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追蹤定位器
席承驍盯著屏幕,王祁的思考方向他能理解,可是不能不考慮其他的可能性。
見席承驍緊繃的情緒沒有絲毫緩解的痕迹,王祁在心底連連嘆氣,這時候剛好莫凝眉給他打電話詢問最新進展,王祁便起身走到一旁和妻子說話。
「王祁,你可要穩定好承驍的情緒,千萬不能讓他崩潰了。」莫凝眉不斷叮囑丈夫。
「我也知道,可是承驍的情緒反覆無常,一會看似振奮起來了,可是沒持續多久又顯得非常頹靡,我現在都不敢離開他的身邊,就怕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自我消沉起來。」王祁皺著眉說。
「承驍……可以撐起全世界,可是承擔不起失去珺琦的痛苦,王祁,我現在不能去陪他,只能拜託你了。」莫凝眉並不害怕自己說的話會讓丈夫有所誤會,因為承驍就是她的哥哥啊。
「我懂。」王祁點頭應允,剛要問兒子的情況,忽然聽見席承驍那邊傳來一聲巨響,他心頭一驚回過頭去,就見席承驍雙目圓瞠,早已立身而起,雙手拍在桌面上緊緊的盯著屏幕,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匆忙掛斷了妻子的電話走回席承驍身邊:
「承驍,怎麼了?」
「尚安和發現了。」席承驍的聲音冷得像是浸在冰窟里一樣。
「什麼?」王祁眉心緊鎖,連忙去看屏幕,只見定位器顯示南珺琦的位置與他們之前猜測的發生了偏移,朝左側繞過去了。
「這……」王祁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剛才你和凝眉講電話的時候我發現定位器忽然停了下來,不到十分鐘就突然轉變了方向,一定是尚安和發現了什麼!」席承驍一邊說又再次捶了一下桌面,桌上的咖啡被震得傾了出來。
如果尚安和發現了,那珺琦豈不是!
王祁和席承驍的擔憂一樣,可是此刻他不僅擔心南珺琦,更擔心席承驍,看了一眼席承驍太陽穴上隱隱爆出的青筋,妻子剛才的提醒再次回想在他腦海里。
「承驍,那你打算……」王祁小心翼翼的問。
席承驍本來淡紫的眸此時看起來異常的漆黑,他一直盯著定位器,在確定它的確明顯的轉變路線之後,席承驍驀地合上筆記本,拿起電話開始撥號碼。
陸振宇一直在家陪著妻子,手機就擺在正跟前的茶几上,兩人大多數時候都不約而同的盯著它看,可是當手機鈴聲咋然想起的時候,他們又都同時被嚇了一大跳。
陸振宇撫下心緒連忙拿起手機,一邊告訴妻子:「是席先生。」隨即接通了電話。
「席先生,進展如何?」陸振宇焦急的問。
「陸先生,尚安和可能已經發現珺琦身上的定位器了,我需要你馬上聯繫阿燦,立即到公安局立案,指認尚安和的假冒身份,並且發出全國通緝令,」席承驍說話沒有一絲猶豫:
「但是有一點要記住,此事不能對外宣揚,以免有人泄密或是被尚安和提前察覺我們的動作。」
失去了南珺琦的定位,席承驍不想冒任何風險,而現在能調動的最廣人力就是警察了,他需要他們幫忙追蹤尚安和的下落。
陸振宇也不是慌亂的人,沒有一句累贅的話,他只說了一句:「好,我立即去辦!」
掛完電話陸振宇當即聯繫阿燦,安撫好焦急不已的妻子后帶著人手出門了,席承驍已經做出決定,絕對不能放走尚安和!
中午,陸振宇和阿燦帶著阿偉和其他兄弟來到了公安局,不僅揭穿了尚安和的假冒身份,更表明了他此時正綁架南珺琦潛逃,席承驍的影響力自不用說,南珺琦也同樣是A市的著名人士,這個案情立即得到了局裡的高度重視,不到兩個小時,通緝尚安和的通緝令已經在整個內部系統發布出來了。
在立案之後,阿燦身為污點證人也要被拘押起來,只不過他和阿偉幾個願意自首的兄弟與其他那些死心塌地跟隨尚安和的待遇不同,不願意作證的人被另外關了起來,陸振宇也著重向公安部門表明阿燦幾人的特殊身份。
做完這些后陸振宇給席承驍傳去了信息,希望這一舉動真的有用。
得到陸振宇回復之後的席承驍並沒有放下心來,直到目前為止對尚安和的一切行動都只是猜測和預計,他不能冒任何風險,於是他將所有人召集回來,重新部署。
「傑和克里斯帶一隊人跟著定位器的方向去追,無論當時情況如何,務必攔下持有定位器的人,然後馬上向我彙報。」
「好!我們馬上出發!」傑和克里斯一聽完席承驍的話便立即動身,帶著五名保鏢直接上了直升機去追定位器。
「大衛,盧卡斯,王祁,若寒,你們分別帶一隊人馬守住其他四個有可能幫助尚安和偷渡的船主,一旦發現尚安和等人的蹤跡立即彙報!」席承驍又說。
大衛,盧卡斯和溫若寒都沒有異議,當即就帶人動身,可是王祁卻猶豫了,即使席承驍此時看起來異常的冷靜,可是他知道他心底壓抑著的無助感和懊惱,自己決不能離開他的身側,於是王祁說道:
「承驍,我的那邊就讓李隊長帶人過去吧,我留在這裡陪著你。」
「不行,李隊長雖然能力很強,可是面對危機關頭還需要你來做決策,你必須去。」席承驍立即否決了王祁的建議。
「可是……」王祁不敢明說自己要看著他。
「快去吧,多拖延一秒,未知的危險就會多一分。」席承驍很決絕。
王祁聽席承驍這麼說哪敢再耽誤,心頭縱有萬千猶豫也只能動身,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叮囑席承驍:
「承驍,我知道你擔心珺琦,但是我相信咱們能把她成功解救出來,尚安和也沒有飛天之能,你千萬要穩住好嗎?」
席承驍哪裡不明白王祁的用心,他很自然的順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可是在他轉身的剎那,他的眼神又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