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計破渲軍
達奚越率領渲軍撤回了霓璘城,林竟休問道:「達奚先生,這一次沒能攻下睿州城,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這次是我低估了睿州軍的戰鬥力,我立即上表天子,讓天子再派三萬精兵來霓璘城,之後我們再去攻打睿州城。」達奚越言道。
睿州城內的校場上,虞末遠正在領著兵士練習射箭。左丘護快步走了過來,說道:「公子,瑺口城的一萬五千水師已經來到了睿州城外,帶兵的是一個校尉,叫曲晏茗。」
虞末遠問道:「先生,依你看這一萬五千人應該駐紮在哪裡?」
「應該讓他們到城北五裡外紮下大營。我已經想到一個計策,可大破渲軍。」
「什麼計策?」
左丘護笑了笑,附在虞末遠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虞末遠聽了,高興地點了點頭。
霓璘城的街道上,一群喝醉酒的渲國兵士在晃晃悠悠地走著,領頭的是一個校尉。
那校尉見一個客商趕著馬車過來了,便攔下了馬車,問道:「馬車上裝的是什麼東西?」
客商跳下了馬車,彎腰笑著回道:「軍爺,小人這車裡是茶葉和香料。」
校尉一腳將客商踹倒在地,對兵士們說道:「把馬車拉到營里去。」
「不能拉走啊!軍爺,求求你們了。」客商跪在了地上。
校尉沒有理睬客商,走上前去就要牽馬,客商被逼急了,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推倒了校尉。校尉站起了身,滿臉怒氣,他拔出了佩刀,一刀刺死了客商。
「大膽!你竟敢在霓璘城內濫殺無辜!」林耽遂走了過來。
校尉打了個隔,走到了林耽遂面前,用挑釁的語氣問道:「你這廝是誰呀?敢管我的事。」
林耽遂聞到校尉一身酒氣,一把將他推開了,說道:「我是太守林竟休的長子林耽遂。」
校尉大笑,表情很是不屑,言道:「你是太守的長子又能怎麼樣?你知道你弟弟怎麼死的嗎?是被我渲國勇士韋琥焰殺的,你敢管我的事,我就送你去地下見你弟弟,哈哈…」
「你說什麼!我弟弟是韋琥焰殺的?!」林耽遂大吃一驚。
校尉用刀指著林耽遂說道:「是又怎樣?你趕快滾吧,爺不想看見你。」
林耽遂大怒,一把將校尉的刀奪了過來,殺死了校尉。其他的兵士見狀,都扭頭跑了。
林耽遂跑進了太守府,對林竟休說道:「父親,耽成是被韋琥焰殺的。」
「兒啊,你聽誰說的?」林竟休睜大了雙眼。
「是渲軍中的一個校尉親口說的。韋琥焰是達奚越的親信,肯定是達奚越指使他乾的,孩兒認為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是達奚越一手安排的。」
林竟休拔出了佩劍向外走去,林耽遂攔住了他,問道:「父親,你這是要幹什麼?」
「為父要去殺了韋琥焰和達奚越!」
林耽遂勸道:「父親,他們兵多,你殺不了他們。我們不能待在霓璘城了,得趕快出城。」
「出了城我們能去哪裡呀?」
「去睿州城,也只能去那裡了。」
「什麼?進了睿州城,虞盛維肯定會殺了我們。」
「他不會殺我們,父親,趕快出城,晚了就來不及了。」
林竟休父子騎馬出了南門,策馬狂奔。韋琥焰領著百餘個渲軍騎兵追了過來,他拈弓搭箭,對準了林竟休的後背,一箭將林竟休射落馬下,林耽遂見自己的父親中箭了,急忙勒住了韁繩,跳下了馬。
「父親,你撐住,我帶你走。」林耽遂哭著說道。
林竟休用微弱的氣息說道:「快走,不要管我,為父不行了。」說完,氣絕身亡了。
林耽遂翻身上馬,繼續逃命去了。韋琥焰又追了十多里沒追上,便帶兵回去了。
曲晏茗正在帶著兵士安營紮寨,一個兵士過來稟道:「曲校尉,快看,有個人騎馬過來了。」
「走,看看他是什麼人。」
曲晏茗見林耽遂過來了,大聲問道:「你是何人?快下馬!」
林耽遂勒住了韁繩,下了馬,回道:「我是林竟休之子林耽遂,有要事要見使君,請帶我去見他。」
曲晏茗令人將林耽遂綁了,帶到了刺史府。
林耽遂見了虞盛維,雙腿跪地,言道:「姑父,之前我們父子被奸人蒙蔽,鑄成了大錯,請姑父原諒。」
「你父親呢?他怎麼不來認錯!」虞盛維很是憤怒。
「我父親被韋琥焰射殺了。」說著,林耽遂大哭起來。
