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山神的風流史
為什麼非要種？九鳳也不知道，總覺得這樣可以安心一些。
「我就是見過他一眼，總覺得這個人冷冷清清的，明明紅色那麼鮮艷明亮的顏色，在他的身上卻是一種寂滅。」九鳳說著有些出神。
「寂滅，我覺得不像啊。」汐月不由笑道。
九鳳有些生氣「那你說是什麼？」
「說不出來，不過直覺告訴我紅色披風下隱藏的靈魂，是你從未想到過的。和咱們外人所感受的不同」汐月輕笑。
九鳳頹廢地躺著，「不想聽。啊啊啊。」
汐月無奈搖頭，她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孩子，「噗哧」汐月莞爾一笑「你這樣子哪裡還有一個山神的模樣。」
九鳳依舊賴在床上，她原本話就多，現在被汐月挖坑開了心中的一角，便沒有什麼顧忌的，「那年我去天宮遊玩，遠遠地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他提著紅燈飄過，與天宮的富麗堂皇格格不入，可是就是那一瞬，我竟然覺得他格外的好看。」
她說著，汐月腦海中呈現出幽冥司的模樣，說實話，這世間似乎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是姓名，就簡單地了解有那麼個提燈的紅衣男子，是忘川之主幽冥司。
「你見過他的模樣？」汐月不由問，這些年她見過幽冥司幾次，那傢伙被紅色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清模樣，不過他的氣質倒是可以吸引無數想要探秘的人，尤其像九鳳這樣好奇心十分重的。
九鳳失魂落魄地道「沒有，只看到過他的下巴。」
原本是一份少女的悸動（勉強認為當時的九鳳是個少女哈，汐月這樣想著。）這樣浪漫的事情，被九鳳這麼一句，搞得她十分的想笑。
「我當時追到忘川去找他，可是到了忘川，就只有一片彼岸花海，根本連個人影都找不到。我就坐在那裡等，一等就是十多年，可是我終究還是沒有見到。哎…」九鳳說到這裡嘆息到，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當初是怎麼想的，就為了那一眼，在人家家門口蹲著。
「怎麼會呢？他不在忘川嗎？」汐月記得幽冥司沒有那麼的難見啊，怎麼會等了十多年呢？
「不知道，我親眼看著他進去的，應該不會有錯。要不是他動作太快，我沒有追上，不然就沒有那幾十年的事情了。」九鳳想著，覺得自己著實可憐，委屈巴巴地看向汐月，彷彿是在說，這是世界怎麼會有她這樣可憐的人。
汐月被她的眼神雷得不行，「你一個十幾萬歲的老太太，別這樣。」汐月渾身不自在，九鳳瞪大眼睛「作為一個小輩，你此時不是應該安慰安慰自己的長輩，而不是計較我的年齡。再者說，我哪裡老了，這麼多山神里就我最年輕！」她沒有好氣地道。
汐月卻是笑得不行，「這麼多山神，現在好像也沒有幾個了吧。」
她才說完，九鳳也不由得輕嘆，「確實沒有幾個了，燭龍那個老傢伙活得最久，居然被人掏了老巢，就這麼給羽化了，著實可憐。」
汐月的神情微變，不動聲色地道「被掏了老巢，何人這麼有本事？」
「也不知道，這世間能殺了它的不多，也就羲和，天君，魔尊，喔，還有幽冥司，也沒有了…吧…」她說著，古怪地看著汐月，眼睛睜得老大，哪裡沒有！眼前就有一個。而且嫌疑最大，汐月大婚後就消失不見了，魔尊對外宣稱她閉關，可是這才新婚燕爾的，好好的怎麼就閉關了。然後沒過多久燭龍就羽化了，九鳳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大，而且現在汐月忽然出現，除了她，九鳳還真的想不到其他人。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汐月在她的眼前一晃，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反應，這神情古怪得緊。
「你老實說，那人是不是你。」九鳳緊緊地盯著汐月，生怕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舉動。
汐月搖頭「不是。」她的神情太過坦蕩，沒有半點的不對，可是就是這是這樣，九鳳莫名其妙地覺得古古怪怪的，哪裡不對勁一樣。
但汐月似乎也沒有理由去騙她，主要是九鳳也打不多，她和燭龍的關係，還不足以讓她不顧生死的去為他報仇。
「那會是誰呢？」九鳳鬱悶道，「難道是魔尊？」天君那是不可能的，要是他宰的燭龍，那麼這個世界就是真的奇幻了。
「可能吧。」汐月淡淡地道，九鳳皺眉頭，「我都有些懷疑你和冥淵是不是真的夫妻了。
你這樣的反應，可疑得很。」
汐月輕笑「有什麼好可疑的，我還能有什麼反應。」九鳳挑了挑眉頭，「你看我對我的心上人，要是有人說他一點不好，我絕對是要和他拚命的。」
「你看，這些年，誰敢動我的若木樹。」這話說著有些孩子氣，可是汐月忽然有些動容，「你說把一個人放在心上是什麼滋味？」
九鳳感覺自己又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她似乎窺視到汐月心的一角，恨不得直接拿把鋤頭給她全挖出來。
「什麼滋味。就是時時刻刻的想，有時甜，有時苦，不過我這是單相思的滋味。你當初不是為了他墮天嗎？這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不知道你的是啥滋味。」九鳳眼睛有半刻的失神，她忽然覺得自己怎麼會懷疑他們的感情，汐月能為了冥淵墮天，這樣的事，試問這世間有多少神魔能做到。
汐月皺眉「我墮天和他無關，你多想了。」她沒有想到現在居然還傳成這個樣子。
「什麼？」九鳳剛才走神，沒有聽清楚，只隱約地感覺到汐月在說話，「汐月？」
「沒什麼。」汐月把臉別了過去，不再多說。
「這是？太陽升起了？」汐月忽然見不遠處的畫面一亮，風宿他們現在爬在樹上隱蔽著，斑駁的樹影下是那張熟悉的臉，那顆痣格外的顯眼，就像是一滴血嵌上上面。
九鳳被她這麼一打岔，腦袋有半刻是空白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啊。」話才出口，她才忽然想起來，現在都已經下午了，太陽都快要落下了，連忙呸呸了幾聲。
「不是，是他們所在的地方一天只會有兩個時辰能被太陽光沐浴到，我當初可是用了好久才在那個鬼地方種活了若木樹。結果沒有想到還被那小子弄斷了一棵，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現在已經咔嚓了。」她抹了一下脖子，惡狠狠地瞪著畫面中的風宿和文淵陌。
不過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風宿下落的方式太過奇葩，以至於她笑了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寶貝樹就這麼被損傷了。
汐月笑而不語，九鳳心中有些發怵「姐啊，下次你別這麼看著我行不。」
「你怎麼又叫我姐。」汐月哭笑不得，九鳳真真的長了她幾輩，汐月被她這樣一叫，總覺得自己老了好大一圈。
「叫你汐月太生疏了，叫你孫女怕被你拍死，妹妹呢，又體現不出來你的實力，所以就只能叫姐了。」九鳳說得一本正經。
「哈哈哈…你還是生疏點稱呼我吧。」汐月又掐了一下她的臉，寵溺的眼神令九鳳心中疙瘩一下，直呼妖孽啊。
「我要是個男的，一定會娶你。」九鳳感慨道，當初在選擇性別的時候自己怎麼就選了女的，後悔。
汐月忍俊不禁「你這是不要你的心上人了？」
「不要了，反正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你這個模樣別說在門口坐十年了，坐幾千年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