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大完結!
望著她期盼的目光,上官羲搖了搖頭,眼裡閃過一抹失望,即便那個人不在,他也是再住不進她的心裡了。
罷了。
「安寧王倒是未尋著,不過有一人我覺得與他十分關聯。」上官曦忽然道。
「什麼人?」
「自你墜入山下一年後,天下大變,便有一起義軍,兩年攻下四國十八城,但……」
見他停頓,夢輕心中驟急,「但什麼?」
「但他獨獨沒有攻打大梁!」
「他在哪?」
不用他說,心中那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除了他,沒有人會有這個實力,也沒有人會這麼做。
上官曦笑了笑:「奉天!」
帶上寶兒,近乎是迫不及待,三人火速上路。
可就在幾人快要離開大梁時,忽然被軍隊團團包圍。
「什麼事?」夢輕質問,好看的眉眼蓄滿鋒利。
一名侍衛上前,恭敬地跪地:「我家主子有請。」
夢輕瞥見他腰間的令牌,是宮中之物,難不成是蕭亦衡?
五年了,他還不死心嗎?竟能尋到這裡?
正想拒絕,那侍衛趕緊道:「我家主人說,只是淺談片刻,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
也罷,有些事情總要做個了結的。
看到懷裡的寶兒,夢輕無奈一笑,對著那人道:「前邊帶路。」
從前,蕭亦衡拿自己沒辦法如今他更不能將她左右。
想不到的是,見面的地方竟然是在來洪寺。
懷遠方丈老早便立在大門外恭候,「阿彌陀佛,娘娘近來安好?」
夢輕釋然的笑了:「早已不是什麼娘娘了,懷遠方丈不必如此禮遇。」
懷遠方丈笑了笑:「是然非是然,因果循環。」
幾個字,讓夢輕心裡一驚。
抬眸,對上的是他那雙充滿慈悲的目光,她,也跟著釋然了。
繞過院落,來到她曾經住過的院子,裡面站著一位年輕的僧人,再回頭,發現懷遠方丈已然不見了蹤影。
「這位師父,要見我的人呢?」夢輕看著那人的背影詢問。
好半晌,那和尚也不曾動。
她正想再開口,那人緩緩轉身,熟悉的臉龐讓夢輕僵在了原地。
蕭亦衡!
他笑了,笑容里有苦澀,有無奈,也有勘破一切的通透。
「嚇到你了,抱歉。」
是嚇到她了,「你這是何苦?你的江山怎麼辦?」
蕭亦衡目光下移,落在夢輕身邊的小娃娃身上,那雙毛嘟嘟的大眼睛不像她,也不像他,倒真的像皇弟傾城。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伸出的手靠近寶兒的臉頰,有些微微地顫抖。
男孩兒眨著亮晶晶的眸子望著他,糯糯的答道:「蕭瀚月,小名寶兒。」
只一瞬,蕭亦衡的眼睛紅了,他低著頭,不敢讓自己懦弱的眼淚被那個女人看見。
「瀚月,為什麼不是瀚日?」
這個問題對寶兒來說有點深奧,他仰著腦袋扯了扯夢輕的衣裳:「娘親,為什麼?」
夢輕揉揉他的小腦袋:「因為,你不是天。」
「但他是天子!」帶著震怒的聲音響起。
蕭亦衡看著她,身子都在跟著發抖,雙眸中的淚水在眼底攢動。
夢輕的確有些心虛,而此刻她也不想再隱瞞,即使兩人從未發生過肌膚之親,但她不得不承認,這孩子,的確是他的。
「抱歉,我不該隱瞞你,但我……」
「你當真未對我動過半點真心嗎?」
夢輕的唇剛動了一下,他又補充道:「我問的是自那日鸞鳳宮中醒來的你。」
原來,他也不是不知?
夢輕心底微驚,但不可否認,「真的沒有。」
這次,他很平靜。
從懷裡掏出一塊金牌,遞到寶兒的手裡,攥著那隻小手,他說:「我想聽你叫聲父皇。」
這一問,險些把夢輕的眼淚給問了出來,她不忍再看的別過臉。
寶兒其實都知道,羲爹爹跟他說過自己的身世很複雜,還叫他以後要接受。
他看著娘親的背影,問:「我可以叫嗎?」
夢輕的喉頭一陣哽咽,「嗯。」
「父皇!」
她和寶兒沒有停留多久便離開了。
走時,蕭亦衡沒有送,但這場見面總像一根刺般梗在她的心頭,好似她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背叛了自己的丈夫一樣。
這叫什麼事啊!
整整一路,越想心裡越委屈,就連上官羲幾次喊她都沒有察覺。
直到外面響起隆隆的鼓聲,這才將她的思緒喚回。
「怎麼了?」她先開車簾一看,驚在了那裡。
此時竟已到了汨羅山外,只是外面成片的沼澤不見了,竟有大隊人馬立在那裡,而那鼓聲便是從那裡傳來。
「怎麼回事?」夢輕問。
上官羲卻睥睨著遠處:「怕是來給你接風的。」
夢輕心中疑惑,難道是蕭亦霆?
