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生情愫
眼看已經出了桃花島,雨卻是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從暗黑的天空中,簌簌落下。
許沁穿的是五公分的黑色高跟鞋,原本又是泥濘的小路,讓她那雙高跟鞋上不僅沾滿泥土,並且還是肆無忌憚的沾到了出門穿的那條白色打底褲上,顯得很臟。
可最可氣的是,穿著高跟鞋本來走路就不能,況且還這麼急急忙忙,再加上這泥濘的小路,許沁腳下一不留神,就一腳踩進了一個小小得了坑窪里。
高跟鞋的後跟被扭斷了,自己身上不僅沾滿了泥水,就連旁邊給她用西裝遮擋的蕭墨,也深受其害。
「啊,該死的老天!」許沁見眼前此景,心情頓時沒有了來這之前那麼爽朗,實在忍不住對著老天咒罵道。
蕭墨由於腿長,所以自然也就比許沁跑的快,當他發現自己的臂膀下沒有了許沁的嬌小身影,才轉身尋找那抹熟悉的倩影。
當然,許沁毫不遮擋的淋著雨,抬起腳停在了他的身後。
一直在前面狂跑的梁明月和厲灝睿也發現身後漸漸消失的腳步聲,扭頭一看,才知道許沁一副小姐脾氣在那裡飽受雨點的捶打。
「你有病啊,雨這麼大,還在這裡耍小姐脾氣!」蕭墨一副不耐煩的語氣朝著許沁怒吼道。
許沁毫不理會,一腳就踢開了自己那已經斷跟的高跟鞋,那被拋棄的高跟鞋由於她腿上的力道,一下子就飛出了幾米之外。
雨點的密度還在只增不減,就好像故意跟他們作對一般,讓他們不能放鬆心情來野炊。
蕭墨見她絲毫沒有一點想要過來躲雨的意思,便長腿一閃,雙手舉著頭頂上的西裝跑到了她面前,將她硬拉進了自己的西裝下。
此時的許沁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由於剛才雨水的洗禮,已經完全浸濕了她的羊羔外套,甚至她裡面穿的高領毛衣都已經在雨水得了浸透下變了顏色。
額前的青絲也被雨點完全淋濕,緊緊的貼在她那張白皙的小臉上,時不時有頑皮的雨珠從她的額頭上滴落,順勢而下,經過眼角再慢慢抵達下巴,最後又落在地上。
不過此時的蕭墨看見這讓人心生情慾的一幕,立刻就失了神,用餘光瞥見此刻被雨點淋濕的許沁,他從心裡覺得這時的許沁還是非常好看。
就像古希臘神話中的女神般,唯美又富有神聖純潔不可侵犯的貌美,可又想古時候的少女一般青澀,吹彈可破的小臉上滿是柔光,猶如出水的芙蓉一般讓人浮想聯翩。
許沁心底還在抱怨這壞天氣,還不停的伸手擦拭自己臉上款款落下的雨珠,卻剛好扭頭對上了蕭墨的視線。
視線交匯,許沁一愣,眼前這個男人在此刻倒多了幾分讓她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以前下雨,她心煩意亂,並且聽見雨水落在地上的滴答聲,就非常害怕,所以在宿舍的時候,每當下雨她都會半夜三更的往梁明月的床上擠去,可是第二天梁明月問起她的時候,她總是不願意承認,說是夜晚夢遊。
他的眼神里透露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顯得有些抑鬱,又有抹壓抑不住的躁動。
當蕭墨知道許沁也在觀看他的時候,驚慌失措的匆匆收回視線,扭過頭直視前方,沒有任何語氣的說道:「快走吧!明月他們還在前面等我們!」
許沁也被他逼迫的收回了視線,強勢性的按耐住心裡的那抹悸動,和蕭墨一同朝著前方梁明月他們跑去。
可剛走幾步,許沁就發出一聲低沉的慘叫,光憑聲音就可以聽出來是有多麼的痛。
蕭墨也尋聲看去,只見她腳下隨著雨水的流動出現了一大片猩紅。
「我的腳…」
許沁緊皺秀眉,疼痛感瞬間從腳底傳來,席捲她全身。
當她勉強忍住疼痛抬起她那剛被扔掉高跟鞋的小腳丫一看,腳底一片血肉模糊。
「好痛…」
許沁覺得疼痛難忍,用右腳支撐起整個身子,左腳輕輕的抬了起來。
雨水仍舊殘忍的滴落在她白皙的腳背上,從上而下,直到在被玻璃渣子刺穿皮膚的地方彙集,由清澈透明變得猩紅渾濁,而後再滴落在地上,被其餘的雨水沖走。
蕭墨走進一看才明白,一個被打碎的玻璃瓶子,玻璃碎渣尖銳的刺進了她的腳心,血就像得到命令一般,從破壞的傷口的地方涌了出來。
疼痛感愈來愈強烈,讓許沁秀氣的眉頭都疼的出起了冷汗,精緻的五官都差點扭曲。
「這個該死的笨女人!」蕭墨一邊放下頭頂的西裝,迎著雨水的斜打大步來到她面前,將自己手裡自己淋濕的西裝塞給了她,自己弓起腰身作出一個準備被她的姿勢,急忙說了一句:「上來。」
