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棋子

第157章 棋子

馮小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心裡總歸是酸溜溜的,看著耶律玄不停地給南宮儀姐弟布菜,自己卻幾乎一點兒也不吃,馮小憐氣得眼珠子要瞪出來了。

南宮儀到底哪點兒好,讓他就這麼死心塌地地待她?

愣了愣,馮小憐終究還是猙獰著一張臉,甩出了自己的王牌,「那就祝皇弟和虎師、狼師為敵吧。若是將來有一日皇弟走投無路,嫂子我說不定還能給你一條活路。至於他們嘛……」

她伸手點了點南宮儀和南宮越,笑得很是陰險,「本宮就沒那麼好心嘍!」

當著耶律玄,她公然這麼說,顯然是太高估自己了。

說完,她就施施然地起身,打算回宮。

可是既然來了,挑釁了人家一番,又豈有安然無恙就能回去的理?

耶律玄看著馮小憐往外走,只把手掌對著擊了一下!

莫寒帶著人呼啦啦沖了進來,把馮小憐和幾個宮女、太監團團圍住。

這些侍衛俱都黑衣黑甲,就連頭上都帶著黑漆漆的面具,只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無形中,跟讓人覺得嗜血的氣息瀰漫開來。

馮小憐本來是得意地打算回宮的,可是被這些黑甲侍衛給圍住,那明晃晃的大刀就架在脖子上,她頓時就方寸大亂。

若說耍嘴皮子,她還真有一套。可是一旦真刀實槍的幹起來,馮小憐就是個銀樣鑞槍頭了。

「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馮小憐縮在那群畏畏縮縮的宮女太監身後,嚇得花容失色,連聲音都變調了。

「皇嫂既然來了,那就多坐一會子吧。虎師和狼師都換防調撥了,本王手裡怎能少了你這顆棋子?」

耶律玄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走到馮小憐面前,面上笑容可掬,像是在說今日天兒真好一樣輕鬆。

馮小憐沒想到耶律玄竟敢把她當做棋子,心裡是又惱又恨。

她一心想和耶律玄在一起,可到頭來人家卻把她當了棋子,這種滋味,也只有馮小憐此時才能體會得到吧?

看著耶律玄那張美如冠玉的臉,馮小憐慢慢地死了心,眸中迸射出毒蛇一樣的光,「耶律玄,你別得意地太早。你要是敢動本宮,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到時候,虎師和狼師絕對饒不了你!」

「哦?是嗎?本王倒是想看看虎師和狼師到底有多強!」耶律玄依然輕笑著,渾不在意。

馮小憐心下也是忐忑不安,耶律玄素來在沙場中令人聞風喪膽,若是他真的要對她下手,恐怕就不會有轉圜的餘地了吧?

她不禁后怕起來,背上出了一層冷汗。當時她怎麼就這麼大膽,就帶了這麼幾個人來攝政王府?

如今倒好,被耶律玄的人給拿下,這要是傳揚出去,她這母儀天下的桂冠可就戴不得了。

「皇弟,你真的要和虎師、狼師為敵?」馮小憐生怕耶律玄一個不痛快先把自個兒給殺了,只好放軟了口氣,打起了感情牌。

耶律玄勾了勾唇,看也不看馮小憐,背著手道,「不是本王想和虎師、狼師為敵,而是你們逼得本王不得不動手!」

馮小憐聽到這裡,知道耶律玄無論如何都不會妥協了。馮家早就謀算好了,虎師、狼師乃是兩支精銳,比起耶律玄的豹師來,不知要強多少。

這一次,耶律玄在劫難逃,耶律家的江山,要由馮家把持,耶律玄這個攝政王,也該到頭了。

馮小憐身為馮家的女兒,自然向著馮家。反正她的兒子由外祖家保著,坐得更穩固。

本來她對耶律玄還抱有希望,但如今耶律玄都把她當做棋子了,她自然也沒什麼想頭了。

看著耶律玄那雖然輕笑著,但卻莫名清冷的臉,馮小憐眸中不由閃過一抹狠戾,「皇弟,自古紅顏禍水,你還要三思才行!」

這意思,耶律玄聽懂了。馮小憐在諷刺他為了南宮儀不惜與虎師】狼師為敵。

但耶律玄怎能看不明白?不管有沒有南宮儀,馮家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個不用你來操心,你只管好好安歇著吧。」耶律玄不耐煩和馮小憐在這兒費嘴皮子,擺擺手,莫寒就帶著人把馮小憐一行給押下去了。

南宮儀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不管是短短的一刻,形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馮小憐從一國之後,淪為一顆棋子。這,妥當嗎?

耶律玄轉過身去,看到的就是南宮儀這副樣子。

他知道自己這一行動估計是嚇著這小女子了,她雖然膽大,不懼那些血淋淋的場面,但畢竟這還是頭一次看他真刀實槍吧?