迫不及待的下車,她奔向前面。
原來這隊伍,有男有女,左邊是男人一個個威武不凡,右邊則是女軍英姿颯爽,毫不遜色於對面的男子。
從馬上下來一人,手持銀槍身披鐵甲,赫然立在夢輕面前:「末將葉美英,參見陛下!」
「奴才們參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刷刷的一片,所有人都跪地參拜。
陛下?不對!
「你是……葉美英?你還活著?」夢輕心裡震驚,她復活后,就找不到她了,還有多人也找不到了,想不到她還活著,居然做了將軍。
銀色的頭盔下,是葉美英激動的笑容:「是,末將還活著。」
「等等,你剛才為什麼叫我陛下?」
「奉天之主,自然是陛下!」
「你亂說什麼,我又沒說要當皇帝,還有,這江山,是誰打下來的?」她問得很小聲。
葉美英狡黠一笑:「陛下,欲知何人攻打還請陛下隨我前來。」
夢輕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好像自己要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回頭看看上官羲,那傢伙已經抱著寶兒欣賞風景去了,得,刀山火海她去就是了。
一個漂亮的起落,隨著葉美英上馬,奔著人群分開的路疾馳而去。
上官羲聞聲轉身,盯著走遠的身影,眼裡哀痛閃過。
一道身影悄然來到,「羲哥哥……」
「香影姑娘?」
馬蹄的嗒嗒聲震得大地顫抖,一路平坦過來,夢輕心裡更多了幾分震驚。
幾年不見,這裡的山勢已被移平,從炎城的邊緣穿過,徑直來到她從未去過的奉都,遙遙一望,一座宏偉華麗的宮殿坐落在那裡。
同她多次夢見的一樣。
城門打開,侍衛們一一跪地相迎,參拜聲不絕於耳,是她兩世記憶中,最為壯觀的場面。
可直到進入宮殿,也未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
「梅英,他呢?他到底在不在?」夢輕快急死了。
這時,以沫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出來,一身高位女官的裝扮上前:「陛下,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你……明知道我要見誰,更什麼衣啊。」
以沫給她一記白眼:「一消失好幾年不見,沐浴更衣就是懲罰,奴婢已經懲罰的夠輕了,愛更不更,不更別想見人。」
夢輕抬手狠狠戳了戳她的額頭:「好你個以沫,口口聲聲稱自己是奴婢,你看看我從見你到現在有半點主子的待遇嗎?」
「有啊,我不是都叫你陛下了嗎?」以沫說完自己憋不住的笑了起來:「行了行了,你這陛下,還是留著給某人逞威風吧,要是再不沐浴,真的就見不到了。」
「為什麼?」這蕭亦霆到底耍的什麼把戲?
誰料,她這一腳才踏入湯池,便聽到驚世駭俗的一句。
「因為有人要寺寢。」
「砰——嘩——」
夢輕一頭栽進水裡,又一掌擊在水面上,這才令自己站穩。
暖暖的溫泉水洗去了她一身塵埃,以沫拿來一套輕薄的衣衫為她穿上,那真是……若隱若現。
撐著一張又紅又尷尬的老臉,夢輕隨著以沫來到寢宮。
淡淡的玉蘭香從裡面傳來,隔著簾幕望去,夢輕險些沒噴出鼻血來。
男子斜卧在游龍鐫刻的軟塌上,半眯著眸子,立體精緻的五官像雕畫的一般完美。
墨發如瀑,從他的鎖骨鋪開,一直延伸至腰際,薄衫下的身材更是一覽無餘。
「咳,蕭……蕭亦霆,你這到底玩的什麼把戲。」她移開目光,故作鎮定的問著,心裡早已萬馬奔騰。
男人充滿蠱惑的嗓音響起:「你都不好好看看我嗎?」
完了,這一聲,夢輕維持的堡壘徹底崩塌,她鬼使神差的望過去,徹底被勾走了魂。
此刻,他不是蕭亦霆,是傾城與安寧王的結合體,狹長的雙眸輕輕一眨,媚眼如絲,但凡是女子,都逃不過他那驚鴻一瞥。
猛地一個翻轉,她人已經被按在了軟塌上,沉重的呼吸落下。
但迎來的卻是他充滿醋意的質問:「你去見他了?」
夢輕怔了一瞬,恍然明白:「是他在城門處攔住了我。」
「對了,他還給了寶兒一枚金牌,上面寫著受命於……」夢輕驚訝住,「他把江山給了寶兒?」
蕭亦霆冷哼著別過臉,「一個大梁而已,本王將四國十八城打下於你,怎不見你驚訝半分?」
「誰說我不驚訝?」夢輕忽然摟上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低喃:「你想如何侍奉我呢?」
「給我生十個八個寶兒!他都有一個了,我還一個都沒有。」
「啊!蕭亦霆,你說話不算話,說好的是你寺寢。」
「江山給你,我要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