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隔著衣服針灸？他瘋了？
「你是？」趙汗青這才正眼看裴伴生。
「醫生，我也是醫生，新來的……」裴伴生必須坐實自己醫生的身份，「我可以不用麻醉劑來給她做手術。」
「不用麻醉，誰都可以，但你考慮過病人嗎？」趙汗青呵斥。
不麻醉。
當然沒什麼問題。
關鍵，病人承受得住嗎？
麻醉。
為的是不讓病人痛苦，從而避免因痛苦引發的一些列病症。
「我不用麻醉劑，不是不麻醉。」裴伴生說道：「麻醉，可以通過麻醉劑，同時也可以利用中醫的針灸之術來麻醉。麻醉劑有可能影響到胎兒，而中醫的針灸卻不會。」
「你是中醫？懂得針灸？可以用針灸麻醉？」趙汗青上下打量著裴伴生，皺起了眉頭，滿臉的懷疑。
裴伴生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女人，「病人有所需求，我們在能力範圍內就要盡量滿足，當然，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病人的情況，越來越危險，她撐不了多久了，不容耽擱，必須儘快手術，手術我來做，一切責任都由我來負責。」
「你來負責？你負責的起嗎？」一個渾身散發著中藥氣味，看上去六十多歲，穿著唐裝的老者，走了過來，「針灸可以實現簡單的止痛，局部的肌肉麻醉，但想要達到做手術的程度，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孫老，你怎麼來了？」趙汗青一臉恭敬，隨即轉頭對著裴伴生說道：「孫老是中醫院教授，更是藥王孫思邈的後人，連孫老都如此說……小夥子，不要好高騖遠，想當然了。」
「針灸麻醉，雖然無法達到做闌尾切除術的地步，卻可以配合麻醉劑，起到輔助作用。」孫老對著女人說道：「我會親自出手，盡量讓你少用一些麻醉劑，你看如何？」
「我，我……」女人有些搖擺不定了。
裴伴生急了。
「趙主任，我老婆怎麼樣了？」就在這時，一個男子匆匆衝進了醫院，當他看到孫老時，一臉震驚，「孫老，您也在啊……啊……」
突然，男子驚叫一聲，看向裴伴生，直接跪下，「恩人……」
趙汗青：「？？？」
孫老：「？？？」
葉青素：「？？？」
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你，你就是劉醫生？」裴伴生驚呆了。
這尼瑪太有緣了吧？
這劉醫生不是別人，赫然就是，之前出車禍，撞斷肋骨，險些喪命，被裴伴生成功接骨的車主。
裴伴生對這份緣分震驚之餘，更是激動不已，「你老婆的情況極為危急，需要立即手術，但她為了胎兒，不願用麻醉劑，我可以用針灸之術為她麻醉，並幫她做手術，你是否同意讓我來醫治她？」
「同意，我同意。」劉醫生想都沒想，便直接說道：「恩人醫術超絕，必然可以醫治好我老婆。」
「小劉，你瘋了？」趙汗青一驚，連連呵斥道：「孫老都說過了，針灸麻醉不可能達到做一場手術的程度。」
「我相信恩人的醫術。」劉醫生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車禍，左側第四根肋骨骨折，不僅發生了移位，還出現了氣胸，呼吸困難等癥狀，以當時的情況，必須儘快做開胸縫合術。
是恩人。
是恩人幫我接骨，救了我。
我現在除了肋骨有些隱隱作痛外，沒有任何不適。」
說話間，劉醫生忍不住撇了孫老一眼，「當時骨科院教授的一名學生也在，也質疑恩人，還說，就算是他老師，骨科院教授，親自出手，也做不到為我接骨，但恩人做到了。」
裴伴生：「？？？」
劉醫生這話說的……很沒有情商啊。
果不其然……
孫老的臉有些黑了。
不過……
幹得漂亮！
……
由於劉醫生的堅持和低情商，趙汗青和孫教授也不再多言。
看著裴伴生，正準備為躺在手術台上，劉醫生的老婆進行針灸麻醉，趙汗青沉吟了醫生，對著一旁的護士說道：「去讓麻醉師準備，隨時將手術接下來。」
對裴伴生，趙汗青是不信任的。
畢竟，連人家中醫院的孫教授，藥王孫思邈的後代都說了，針灸麻醉做闌尾切除術，是不可能的。
趙汗青當然要留有後手。
人命最重要。
趙汗青看了一眼手術的視頻監控，對著並沒有離開的孫教授說道：「孫教授，我去換衣服，做術前準備。」
「嗯，去吧。」孫教授點了點頭。
臉色始終都是黑的。
太欺負人了。
也多虧了他度量大，並沒有當場發飆，也沒有揮袖走人，而是做好了隨時救人的準備。
……
手術台上。
「裴醫生，真的不會給我用麻醉劑嗎？」劉醫生的老婆，還是有些擔心。
她怕裴伴生用。
「嗯。」將九根銀針消完毒的裴伴生點了點頭，對於劉醫生老婆對他的稱呼，他還是非常受用的。
醫生。
對。
我就是醫生，醫術超絕。
「老婆，你放心，裴醫生醫術極為厲害，他說不用麻醉劑，必然可以不用。」劉醫生一臉自信的說道：「裴醫生出手，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對救了他命的裴伴生，劉醫生那是絕對的自信。
「好了，我現在開始進行針灸麻醉。」裴伴生深吸一口氣，手持銀針的他，內心稍微有些緊張。
雖然他感覺他現在醫術超凡，但也是第一次針灸，緊張是難免的。
「裴醫生，要不要脫衣服？」劉醫生忍不住問道。
手術台上躺著的雖然是劉醫生的老婆，但他是醫生，而在醫生的眼裡，只有病人，沒有男女之分。
所以，劉醫生根本就不避諱什麼。
除了他老婆之外，其他女人的身體，他也看過不少，都麻木了，哪怕他現在還很年輕，但在某方面，還是比較冷淡的。
醫生。
有的時候是很可悲的。
「不用。」裴伴生搖了搖頭，手中銀針快速扎入劉醫生老婆的身體。
裴伴生雖然醫術超絕，但在這方面他還是一個新嫩，他怕脫了衣服，會引起他的不適，影響到他的操作。
「什麼？隔著衣服針灸？他瘋了？」透過視頻監控，看到這一幕的孫教授，瞪大了雙眼，更是吹鼻子瞪眼，無比的氣憤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