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不識趣的傢伙
因為宋天依的出現,林寒成功吸引了足夠多的目光。
宋天依,出身在上京城頂尖豪族宋家,含著金鑰匙長大,年僅十五歲就學會了從小學到大學的所有課程,以全國高考狀元的身份被華夏大學錄取。
十八歲,參加國際鋼琴師大獎賽,力壓多位世界級鋼琴大師折冠;十九歲,自編曲目「華夏風」風靡全球,為眾多娛樂圈大咖爭先邀請,后礙於宋家的權勢只得作罷;二十歲破解世界數學難題「斯科爾方程組」,受到劍橋大學、麻省理工大學等幾十所世界名校的留學邀請,而她拒絕留學理由僅僅是因為吃不慣外國菜。
不怕學霸會學習,就怕學霸會開掛,這些僅僅是她傳奇事迹中的一角。宋天依二十一歲那年爆發經融危機,她臨時抱佛腳,用了一個月時間研習操盤手和金算師等職業,然後便讓處於風口浪尖的宋家不僅度過危難,反而讓宋家的資產以井噴之勢翻上了一翻。
這個世界上對其他人來說付出一生也未免有所成就的東西,對她來說就如同喝水吃飯一樣簡單。
她絕美的顏值讓她成為上京第一美女,而傑出的才華則讓她成為上京當之無愧的第一才女,她的光華像初升的朝日一般籠罩了上京城乃至整個華夏,讓無數趨之若鶩的公子哥深陷其中而又瑟瑟發抖。
而今天,大家眼中的完美女人,終究是露出了一絲瑕疵。
那就是眼神不太好!
人們心中磋嘆,看向林寒的目光越發顯得嫉妒,爾後又慢慢平靜下來,露出更多的好奇。
像宋天依這種女人,怎麼會對一個生面孔大膽表露好感?在這種圈子裡,所謂的愛情都不過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工具,更別說一見鍾情了。
豪門女人的矜持呢?太不講究了!
除非,此人可能是來自上京城的什麼貴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很快就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小心翼翼地前來試探林寒的出身。
林寒將這些趨炎附勢的人的心理猜得八九不離十,擺足了架子,皮笑肉不笑地應對著過來搭訕的人。
他很清楚,如果實話實說麻煩會更多,欺軟怕硬是這群人的天性。果不其然,他這副做派還真將這些人給鎮住了。
出身豪門大家的人,骨子裡的驕傲是難以模仿的。但林寒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他以往的經歷中,並不乏出身顯貴的僱主。
角落昏暗的燈光里,一個黑衣人恭恭敬敬地把資料放在桌上。
叼著香煙的男人拿起來看了一眼,隨手放下,露出疑惑的神情:「宋家的公主,怎麼會對一個小小的司機感興趣?」
旁邊的男人輕輕品了一口紅酒,笑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司機,飛白和千雨好像都在他手裡吃了點虧。」
「千秋,雖然我們兩個弟弟不成器,可畢竟這是我們的地盤,他們出了事就相當折了段家和冷家的顏面,你不打算做點什麼?」
「自然要討個說法的,不知道飛雲大哥有什麼高見?」冷千秋謙遜地問道。
「今天是韓家小公主和千雨訂婚的日子,有什麼事還是稍後再說為妙,千秋以為怎麼樣?」
冷千秋一副以段飛云為首是瞻的模樣,贊道:「還是飛雲大哥考慮周到,否則我一定要這個傢伙付出點代價。」
兩人相視一笑,各懷鬼胎,杯子卻清脆地碰到了一起。
段飛雲放下杯子,拿起一條手帕輕輕拭去嘴角的酒漬:「時間不早了,作為千雨的兄長,今天的宴會,你也算半個主角,是時候出場了。」
「那我先失陪,飛雲大哥剛從國外回來,改天再與你好好敘舊。」
段飛雲笑著點頭,目送冷千秋走向宴會中央,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出國五年歸來,冷千秋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面追雞攆狗的小屁孩。
他本來想打算利用冷千秋試一試林寒的底細,連宋天依都看重的人,想必來頭不小。最好能讓冷千秋和林寒結仇,再得罪宋天依,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順利和宋家結盟,不過眼下卻是要落空了。
宋家那個女人名不虛傳,年紀雖輕,城府卻極深,表面上是段家邀請而來,實則一則持觀望態度,不見兔子不撒鷹,還要好好謀划才行。
這次回國,不僅是因為家中老爺子病重,段飛雲肩負著扛起家族大旗的重擔,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去做,一想到背後的人那狠辣的手段,以他的沉穩也不由心生寒意。
