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誰說我偷人了
江聞鈺才懶得理她,她滿腦子想的就是這些草藥能換成多少錢,除了草藥,還要想想其他副業,畢竟她現在的征途還不是星辰大海,而是脫貧。
江聞鈺暗自盤算著,一抬頭就看到江慧宛扭著腰在陸疏衍旁邊獻殷勤,又是擦汗又是要唱小曲給陸疏衍解悶,陸疏衍頗受其擾。
江聞鈺不由心生一計,悄悄的加快腳步走到江慧宛面前,突然大吼一聲:「啊狼來了,快跑啊!」
「啊!在哪兒!狼在哪兒!」
這一下把江慧宛嚇得夠嗆,撒丫子就往前跑,沒跑幾步,路旁刷的衝出來個什麼東西,嚇得江慧宛腳一崴,直接滾到了路旁的水溝里。
「哈哈哈!」江聞鈺頓時笑得花枝亂墜。
借著月色,江慧宛也看清楚了那衝出來的灰濛濛的東西,只是一隻野兔子。
「妹妹,怎麼一隻兔子就把你嚇成這樣?」
「江聞鈺!你找死啊!」
江慧宛破口大罵,為了博取陸疏衍的好感她好不容易裝了一晚上淑女了,現在卻一身污垢,狼狽不堪,哪還管什麼形象!
再看陸疏衍,竟然臉側向一邊,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你給我等著!」
江慧宛罵罵咧咧的從水溝里爬起來,一陣難聞的氣味散發開來,江慧宛臉憋得通紅,緊咬著牙恨恨的看了江聞鈺一眼,才轉過身去一瘸一拐的朝家走去。
江聞鈺煞有其事的在背後喊著:「妹妹,跑慢點,小心又摔著了。」
「不要你管……」江慧宛的聲音越來越遠。
這下就剩江聞鈺和陸疏衍兩個人了,江聞鈺拍了拍陸疏衍的肩膀,調皮道:「我替你解圍,你怎麼感謝我?」
「恩,但是你這樣好像不太好。」
「我才捉弄她一下,你是不知道她怎麼對我。」
「正因如此,我才說,你應該適當忍耐,而不是將兩人關係搞得更僵。」
江聞鈺一愣,抬起頭,正對上陸疏衍那認真的眼神。沒想到陸疏衍才見過她幾次,就能明白個中厲害關係,如此為自己著想。
「知道了。」江聞鈺點點頭,一股別樣的甜味在心尖上漾開來。
陸疏衍將江聞鈺送到家方才離開,今日收穫滿滿,江聞鈺頗為滿意,等明日洗凈晒乾就可以拿到沈斂月處換得銀子了。
一想到要發家致富,江聞鈺幹勁十足,第二天早早的起床開始忙碌,天下著濛濛細雨,增添了幾分涼意,但絲毫不影響江聞鈺的心情。
江聞鈺從井裡打好水倒入木盆中,清澈的涼水倒映著江聞鈺的樣子,屋裡沒有鏡子,江聞鈺還沒好好仔細看過自己的臉。
「也不是很醜啊,做點面膜調理下皮膚,再打扮打扮就好了嘛……」
「妹妹,妹妹,不好了!」外面傳來江飲溪驚慌失措的聲音。
「姐姐,怎麼了?」
「爺爺叫你過去,說要對你用家法!」
「啊?」江聞鈺一頭霧水,不知道那老頭又哪根筋不對了,就被江飲溪拉著往外走。
「你先出去躲躲,等爺爺消氣了你再回來。」
「不至於吧,難道他要把我打死不成。」之前幾次都是輕鬆擺平,江聞鈺並不放在心上。
剛走到門口,就見江務農拿著傢伙,身後跟著賈芳瓊和大小姑子氣勢洶洶的擠進了小院。
「想跑去哪兒?是不是要去找那個野男人!」江務農將手裡的扁擔重重的杵在地上,那模樣當真是江聞鈺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什麼野男人?你們在說什麼啊?」
「還裝傻,現在全鎮子都傳遍了!說你和縣衙那個男人半夜三更在山上行苟且之事!」大姑江如月搶先出來指著江聞鈺的鼻子罵道。
江聞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說的是她和陸疏衍,但昨晚上江慧宛也在啊,為什麼她要胡說八道,難怪昨晚上回來的時候沒見江慧宛作妖,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爺爺,我上山採藥是你允許的,陸公子作為捕快保護百姓安全是職責,我們沒有做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江聞鈺振振有詞,說得眾人一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那你一個婦道人家,也不該跟男人在外面逗留那麼久,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嫁人!」江如月嘴上不饒人,她的夫家開了家小店,在家裡算是日子過得好的,隔三差五就要回來顯擺,偏偏江聞鈺就不喜歡供著她,兩人結下仇怨已久,只要是江聞鈺有關的,她跑得最快。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回來這麼久,姑父也不來接你,指不定在外面養小老婆了呢!」
「你!」
江聞鈺一出手就把江如月氣的直跳腳,瞪著眼睛暗示小姑江念蘭幫腔。
江念蘭心下領會,出聲道:「總之,偷人就是不對,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爹你看怎麼處置!」
「給我跪下!」江務農吼道,看樣子是要對江聞鈺動粗了。
「爺爺,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嫁給陸疏衍也不錯啊。」江聞鈺絲毫不懼,眨著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摸准了這些人的性子,要收拾起來真是太簡單了。
果然江聞鈺此話一出,再次讓眾人瞠目結舌。
在他們的思想里,女人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說要嫁人的道理。
「不行!」
「為什麼不行?陸公子外表俊朗,又有份好差事,前途不可限量,總比再嫁個種地的,一輩子子子孫孫就種地吧。」
江務農抽了抽嘴角,臉色陰沉的可怕。但江聞鈺認為自己的話毫無毛病,結果話音剛落江務農的扁擔就落在了身上!
「不爭氣的東西,你想引個天煞孤星來剋死我們家嗎!」
「爺爺,不要!」
江飲溪見狀衝過來緊緊的抱住江聞鈺,想替江聞鈺抵擋,從小到大,她早習慣了這種場面。
「哎住手,別打!你說誰是天煞孤星啊?」
江聞鈺又要擋江務農的扁擔,又想反過來護著江飲溪,一時間無比混亂。沒留意一個頎長的身影走進了院子。
「他們說的是我。」。
江聞鈺聞言抬起頭,來人正是陸疏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