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戰事
蕭芊畫崩潰了，她就沒見過楚雲晚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她怎麼能……她怎麼能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很快，蕭芊畫的嘴巴就被堵上了。
楚雲晚在刑部大牢里玩得不亦樂乎。
回去的路上，凝雙一路笑個不停，笑得肚子都要痛了。楚雲晚就很窘地看著她，想叫她別笑了，可是凝雙愈加笑得歡快。
「可惜玉霞和圓兒沒有看到，蕭芊畫那張臉有多精彩。」
凝雙決定了，等回到府里，她要好好把這件事情說給玉霞和圓兒聽。
楚雲晚笑了笑也沒去理會，而是琢磨著得把自己去刑部大牢的事情跟子翊講講，萬一這事兒捅出簍子來了怎麼辦？得讓子翊有個心理準備。
晚上，楚雲晚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
左等右等的，墨子翊還沒有回來。她就奇怪了，往常這個點兵部的人都已經散了，難道子翊是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嗎？
楚雲晚很擔心。
好在，她沒有擔心太久，墨子翊回來了，就是臉色不太妙。
楚雲晚幫他脫掉官服，道：「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我見你臉色不太好。」
墨子翊揉了揉眉心，道：「刺殺父皇的刺客有眉目了。」
楚雲晚好奇了，到底會是什麼人去刺殺永惠帝，背後會不會有一出愛恨糾纏的冤案？
就聽墨子翊說：「那名女刺客並非京城人士，根據衙門的多日調查，找到她在京城居住的一所宅子，從宅子內搜出了一些還沒來得及銷毀的北蠻信件。」
所以這件事情就是北蠻派的刺客刺殺永惠帝，還試圖嫁禍給西陵。
「但關鍵問題是，宮中兼備森嚴，那女刺客是怎麼混進司樂司的？」
楚雲晚不明白。宮中進出人員都是需要登記的，每個人都有證明自己身份的牌子，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那女刺客到底是怎麼進去的？都沒有人發現多出了一個面生的？
「所以我懷疑……有內奸。」墨子翊說。
楚雲晚打了個哆嗦。因為這件事情關係變大了。如果真有內奸，那個人能把一個女刺客悄無聲息地安插進司綉司，證明他的身份地位並不低。
「你懷疑是誰？」
楚雲晚好奇了。
墨子翊哭笑不得，捏捏她的臉蛋，道：「你這是什麼表情？唯恐天下不亂？我也不好下定論，這件事情干係太大，光猜測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墨子翊忽然想到了什麼，問楚雲晚：「對了，我聽下人說，你今日去了刑部大牢？」
楚雲晚跟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似的，心虛地點了點頭。
墨子翊皺眉，問她：「那個女人有沒有欺負你？」
楚雲晚愣住了，然後不禁笑出聲來。實在是子翊這話問的，難道在他心裡自己就這麼傻，這麼容易被欺負嗎？
楚雲晚搖了搖頭，把自己在牢裡面對蕭芊畫做的事情大致說了下，沒說太仔細，怕自己在子翊心目中的形象大跌了。
結果墨子翊是半點沒責怪楚雲晚，反而覺得這懲罰還是太輕了。
他說：「刑部大牢那種地方，又臟又亂，以後能少去盡量少去。」
墨子翊是真的怕了，他恨不得楚雲晚離大牢越遠越好。
楚雲晚自然知道墨子翊的擔心。她笑著應了。兩人洗凈手就去用晚膳了。
關於刺客的事情干係比較大。接下去的幾天墨子翊都挺忙的。
再後來，從兵部那有消息傳來，說北蠻發兵，再次進攻夷都城。
楚雲晚聽到這個消息，拿繡花針的手哆嗦了一下。她整個人都坐立不安了，實在是她很害怕。戰爭爆發，子翊在夷都待了多年，永惠帝會不會要他帶兵出征？
這種可能性是非常高的，也是楚雲晚心底里最害怕發生的事情。
北蠻發兵進攻可以說是大事，因為先前大盛朝重創了北蠻，預計他們是無力來犯了，所以夷都的援兵已撤回。
他們此次進攻，顯然是打了大盛朝一個措手不及。
墨子翊很忙，每天都很晚回來。一回來就往書房鑽。
楚雲晚親手做了宵夜，跑去書房找他了。
「不是說北蠻近幾年都無力來犯了嗎？到底怎麼回事？皇上會不會派你出征？」
楚雲晚實在是擔心壞了，把自己的擔憂都問出來。
墨子翊知道雲晚是在關心自己，也不管什麼機密不機密的，對楚雲晚和盤托出了。
原來北蠻是被重創了，但他們與別國聯姻，得到了支援，所以又有兵力來攻打了。
大盛朝一個不備，剛得到的消息，夷都城破。
楚雲晚不敢置信。
「夷都城丟了？那可是大盛朝抵禦北蠻的一道重要防線啊！」
夷都城丟，局勢將大大不利。
「所以兵部會比較忙，我可能會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了。」
墨子翊滿眼自責地看著楚雲晚，就怕自己冷落了妻子，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實在是兵部的事情太多了，他身為驍騎將軍，有很多事情要忙。
楚雲晚輕輕擁住抱住墨子翊，道：「我不管你要忙什麼，也不管你會有多忙，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
墨子翊將楚雲晚緊緊地摟住，問她；「什麼？」
楚雲晚說：「你不許帶兵出征。如果皇上下旨，你便說自己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帶兵了，或者……反正你說什麼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許上戰場！」
說著說著，楚雲晚的眼眶紅了，聲音也略帶哽咽。
實在是她一想到自己丈夫身上的那些傷痕，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在戰場上刀光劍影，與敵人拚命，她就揪心地疼。
什麼天下蒼生，黎民百姓的，楚雲晚才管不了那麼多。子翊又不得永惠帝的喜歡，將來很可能與皇位無緣，幹什麼要為了別人的天下去拚命？
別說天下是大家的。世界這麼大，沒了大盛朝還有別處可以容身。反正她楚雲晚就是自私，就是心眼小了，在大我和小我之間，果斷選擇小我。
說完這番話，楚雲晚就有些忐忑了，因為她怕子翊會覺得她自私，怕自己耽誤了子翊心目中的滿腔抱負。
她抬頭訕訕地望著他。
墨子翊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是緊緊地抱著楚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