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連續幾個響亮的耳光

「呀！」

貴太妃疼得幾近要昏死過去，淚水掉個不住，「長偃，你在幹嘛？要害死母妃么？」

「母妃，兒子不是存心的，實在是這毒婦太過分，要我恨不能要教訓一下，如果不是那女人拿你當擋箭牌，母妃便不會遭受這些疼楚。來人，去請大夫來。」

獨孤長偃氣惱，「吳青純，我已經按照你講的做了，快放了我的母妃！」

「我沒講不放呀，只是等姜惠紅來把她換回去，姜庶妃，你過來呀。」

吳青純的笑顏燦爛如花，可落在姜惠紅的眼眸中卻像是奪命的哂笑，驚得她兩腿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下，這女人著實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

「長偃，還懵著幹嘛，快讓惠紅把我換回去呀，再不換母妃真真要死了。」貴太妃真真的被吳青純給磋磨怕了，急吼吼的喊起。

姜惠紅身體抖得像篩糠，面色慘白，身子僵直了動不了，心中漫延起一縷絕望。

吳青純心滿意足的瞧著臉前的一幕，心情愉悅舒爽，翩翩然道，「獨孤長偃，在心愛的女子跟撫育你的娘親之間，我倒要瞧瞧你究竟要選擇哪一個，最好快些抉擇，若是拖得太長時間，我可保不準會反悔。」

獨孤長偃神色一凌，欣長的掌指緊握成拳，指節都泛白了，下不了決定。

「長偃，你要眼瞧著的母妃死么？惠紅，我一直待你似親生女兒，到此時候你都不樂意幫助母妃一把么，看起來我真真是看錯人了。」

貴太妃眼圈暴紅，幾近要滴出血來，聲嘶力竭的吼道，顯然對兒子布滿了失落。這兒子就那麼愛姜惠紅，連生養他的娘親都要靠邊站了？

獨孤長偃疼楚的閉上眼眸，心口起起伏伏，顯然在做著艱辛的抉擇，半晌沙啞帶著恨意的聲響傳來，「吳青純，你贏了，論手段歹毒，孤王比不過你。」

「惠紅，你去把母妃換下來，孤王會想法子把你救出來的。」

獨孤長偃嗓音沙啞疼楚，不敢去瞧姜惠紅滿面的淚痕，寒聲說道。

姜惠紅顫抖了下，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驚懼地沖著吳青純跟貴太妃走去，步履沉重得猶如赴死一般。

待到了吳青純臉前，她壓抑住靈魂深處的恨意跟懼怕，顫聲說道，「我來替換母妃，如今可以把母妃放了罷。」

「當然，我向來講話算話。」講完爽快的放開了姜貴太妃，笑顏更為幽邃複雜。

就在此時，剛獲得自由的貴太妃面色青黑，目光渾濁浮露出凶光，飛疾的揚起手惡凶凶地往姜惠紅的面上扇過去，啪！啪！

「下賤坯子，誘惑我兒，我打死你！」

貴太妃周身彌散著騰騰的殺機，連續扇了姜惠紅好幾個響亮的耳光，猶自覺得不夠解氣，尖利的手指甲抓著姜惠紅的臉，使勁的撕揪著後者的頭髮。

「啊，救命啊！」

姜惠紅疼得面色扭曲，懼怕的閃躲，一邊哭著喊著，「母妃，不要再打了，我沒誘惑王爺。」

陷入瘋狂的貴太妃哪兒肯聽這些，只是瘋狂的抓著撓著姜惠紅，伸出腿惡凶凶地踢在後者的肚子上，一邊抓撓一邊怒罵著。

獨孤長偃嚇懵了，戾聲斥道，「母妃，住手呀，你在幹嘛？」

「住口，你這孽子，有了老婆即把老娘拋在腦後了，嫌棄老娘礙事了是不是，我跟你說，只須有我在的一日，你就休想娶這女人為嫡妃，我決不允准！」

貴太妃怒目圓瞠，眼冒凶光，講話間鋒利的手指甲撓在姜惠紅嬌嫩如花的面上，瞬間劃出好幾道傷痕，鮮血汨汨的流出，她驚懼得捂住面頰，哭著求救，「殿下，救救妾身吧，妾身要死了！」