許沁顧不得眼前的一切,急忙拿起西裝,就將身子傾斜撲上了他寬大的後背。
他今天裡面穿的是一件純白色襯衫,但是此時被雨水淋濕的襯衫緊貼著他的後背,和肌膚親密的接觸。
剛開始他的後背由於雨水的原因,所以說是冷冷的,可是不一會兒她就感覺他的後背就熱了起來。
俏麗的臉龐直接緊貼在他溫暖的後背,這樣就直接讓她感受到了從後背傳來他的體溫,這種溫暖就像吃了一顆止痛藥一般,讓她瞬間覺得腳下的疼痛感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個人就這樣毫無遮擋的在雨中走著,被斜落而下的雨水浸透,但這似乎並不影響許沁此時雀躍的心情。
她就像一位戀愛中的少女,大膽卻又帶著害羞的伸出手觸摸他寬大的後背,從指尖傳來的溫熱讓她粉唇微微勾起,一絲幸福在心尖上蕩漾,挑逗起她那顆按耐不住悸動的少女心。
梁明月和厲灝睿已經上了車,見出口依然沒有許沁兩人身影,正當她打算撐著雨傘進去看看,就撞見這一幕煽情的場景。
她以最快的速度收起了花傘,退回了車裡,但心裡為他們的相處更近一步而高興。
厲灝睿帶著詢問的目光探尋到她暗自竊喜的俏臉,不禁問道:「你不是去送傘了嗎?怎麼又退了回來?」
「不用送了!」梁明月一個高興勁兒的回答道。
「為什麼?」
厲灝睿帶著疑惑的目光往車窗外一看,這雨越下越大,也不像是要停了的趨勢,怎麼她突然不送雨傘了?
他再扭頭看向梁明月,依然是一副很認真開心的樣子,倒也看出來她說的話八分是真的,不像是再開玩笑。
可當他再次轉頭看向車窗外的時,一個男子背著一個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由於雨點將車窗遮住,看外面一切都是模糊的,直到蕭墨打開副駕駛座上的車門,他才徹徹底底的看清楚是他們倆。
蕭墨將背在後背上的許沁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副駕駛座上,自己則是繞過車子來到厲灝睿的車窗邊,敲了敲緊閉的車窗。
厲灝睿見是他,就略微打開了一點車窗。
「你去開車,我全身已經淋濕,不方便開車!」蕭墨現在還在雨中飽受雨水的洗刷,梁明月清晰的看見他已經全身濕透了。
厲灝睿聞言,拿起了剛才梁明月打的那把花傘推開車門來到駕駛座上,而蕭墨也就坐上了他的位置。
一切準備就緒,厲灝睿就開車回返。
車內,梁明月從后尾座里找出兩件運動外套,一件比較寬鬆的遞給蕭墨,另一件小巧一點的就遞給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許沁。
這件運動外套是厲灝睿有時候外出沒有帶多餘的衣服的時候,就可以穿上抵擋一下寒氣,亦或者是拿來備用,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蕭墨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簡單的擦了下背,就穿上了運動外套。
誰會知道春雨也會來的這麼迅速,並且愈來愈大,原本野炊的計劃才進行到一半,就被這一聲不吭就落下的春雨給泡湯了。
不過,倒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給許沁他們兩人製造了一次英雄救美的機會。
梁明月的心情此時根本不受外面天氣的影響,並且還顯得格外的竊喜。
車在雨中飛奔了三個小時,到達梁明月的小洋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四個人狼狽不堪的推門而出,去了梁明月的家裡。
雨似乎故意和他們作對,等他們到家的時候就突然下的漸漸小了起來,這讓心情本就不爽的許沁就更加炸毛。
「什麼破天氣,雨是說下就下,說停就停,簡直比變臉還快!」許沁坐在沙發上又忍不住抱怨起來。
梁明月也是在車上聽蕭墨說許沁的腳受了傷,所以她徑直回房換了一件平時在家穿的連衣裙,就翻箱倒櫃的到處找藥箱。
她才剛搬來不久,並且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都是厲灝睿找人給她放好了的,只是匆忙之際給她說了一下大概位置,所以她根本還不知道具體是放在什麼地方的。
床上、床頭櫃、書桌,她到處都翻了個遍,仍舊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