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紅杏出牆
「你們將自己的名字，乾的什麼活統統報來。」白芷言坐在蓮心搬來的椅子上，觀察著一眾奴僕，不一會才開口。
接著，從第一個丫鬟開始。
「奴婢喜樂，專門負責小姐衣物的。」
「奴婢綠竹，負責小姐的吃食。」
「他們都叫老奴齊嬤嬤，負責，梨花院廚房的。」
這是一個稍微肥胖的婆子，因著之前王嬤嬤下毒的事，最怕大小姐遷怒她們，所以說到自己的活計時，稍微停頓了一下，心中忐忑。
「奴才祥和......」
「奴才安康......」
......
「楚久，夜香。」
聽到簡短的介紹以及後面的兩個字，白芷言不由看向了他。
「小姐，這人是最近新進府的小廝，從前跟奴婢一塊負責夜香。」蓮心瞧見小姐似乎對楚久感興趣，忙上前解惑。
白芷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接著將這些人的活兒重新分配。
對於這些人的脾性以及底子，上一世她都摸透了，所以不查也知道。
齊嬤嬤自然接替了王嬤嬤的位置，喜樂和綠竹也讓她們近身伺候著，其餘的人還是和原來差不多，而到楚久的時候，白芷言停頓了。
對於這個人，白芷言完全沒有印象。
「你會武功？」
聽得小姐的問話，楚久原本無波的眼睛稍動了下，點了點頭。
「正好，我身邊缺個護衛，以後就由你來擔任。」
白芷言不問他的武功高低，亦不問他的底細，就這麼招了過來。她不想自己會武功的事那麼快暴露，所以她身邊確實是需要一個護衛來掩飾。
「你們給我聽好了，我向來待人不薄，也不會隨便拿人開刀，但我最恨吃裡扒外的人，之前王嬤嬤就是個例子。」白芷言的聲音平淡，但卻給人一種莫名的震懾力。
還沒遣散下人，白若庭就來了。
「女兒見過父親。」不同於其他父女相處，白芷言先是行禮，后問：「父親怎麼來了？」聲音裡帶著一份疏遠。
「你把林姨娘怎麼了？」白若庭臉上是一貫的嚴肅，瞧不出喜怒。
白芷言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姨娘怎麼了？姨娘之前來過女兒這......」於是她將王嬤嬤下毒的事簡短講了一遍，以及林姨娘『替她』將王嬤嬤罰了板子的事也說了，「正當言兒和姨娘聊得歡的時候，姨娘突然就跑到外面吐了，父親，你說姨娘這是怎麼了？該不會是……」
話只說一半，後面那半截留給白若庭自己想。
果然，白若庭已經品過了味兒來，女人嘔吐且又不是身體有病，那麼只能是......
想到這裡，白若庭臉都綠了。
當初納林姨娘只是個意外，更何況他都很少進林姨娘屋裡，更別提碰她了，如此想來，他豈不是頂了一個綠油油的帽子。
男人都愛面子，即使他不寵著林姨娘，但並不代表他就能容忍林姨娘的『紅杏出牆』。
白若庭什麼話都沒有說，已經忘了此行的目的，黑著臉走了。
白芷言嘴角露出玩味的笑來。
林霜，上一世你是如何在我新婚之夜詆毀我名聲，又是如何與方柔聯手幾次想要害我性命的，這一世我會慢慢討回來。
白若庭是個做事雷厲風行的人，他前腳剛離開梨花院，王嬤嬤便被人發賣了出去。
當然，被發賣出去的王嬤嬤已經吱不出聲了，整個人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恐怕難有活命的機會，所以並未將林姨娘供出。
雖然白若庭心裡有些怨恨白芷言這個女兒，可到底也是他與謝語裴的骨血，當然不能讓人欺負了去，所以王嬤嬤的下場可想而知。
有了這一出，頓時震懾了相府中所有下人，以後誰還敢怠慢這個剛從莊子中回來的大小姐。
不多時管家已將大夫請來，以治病為由替林姨娘診脈。
「大夫如何？」診完了脈，白若庭先後和大夫出了林姨娘的院子沉著臉問。
「相爺放心，姨娘並非懷孕，只是吃壞了肚子，一會老夫開些方子，姨娘只需吃上幾日便可痊癒。」大夫說完這句話后，明顯能夠感覺得到白若庭鬆了口氣，並且臉色也稍微好看了許多。
只當白芷言是年紀小，之前的話不過是無心之舉，白若庭並未多想。
林姨娘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因為一整天都未進食，再加上一陣狂吐，整個人都顯得憔悴許多，聽得白若庭來過她心中欣喜，可當月季將事情從頭到尾都講了一遍后她卻高興不起來了。
「白芷言，這個賤人……」林姨娘咬牙切齒。
和她那個娘一樣賤，一樣討厭。
依著白若庭的態度結合白芷言今天的舉動，林姨娘這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差點又氣暈過去。
這個時候一整天不見人的白婉婉哭哭啼啼的闖了進來。
「嗚，娘，娘，我不要活了。」
林姨娘壓下心頭的氣焰，心疼的看著白婉婉，「婉兒怎麼了？」
「娘，你瞧瞧我這個樣子，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我乾脆死了算了，嗚……」白婉婉抹了一把淚，解下包在頭上的頭巾。
林姨娘當真嚇了一跳，看見那一半已經禿了的腦袋，而另一邊雖然完好無損但那頭髮也明顯被燒焦不少，尤其是白婉婉的額角，此時已經起了水泡，這模樣，還真的是有幾分滑稽，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可是林姨娘笑不出來，心疼的撫摸白婉婉的臉。
「婉，婉兒……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林姨娘說著眼睛就紅了，那頭髮還好可以重新長出來，可這額角，怕是要留疤了。
「娘，都是白芷言那個賤人，一定是她害的，娘你要替我報仇。」當即，白婉婉將那天晚上想要火燒梨花院的事告訴了林姨娘，同樣將這筆帳記在了白芷言頭上。
「婉兒放心，你不說，娘也不會放過那個賤人。」說著，林姨娘眼裡迸射出一抹惡毒。
從前林姨娘不對付白芷言是因為她遠在莊子里，本以為她會一輩子都待在鄉下，豈料相爺竟派人將她接回，也是等人都回來了林姨娘才知曉，否則，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讓她再重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