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鬧劇
風宿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要不是文淵陌進來把他踹下床,估計這一天他都能在床上度過。
「快滾回你的狗窩。」文淵陌抱著手,把劍扔給躺在地上的風宿。風宿哀嚎了一聲,恨不得賴在地上不起來。
「你就不能對長輩好點嗎?」他捂著腰爬了起來,文淵陌冷哼道「也不知道是哪個長輩整天天天帶著我偷魚摸狗的。」
風宿真真是有養大狼崽子被咬的感受,「想當年你還流著鼻涕抱著我大腿叫哥哥,如今卻是這副模樣,寒心啊!」他痛心道,文淵陌瞪了他一眼,滿臉黑線。
「別廢話,趕快滾,一會兒城主來了有得你好受的。」
風宿立馬背好劍,「你咋不早說那老頭要來。」說完,直接翻牆出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文淵陌看著他的背影冷笑道「也不知道誰才是老頭。」
風宿和現在這個城主那是互看不順眼,又拿對方沒辦法的那種。風宿住在若木城裡,所以不敢徹底得罪他。城主是因為單純打不贏他,又不好下面子趕走風宿。所以只要不見面兩人倒能相安無事。
至於他倆的梁子還是因為文淵陌結下的,當初文淵陌可是城主的掌上寶,那天賦百年難得一見。結果風宿這個傢伙整天帶著文淵陌到處闖禍,還打擊人家小孩。
天知道文淵陌這小子小時候有多皮,不過城主眼裡文淵陌就是被風宿給帶壞的。
反正之後城裡的大人只要看到風宿和自家小孩在一起就是一頓毒打外加心靈教育。
不過若木城的小孩像著了魔似的,就喜歡和風宿廝混,風宿走哪跟哪,比牛皮糖還黏人。本來一開始風宿還有所顧忌,後來被瞪多也就習慣了。照樣天天帶著小孩上山打鳥下水摸魚,成為若木城裡出名的反面教材。
「救命啊,殺人了!!!」風宿差點被這聲驚呼給嚇得從天上掉下去,這是池魚?
他想著急忙御劍尋聲而去。
「別過來,救命!!」池魚捂著胸口不斷後退,他嚇得直哆嗦,不停的大叫。
溫澤快被他的叫聲給震聾了,很是不耐煩地道「閉嘴。」
池魚立刻捂住了嘴,卻是滿臉的驚恐,全身顫抖。聞聲趕來的大人們急忙把崽崽護到身後,一名女子把他抱在懷裡,溫聲問
「沒事,有我們在,發生什麼事了?」聽到她的聲音池魚才慢慢冷靜下來
眼淚鼻涕混在一起,哭作一團,結結巴巴道「風大哥…嗚…被…她給給給殺了嗚嗚…」
那女子聽此幾乎跪坐在地上,緊抱著池魚大哭了起來。
溫澤一臉蒙圈,還沒來得及解釋就有人一劍刺了過來。她急忙退到牆頭,那人不依不饒,纏了過來,其他人也拿起武器圍了過來。
「風宿和你有何仇怨,你居然把人給殺了!」武庚結了個手印,牆頭的牽牛花像是瘋了一樣長,纏上了溫澤的雙腳。
溫澤冷笑了下,整個牆頭連帶著屋子瞬間冰封「再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她有些微惱,一大早這個鬼孩子就衝進屋裡一陣鬼哭狼嚎,她還沒弄清楚就被攻擊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正準備上前。
「那個打擾一下,這個是什麼情況?」風宿不知道自己來得是不是時候,略微尷尬地打了聲招呼。他從劍上跳下來,就見池魚和冬雪哭做一團,還有他的家,十分不幸地被冰封了。
一見到他,池魚就撲了過去,「風大哥你咋還活著?」風宿滿臉黑線,他這是什麼時候死的。風宿抬頭看著溫澤,溫澤從牆頭飄了下來,其他人急忙往後退。
「自己問他,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把你給殺了的。」溫澤冷冷道,她現在頭有些疼,池魚那哭聲不是蓋的,驚天地泣鬼神。
「別哭了,再哭我割了你舌頭」溫澤揉了揉太陽穴,心煩氣躁道。
池魚嚇得立馬閉了嘴,小臉憋得通紅,肩膀顫抖著,還不停地吸溜著鼻涕,簡直可憐得不能再可憐。溫澤無奈道
「要不你放聲繼續哭吧。」
原本緊張的氣氛被兩人這一鬧,其餘人不禁笑了起來。武庚揉了揉他的頭「池魚,好小子,再哭以後可找不到媳婦兒了。」
池魚抹了把眼淚,紅著眼睛瞪著他「你才找不到媳婦兒!」
不過一打岔,池魚也不哭了,後知後覺地感到丟人,急忙推開風宿。「壞蛋,你跑哪裡去了?」
風宿作為莫名死了一次的人,十分想回答他,去閻王殿里下棋了。不過介於剛剛這小子哭成這樣,再開玩笑風宿得被池魚記恨死。
「我去文淵陌那裡玩去了,你告訴我是怎麼死的?」他這幼稚的問法溫澤十分嫌棄,不由道「蠢死的。」
她這話茬一接,池魚突然被逗笑了。
「剛剛我來找你,看你屋裡亂七八糟像是被洗劫了一樣,又去你卧室一看,躺著這姑娘。」
池魚指了指溫澤,風宿點頭,眾人都豎起耳朵在聽。
「她剛好醒了,我就問你在哪裡?她就說死了!」池魚說到這裡還覺得自己委屈得不行,風宿卻是深深地被他的智商所折服。也不對,溫澤說話的樣子一般都很認真,聽著不由得都會令人當真。
武庚聽到這個過程,給了池魚後腦勺一巴掌「叫你多讀點書,你偏要跟著風宿到處跑。」
風宿又一次完美躺槍,他向天發誓,他都沒怎麼和池魚玩,怎麼就帶壞了池魚呢?
