奴婢......」
白芷言伸出手，阻止柳兒接下來要說的話，冷幽幽的掃了她一眼，「看來我院子中還不止王嬤嬤一個不懂規矩的下人呢。」
之前王嬤嬤的慘樣還歷歷在目，柳兒沒由來的一哆嗦，立即住了嘴，攔住丫鬟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縮了回去。
「還不快去？莫要讓姨娘等你。」白芷言不容拒絕的話再次響起。
「是，奴婢這就去。」丫鬟終於屁顛屁顛的去泡茶了。
「來人，將飯菜撤走。」林姨娘陪著笑，解釋了一遍，「大小姐，這早膳都折騰成這個樣子了，一會我在命廚房做新的給你送來。」
白芷言涼涼道：「姨娘莫不是想包庇？」
「大小姐誤會了。」林姨娘淡淡一笑，然後恍然大悟的看向桌上的飯菜，臉色都變了，「難道，這飯菜有問題？」
白芷言似笑非笑，「哦，原來姨娘不知道？」坐了下來，有些自責，「那是我錯怪姨娘了。」
聊幾句話的功夫，整個屋子茶香淡淡，丫鬟已經將茶奉上。
其實說真的，白若庭這個父親雖然不稱職，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從未虧待過她這個女兒，就拿這個茶來看，都是極好的毛雪峰。
整個相府，從前也唯有白若庭那才有這樣的極品，林姨娘卻怎麼也想不到，白芷言這才回來幾日，竟也有這樣的東西，這讓她如何能不妒忌。
「姨娘覺得這茶如何？」白芷言笑笑，不給林姨娘說話的機會，她意有所指的接著道：「姨娘，妾就是妾，始終不能與妻相比，姨娘莫要逾越了才是。」
「你......」林姨娘眼裡蘊含著怒意，一個激動，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丫鬟很是機靈的繼續給林姨娘將茶水添上。
「姨娘，這茶還得趁熱喝才好。」面對林姨娘的失禮，白芷言一點都不生氣，反倒是笑盈盈的『好心』提醒。
林姨娘開始警惕的不敢喝白芷言這裡的茶，料想這丫頭不敢當面毒害自己，這才放寬了心，確實有些渴了，低頭輕抿了一口。
白芷言渾不在意，看向了丫鬟，「你叫什麼名字？」
一般主子這麼問就是看中了自己，丫鬟心中欣喜，屈膝一禮：「回大小姐的話，奴婢蓮心。」
「名字不錯，咦，你這手上沾的是什麼東西？」
林姨娘一直強顏歡笑，方才蓮心一直都伺候在身側，她都沒有注意到，這忽聽白芷言的話，她的目光才轉了過去。
只是，當林姨娘看到蓮心手上沾著可疑的髒東西時，愣了一下，尤其是從蓮心身上聞到了一股茅房的氣味時，她整個臉都變了。
「你......在這梨花院是做什麼活的？」
雖然如今相府後宅的事是她在掌管，可這些粗使丫鬟的上面還有大丫鬟和管事婆子管著，她哪裡會認識這些下等的丫鬟。
「回姨娘的話，奴婢是專門掌管梨花院夜香的，因著昨夜走水，今兒一早便到前院收拾去了，所以晚了些，剛剛才幹完活。」蓮心老老實實的回答。
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林姨娘還是忍不住要問出口：「那這是......」
漂亮的臉蛋頓時變得扭曲，林姨娘顫著手放下茶杯，轉而想到自己剛剛還喝了這杯蓮心觸碰過的茶水，胃裡一陣翻騰，猛地狂奔出去，蹲在樹下好沒形象的狂吐起來，差點沒把胃酸給吐出來。
林姨娘狼狽的跑了，梨花院頓時又安靜下來。
不過就捉弄了一下，用得著逃跑嗎……
白芷言笑了笑，「蓮心，你可願當一等丫鬟？」
蓮心愣了愣，就陪大小姐捉弄了一次林姨娘，大小姐就要升她做一等丫鬟？前一刻她還是相府中最下等的丫鬟，這一刻就要升為最大的丫鬟了？驚喜來得太突然，樂得蓮心暈乎乎的，還好她之前猜中了大小姐的心思。
她自然是願意了，不過看著柳兒不善的眼神，想了想還是道：「奴婢自然是欣喜的，只是奴婢這活兒，若奴婢不倒夜香，就空了個位……」
蓮心是聰明的，話只說一半，只要配合好大小姐就行。
果然，白芷言點了點頭，認真思考了下。
看到這裡柳兒也樂了，得意的看了蓮心一眼。
反正她就是看不慣蓮心，憑什麼一個倒夜香的都能跟她平起平坐了，要知道她可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且模樣長得好看，若往後大小姐嫁人了指不定自己還能撈個姨娘噹噹。
但是很快，她就高興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