虞盛維見林耽遂嚎啕大哭,心軟了,說道:「這次我就饒了你,以後你不得有二心,要是再敢背叛我,定斬不饒!末遠,給他鬆綁,讓他先到你軍中做個百夫長吧。」
虞末遠為林耽遂解開了繩索,帶著他離開了刺史府。
韋琥焰回到了霓璘城,對達奚越稟道:「先生,屬下無能,只射殺了林竟休,沒能抓住林耽遂。」
達奚越輕嘆了一口氣,言道:「林耽遂也是一員猛將啊,讓他跑了,是有點兒可惜。」
南宮鑒走了過來,說道:「達奚先生,天子所派的三萬精兵正在路上,明天晚上就能到達霓璘城。」
「甚好!我們後天就可以發兵了,這次一定要攻下睿州城,斬了虞盛維!」
曲晏茗在睿州城北五里紮下了大營,營前放置了許多鹿角,用來抵擋騎兵。
這一天,太陽高照,萬里無雲。正午時分,曲晏茗正在營內巡視,一個兵士過來稟道:「曲校尉,渲國大軍來了。」
曲晏茗大聲叫道:「快快關上營門,準備迎戰!」
達奚越率領渲軍來到了大營外,見營門緊閉,對左右說道:「看來睿州軍是不敢出戰了。」
南宮鑒大笑,說道:「睿州軍是被我們嚇破膽了,我帶精銳騎兵衝過去,片刻之間就能攻下這座大營。」
「好,擊鼓!南宮將軍,你大顯神威的時候到了,帶著騎兵進攻吧!」
曲晏茗見渲國騎兵沖了過來,下令道:「弓弩手,放箭!」
一陣箭雨襲來,有不少渲國兵士中箭落馬了。渲國的騎兵很快衝到了鹿角前,他們冒著箭雨艱難地挪開了鹿角,繼續衝殺。
曲晏茗見營門快被撞開了,大聲喊道:「撤!我們退回城裡!」
睿州軍離開了大營,向睿州城退去,南宮鑒很快攻下了整座大營。
達奚越進了大營,說道:「南宮將軍果然神勇,這麼快就攻下了大營。」
「先生,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攻打睿州城。」韋琥焰問道。
「不急。睿州軍給我們留了一座大營,我們正好在這裡住紮下來,明天再攻城。琥焰,你先帶人去準備一下攻城器械。」
「是,先生。」
虞盛維站在北門的城樓上向遠處望去,笑著對眾人說道:「果然如左丘先生所料,達奚越已經在那座大營駐紮下來了,看來我們的地道沒有白挖啊。」
虞末遠言道:「父親,孩兒願帶精兵三千,從地道攻進敵營。」
「好,今夜三更我先率軍出城攻打渲軍大營,你隨後帶兵從地道進攻,我們裡應外合,擊破渲軍!」虞盛維言道。
三更時分,虞盛維帶兵出了城,快到渲軍大營時,他令兵士點起火把,高聲吶喊。
達奚越才剛睡著,便被吶喊聲驚醒了,他急忙起身,拿起佩劍出了營帳。
韋琥焰跑了過來,說道:「先生,睿州軍攻過來了,我們是否出去迎戰?」
「敵情不明,不要出去迎戰,在營中堅守即可。」說著,達奚越走向大營門口。
睿州軍衝到了大營前,猛攻大營,渲軍拚死防守,兩軍一時間相持不下。突然,渲軍營中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個渲軍兵士過來稟道:「達奚先生,有一支睿州軍從地道殺到了營中,把中軍大帳和糧草燒了!」
話音剛落,虞末遠率軍從營內殺了過來,渲軍陣勢大亂。虞盛維趁機率軍攻入了營內,渲軍抵擋不住,一時間被殺者甚多。
達奚越在亂軍之中揮劍大聲喊道:「不要慌亂,都不要逃走!」
韋琥焰說道:「先生,快撤吧,屬下保護你殺出去!」
南宮鑒大聲喊道:「先生快走!我來斷後!」
渲軍大敗而逃,虞盛維率睿州軍將士乘勝追擊,追了四十多里才返回了。
達奚越一路不敢停歇,退到了霓璘城裡,他才鬆了一口氣。
「琥焰,去看看南宮將軍回來沒有?」達奚越言道。
「屬下這就過去。」
過了一會兒,韋琥焰領著南宮鑒走了過來。
達奚越言道:「南宮將軍,這次幸虧有你斷後,如若不然,我就被虞盛維生擒活捉了,我會在天子面前為你請功!」
「先生,這一仗下來,我們損失慘重啊!跟著我斷後的三千精兵戰死了一多半,剩下的也幾乎都受了傷。」南宮鑒帶著哭腔說道。
「南宮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要難過。我們要重整旗鼓,等待時機,到時候再殺過來,一雪今日之恥辱!」達奚越說道。
虞盛維帶著眾人回到了刺史府,常彰業說道:「使君,達奚越大敗而逃,我們可以趁勢攻下霓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