面上，頸子上，身體上被抓撓了幾十下，秀髮也被拉扯得頭皮都脫落了一塊，可貴太妃卻還是發瘋似的折磨著她，她根本不敢還手，只好狼狽不堪的躲著，室內亂成一團。

獨孤長偃怔懵了片刻，但立刻反應了過來，他怒火翻騰，眼眸暴紅冒血，再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姿態，拿著青劍架在吳青純的頸子上，鋒銳的劍刃幾乎劃破她白皙嬌嫩的肌膚，「毒婦，你對母妃做了什麼，下了什麼毒，還不快快把解藥拿出來，不然我把你五馬分屍拿去喂狗！」

吳青純出奇的鎮定，唇邊還含著甘美的笑顏，在心中默默的數著一，二，數到三時目光掉在獨孤長偃的身上，淡淡的說道，「時間到了。」

聲響落下，但見獨孤長偃五官疼楚的扭曲在一塊，周身冒出細細密密的涼汗，攥著劍的掌疼得忍受不住，叮的一聲，劍掉在地下，他疼得站不穩，跌坐在地下，死死的咬著牙，忍住萬蟻鑽心的疼楚，艱辛的動了一下鮮唇斥道，「毒婦，你算計我！」

「算計？只是最簡單的毒藥而已，要不了人的性命，頂多疼一點而已，每回毒發作時就像有幾萬隻螞蟻啃噬著你的肌肉跟骨頭，又像被無數金針扎進肌膚中，疼不欲生。你安心，我沒那般陰毒，要取你們的性命，比較起你們處心積慮的要害死我，我已經算非常慈悲了。」

吳青純笑靨如花，即使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也輕聲細語的，如是在聊今日的天氣一般。

獨孤長偃氣得險些吐血，面容扭曲得非常難看，大口大口的喘氣，恨聲怒道，「你這心毒手辣的女子，為何要如此做，孤王都答允你的條件了。」

「因著我喜歡呀，更要緊的原因是我不信你。倘若不在你們身上留下一些把柄，說不定何時我會被你悄無聲息的殺掉呢。獨孤長偃，我沒那般愚鈍，在被你誆騙過一回往後還不長教訓，還要被你誆騙第二回。」

吳青純氣定神閑的說道，「你跟你母妃身上的毒藥，每隔十日即會發作一回，倘若你們忍受不了今日的羞辱要把我除掉，那便先想想能不可以解掉身上的毒再說。對了，這些毒藥是我親自配置的，即便是太醫院的御醫也無法解開，你們就乖乖認命罷。」

「你的罪行現如今已足夠凌遲處死了，你不怕么？」

獨孤長偃恨恨的說道，身子愈來愈疼，他恨不能昏死過去，也好過經受這蝕骨般的疼楚，可是愈是掙扎，身上便愈疼得厲害，意識也愈是清醒，他乃至能感受到身子在抽搐顫抖。

「是個人怎麼可能不怕死呢，但倘若有你，有貴太妃跟姜惠紅陪葬，黃泉路上我亦不會那麼孤單，死了也便死了。獨孤長偃，我早就無所畏懼了，你懂嗎？」

吳青純環視四周已然嚇傻了的丫環跟侍衛，心中非常是滿足，「這兒貌似沒我的事了，我先走了。」

姜惠紅髮髻散亂，衣衫破落不堪，滿面是血的攔在她的臉前，內心忍著把她生吞活剝的衝動，啼泣著哀求道，「姐姐還是把解藥給我們罷，我以自己跟殿下的性命起誓，鐵定不會追究先前跟今日的事，有違此誓，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