「你們這群小鬼。」溫澤嘆道,然後轉身走進了屋內,牆頭的冰也被收了回去。
見她一走,武庚在風宿的胸口拍了一掌,「哪來的?」
風宿一臉正色道「撿來的。」武庚白了他一眼,一把圈住他的脖子,壞笑道
「叫啥?長得真好看,你要是不喜歡就讓給我。」
風宿對於這個白日做夢的傢伙有些無語「你要是打得過就帶走。」
武庚不過是開個玩笑,放開了風宿,又把手搭在池魚的肩上。「走了,小池魚,哥哥帶你撿個好看姑娘。」
其他人吹了個口哨,大笑而去「下次死透了再叫我們。」
風宿十分無語,「沒良心的玩意兒,滾!」他就不知道小時候軟萌軟萌的小孩子怎麼長大后就都是這副德性。
這一空,風宿才發現站在牆邊的冬雪。她紅著眼睛,看著風宿家那不成樣的大門發獃。
「冬雪,你沒事吧?」風宿在想這不會又是個被嚇傻的孩子吧,冬雪搖搖頭,臉色有些蒼白。
「風大哥,她是誰?」
風宿想都沒想就道「我師妹,漂亮吧!」
冬雪有些失落地點點頭,「嗯,很漂亮。你沒事我就先走了。」說完落荒而逃。
風宿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啦?」正準備進去,對面的門突然打開。
「一大早上嚎喪呢這是!還讓不讓人睡了。」只見一個肥腰大嬸叉腰走了出來,另一隻手還拿著把鋤頭。
風宿像見了鬼一樣看著她,他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門,居然招惹到了吳嬸這老太婆。
若木城有幾大出名的事物,城東紅燈籠,城北能陣圖;城南庄叔鎖城,城西吳嬸罵街。
他好死不死把這尊大神給招了出來,話說剛剛池魚那驚天動地的聲音她都不出來,現在怎麼就跑出來了呢?
「呦!是吳嬸啊,我差點沒認出來,你今天格外光彩照人。」風宿已經把睜眼說瞎話練到了爐火燉青的境界。
不過很不幸的是,他遇到的人叫吳嬸。吳嬸直接過去揪起風宿的耳朵,「沒認出來?現在看清楚了嗎?老娘光彩照人還用你說啊!」
說著,又用力扭了下風宿的耳朵。風宿十分想把耳朵從她手裡拯救出來,不過那是他真的不想在若木城待了。
「是是,我眼拙我眼拙,打擾到您老人家睡覺,罪過罪過!」風宿嬉皮笑臉道。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吳嬸終於放過了他。這是風宿多年與吳嬸鬥智斗勇總結出來的,和她剛,她能跑到你家門口罵個幾天,沒有半點清凈日子過。
吳嬸的後台很硬,是連城主都不敢得罪的庄叔。城主之前想拆了這個小巷建個新的,生生被吳嬸在門口罵了半個多月,硬是不敢叫人把她拖出去。這威武的氣勢也是沒有誰了,反正風宿見了她都是繞著走。
「以後給老娘安靜點!」吳嬸放下狠話扭著腰就走了,風宿如蒙大赦,終於送走了這尊大神。
「連練體初期都不是,你可以直接躲開的,」
溫澤見他進來,有些奇怪地道。
風宿沒有想到剛剛那一幕被溫澤給看到了,瞬間有些尷尬。「躲開了就是新的噩夢。」
溫澤倒是來了些興趣,「我還以為你是尊老,看來不是。」
風宿輕嘆道「反正你就記得別得罪她就行了,說起尊老,其實我年紀比她大多了,也該是她尊老。」
溫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