「阿儀……」他遲疑又小心地喊了一聲,唯恐聲音大了驚著南宮儀。

「你把一國太后囚禁,和天下人怎麼交代?」她擔心的是這個,萬一這事兒傳揚出去,天下的黎明百姓說耶律玄造反了怎麼辦?

豈料耶律玄壓根兒就不在乎這個,他嘻嘻一笑,「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這樣做,太過被動。至於天下的人民,我想只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他們不會在乎這些宮廷政變的。」

南宮儀啞然,這話說得的確有理。老百姓只要過上安穩幸福的日子就好,才不管上頭那位到底是誰呢。

西涼夜坐在那兒,身姿挺拔,始終在默默地看著耶律玄的一舉一動。

見耶律玄安撫完了南宮儀,他方才出聲問道,「攝政王,你真要反了?」

耶律玄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冷笑,「三皇子,你還是這麼嫩。本王怎麼會反了呢?這可是耶律家的江山!」

西涼夜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被耶律玄那霸氣側漏的樣子給征服了。

說真的,耶律玄做出了他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所以,在他面前,他氣歸氣,卻不得不服。

陳嘯齊冷眼看著這一幕,至此也不由擔心問道,「攝政王,據我所知,虎師和狼師乃是精銳之師,您,可有勝算?」

耶律玄轉頭看著頭,一雙精緻如鳳羽般的眸子,煜煜生輝。「本王不知有幾分勝算,但本王一定會全力以赴!」

陳嘯齊心裡咯噔跳了一下,卻還是為他捏了把汗:這人,沒有把握就敢和她們拚命?也著實太瘋了。

但耶律玄好歹也是他的表妹婿,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耶律玄豈能看不出他的心思,見陳嘯齊沉著張臉,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笑了,「表兄不用太過憂慮,本王雖然不知勝算幾分,但從不打無準備的仗。虎師和狼師雖是精銳之師,但素來很少沙場對敵。而本王的豹師,卻是身經百戰,這些年,早就以一抵十,歷練出來了。」

他這般信心滿滿,陳嘯齊倒不好打消的積極性了。不過他還是沉吟了一番,問出心底的疑問,「據說豹師軍費歷來有朝廷開支,如今公然和她們為敵,這軍費,豈不沒有著落?聽聞攝政王殿下也沒有多少家私,那要拿什麼打仗?」

這個問題,也是南宮儀想問的。

早前,完顏烈就和耶律玄說過這個話,當時她聽了還把從侍妾身上搜刮來的銀子交給耶律玄。

都窮到這個份兒上了,他拿什麼打仗?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自古打仗打得就是錢,沒有錢,誰給你賣命?

耶律玄見南宮儀一雙眸子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就知道,這小女人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了。

他哈哈笑了幾聲,方才慢悠悠道,「山人自有妙計!」

見他這個時候還賣關子,南宮儀不由又氣又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空手套白狼呢。」

「哈哈,本王就是有空手套白狼的功夫,娘子,信是不信?」

見他越說越沒個正形,南宮儀只得白了他一眼,自去低頭吃菜。

可是放夾起一根雞腿咬了一口,就聽耶律玄那磁性清越的聲音又響起,「本王宣布,明日,本王要迎娶南陳嫡公主南宮儀!」

「咳……」南宮儀嘴裡的那口雞腿一下子就被這句話給驚嚇得卡在了嗓子眼兒里,不上不下的,憋得她那張清麗絕倫的小臉兒通紅。

這個人,是不是瘋了?都要打仗了,他還沒忘了娶她?

南宮儀如是想著。

耶律玄忙俯下身來輕拍著南宮儀的背,嘴裡還不忘說她,「多大的人了,吃個東西都能噎著?又沒人給你搶!」

西涼夜看著這兩個人如此親密無間,心裡有些酸溜溜地,忍不住嗆聲,「攝政王真是有魄力,這都刀架在脖子上了,還不忘了娶媳婦?」

「你懂什麼?本王和阿儀早就訂下婚期,趁著還未開戰,趕緊洞房花燭。一旦打起來,本王怕就顧不上了。」

耶律玄呵呵笑著說道,南宮儀也已經緩過勁兒來,不無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倒是挺會盤算的。

耶律玄看著她那小眼神,心都飛了,「阿儀,怎麼?你不樂意?」

西涼夜閑閑地抱著胳膊,看著耶律玄跟看瘋子一樣,「儀兒為何樂意?萬一你上了戰場回不來了呢?」

一語未落,就被南宮儀啐了一口,「呸,烏鴉嘴。你才回不來呢。」

啐完西涼夜,她又忙對耶律玄點頭,「沒事,我樂意!」

耶律玄咧著嘴笑了,西涼夜幽怨地瞪了南宮儀一眼,這個傻女人,哪有上趕著的?

南宮儀卻不這麼想,她雖然不迷信,但覺得在開戰之前,沖沖喜總沒壞處。

於是,兩個人拍板決定,第二日大婚,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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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品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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