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思歹毒
又過幾日，白芷言再次帶蓮心和楚久出現在茶樓中。
「嘖嘖，這相府二小姐心思也太歹毒了些，即便再不喜歡白大小姐，也不能如此詆毀人家姑娘的清白啊……」
「對對對，到底是親姐姐，這都下得去手，唉……可憐了白大小姐遭這份罪。」
「不是一個娘生的，能有多少感情……」
「就是，就是，聽說白大小姐是在鄉下長大的，這才剛回來就遭到這樣的事，這該多心寒啊……」
今日沒有先生說書，反倒是周圍幾個大叔大嬸圍在一起七嘴八舌，都在為白芷言憤不平。
要說事情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轉變，那就要從前一天開始說起。
昨日烈日高陽，正當白若庭下朝回來，就遇見前來相府尋人的書生，時間還真的是掐的剛剛好。
得知書生的身份，白若庭就沒了好臉色，這些謠言雖然是空穴來風，但到底也影響了到了他的官途，這幾日早朝也已經有幾個官員向陛下彈劾他了，當下見了正主就想要讓人把他轟走。
「相爺，我與小姐是真心相愛，您就成全我們吧。」書生已經給白若庭跪下，一臉情深鄭重其事的說。
白若庭直接被氣得胸腔起伏，管家叫來幾個護衛拉都拉不走書生。
書生死命抱著柱子，聲淚俱下，「相爺，我與小姐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這會指不定肚子里已經有了我的骨血，你怎能忍心拆散我們。」
白若庭當場差點被氣得吐血，什麼叫指不定有了他的孩子？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就算這件事是真的，但就憑書生這副德性，說什麼他也不會將任何一個女兒嫁給他。
不等白若庭趕人，書生的哭吼聲已經引來很多人圍觀，相府門口頓時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白若庭丟不起這個人，命眾護衛連拖帶拽的將書生給帶進相府……
「相爺，你不能這樣啊……我，我與小姐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大，大小姐屁股上有，有一顆紅痣……」
被人死拽著拖，書生哪能不害怕，大聲吼叫，以至於這話已經讓外面的人都聽了去，引得一眾人議論紛紛。
白若庭前一刻還毫無異常的臉下一刻直接冷了下來。
「你可知誣陷本相女兒會是個什麼下場？」
冷笑看著書生，白若庭之前還有些狐疑，就聽書生最後那句話，他已經可以確定，這人絕對是誣陷。
為了拆穿，這會他也不怕丟人了，大門也不關了，就這樣讓圍觀的人看著。他倒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有那個狗蛋誣陷他女兒。
書生被嚇得瑟縮一下，轉而想到那人的話，又不要命的伸長脖子說：「相爺，千真萬確的事我為何要誣陷……雖然，雖然大小姐如今不承認，可身體上私密的地方總不會有假吧……」
「呵……」相爺剛冷笑一聲準備拆穿書生時，就被書生欣喜的聲音打斷。
「大，大小姐……」
白婉婉聽說前院熱鬧，而且是跟白芷言有關，好奇之下儼然忘了林姨娘不讓她摻合這件事的話，小心翼翼的來到前院。
這時的白婉婉已經沒了前幾日火燒的狼狽，反倒是留起了劉海，被燒了的頭髮今日也變成了長長的青絲，沒了被燒過的痕迹。
不過相府前幾日倒是多了幾個禿了頭的丫鬟，據說是那幾個丫鬟突然看破紅塵一心向佛請求出家為尼，林姨娘心善同意，並歸還她們的賣身契，送她們到遠離金陵的尼姑俺出家為尼了。
這樣的事在官宦世家中還真的是頭一件。
在這幾個丫鬟之中就有剛被白芷言打發走的柳兒。
在說回書生，他看見白婉婉，模樣清麗好看，而且那人說會讓大小姐在此時出現，如此就誤以為白婉婉就是相府大小姐，甩開幾人就朝白婉婉奔了過去。
白若庭有意讓書生自己作秀，所以並未讓護衛抓得過緊，書生是三兩下就掙脫了他們的束縛。
看到書生的舉動，白若庭方才在心中的猜測已經得到了證實，臉都黑了，冷颼颼的看著已經被嚇呆在那的白婉婉。
白芷言和白婉婉出生時他都看到過，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們身上的胎記，要說白芷言身上有什麼胎記，或許那時候他剛剛經歷了喪妻之痛忽略了，但白婉婉比白芷言晚大半年才生，所以他是知道的，書生其實說的不是白芷言，而是白婉婉。
想到這裡，白若庭就聯想到了前幾日白婉婉想要燒了梨花園燒了白芷言的事，那時候是不是如果白芷言不是來了癸水去茅房躲過一劫，那如今恐怕早就被燒成飛灰了……
想到這裡，白若庭心都寒了，同樣是他的女兒，怎麼這二女兒的心思就如此歹毒，不喜就不喜，怎的還非要置人於死地……
白婉婉害怕極了，一巴掌打在了書生臉上，書生不氣，反倒深情的看著她，「我知言兒嫌棄我的身份，不過不打緊，待我高中狀元，定會風風光光的迎你進門。」
謊言已經不攻自破，白婉婉被氣哭了，「我，我不是，不是……」
想要說話卻不知用什麼話來辯解，面對眾多異樣的目光，才十二三歲的少女只得哇哇哭泣起來。
這會她後悔過來了，早該聽娘的話在自己院子里呆著的，可是她幾日都未曾出門，只是憋壞了，聽說有熱鬧才想來看看……
眾人這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都在腦補這一系列的事情。
「雖不知你是誰派來誣陷本相女兒名聲的，但本相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老實澄清，本相對這件事一定既往不咎。」白若庭涼颼颼的話在書生背後響起。
這會白若庭是真怒了，書生被白若庭的氣勢嚇得當場跪倒下去，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有人，對，有人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誣陷大小姐與我有染……」
於是書生將前因後果一字不差的全給抖了出來。
就說是二小姐的丫鬟拿錢去找他讓他這麼做的……為的就是毀了白大小姐名聲。
周圍的人頓時一片嘩然，大家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白婉婉，白婉婉這時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我沒有，不是我，爹，我沒有做過，是白芷言，對一定是她誣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