「歡迎大家來到舍弟千雨與韓家小公主的訂婚宴會,現在,有請兩位新人登場。」
冷千秋相貌英俊,家世顯赫,是H市許多名媛的夢中情人,才一出場就引得女人們的注目和喝彩,一番客套的話完畢,掌聲雷動中,韓欣妃挽著冷千雨的手盛裝登場。
兩人面帶微笑,含情脈脈地對視著,當著眾人的面,冷千雨深情地吻著韓欣妃的臉頰。
林寒冷眼旁觀著一切,管他們狼狽為奸還是男盜女娼,豪門大族的那點齷蹉事與他無關。他只是個司機兼保鏢,有著自己的覺悟,很清楚自己的職責。
比如,面前就有一樁麻煩。
男人不算特別帥氣,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淡銀色西裝,古銅色的皮膚極好的呈現出男子應有的剛毅與沉穩,就像一瓶陳年老酒,散發著令女人迷醉的氣息。
「瀟瀟,好久不見,這些年,過得還好么?」男人用充滿磁性的嗓音問道,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特意修剪的一小抹鬍渣更加體現出成熟男人的味道。
「還好!」凌瀟瀟身體輕顫,微微垂著甄首,段飛雲的忽然出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痴情的女人總是容易受傷。
看戲的群眾總會大罵狗血。
林寒撇撇嘴,看情況人家並不是所謂叮花的蒼蠅,而是追憶往昔的蜜蜂。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男人多多少少總會有些佔有慾,尤其是對於凌瀟瀟這樣一名漂亮的女人。
雖說他現在和凌瀟瀟只是雇傭關係,可是男未婚,女未嫁,同在屋檐下,難免以後不會發生其他關係不是?
段飛雲看向凌瀟瀟背後的林寒,問道:「瀟瀟,這位是你的朋友?」
凌瀟瀟猶豫片刻,解釋道:「算是吧。他叫林寒,是我爸派過來的助手。」
「你好,我叫段飛白,瀟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也很感謝你照顧瀟瀟。」段飛白朝林寒伸出手,他的語氣始終保持著親切,瞳孔深處卻透露著一股冷漠和驕傲。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林寒直視著段飛白的雙眼,雖然沒有眼屎,卻也依舊掩蓋不了這個男人高高在上般俯視而來的目光。
林寒一直覺得喜歡躲在陰暗處的有三種人,一種像老鼠一樣狡猾而謹慎,一種像毒蛇一樣陰險狡詐,而最可怕的是第三種,躲在冠冕堂皇的面具之下,你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脫下面具然後朝你吐一臉口水。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林寒不為所動,因為他不喜歡偽裝,不喜歡的事就更不屑於去做:「我只是凌小姐的司機,不是朋友,更不會成為段少的朋友。」
段飛雲笑了:「像林先生一樣坦誠的太少了,就憑這一點,林先生就擔的起我以朋友相稱。」
話雖如此,他卻把手收了回來。一個易怒的人,不過爾爾!
凌瀟瀟不著痕迹地瞪了林寒一眼,彷彿在質問林寒是不是吃錯藥了。
林寒以冷漠的目光反擊回去,索性不說話,板著臉站在一旁。
「瀟瀟,許久沒見,我們能不能單獨聊一會?」
凌瀟瀟點點頭,和段飛雲並肩走了幾步,發現林寒依舊跟在屁股后,氣不打一處來,羞惱道:「你先自己活動,一會再找我。」
林寒搖搖頭:「我答應凌老闆要做你的貼身保鏢,就一定寸步不離。你放心,我是專業的,你們說什麼我都當作沒聽到。」
凌瀟瀟一陣後悔,早知道就不把這個傢伙帶進來了,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段飛雲也不由皺眉,越發覺得林寒礙眼,不過為了保持風度,還是說道:「林先生,請你放心,這裡是雨潤莊園,何況有我在,瀟瀟不會出現任何安全問題。」
林寒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麼保護她的安全,這是我的工作,還請段少體諒。」
「林先生,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段飛雲眼裡的寒芒一閃而過,林寒的不識趣顯然激怒了他。
「我的耐性也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