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誰是親爹?
與此同時,南陵七里洲施家別墅,一輛黑色邁巴赫快速駛入,最後停在紅牆建筑前,車停下后,開車的人,並沒有立即推門下車,而是點了一隻中華煙,心有餘悸地一陣猛吸,像是十幾年沒碰過煙的煙鬼。
聽到車聲,施耀龍的兒子施浩辰從別墅里出來,走到邁巴赫車門一側,往車裡看了一眼,見施耀龍沒在車裡,微微有點意外,意外之餘,又有些高興:「周管家,我爸呢?是不是和吳先生他們一起,去抄秦家了?」
「秦牧南死在誰的手裡?」
在施浩辰看來,管家回來了,父親施耀龍不回來,那一定是跟著吳家一起去分秦家的財產去了,除了這,基本沒有別的可能了。在他看來,吳崑崙、寂無法師一起圍殺秦牧南,秦牧南必死無疑,不會有其它結局。
周元並沒有立即回答施浩辰,深深地吸了一口中華煙,然後才推開邁巴赫的門下車,啪一聲重重地關上門,把煙丟在地上,猛在踩熄。
「你爸被秦牧南殺了?」
「嗯?」
施浩辰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怔地看著管家周元。這個消息,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太過突然,他一時接受不過來。
「你爸被秦牧南殺了。」周元再次說,伸手去拍施浩辰的肩膀,想要安慰施浩辰。
這一次,施浩辰聽清楚了,他的手在周元眼前晃了晃,想要看看周元是不是在說胡話。
周元的話,他第一時間,選擇不相信,他覺得這是周元腦子出了問題,在胡說八道。
「周管家,醒醒,別亂說。」
「大少爺,我很清醒,我沒說胡話。」周元一臉嚴肅。
「那就是開玩笑?吳先生、寂無法師在場,秦牧南能傷得到我爸?」施浩辰盯了周元幾秒,然後故作輕鬆地問。
「吳先生被廢了,寂空法師被殺了,就連普渡法師、任重等人,都被秦牧南擊殺了,好多人都被殺了,進入航站樓的數十人,一個都沒出來。」周元說,聲音帶著發顫,他雖然只在航站樓外,沒有親眼見到航站樓內的慘狀,但是秦牧南一拳滅殺任重的一幕,給他心理帶來的衝擊,讓他餘悸未消。
「什麼?普渡法師也去了?也死了?」
普渡法師,施浩辰不止一次聽父親施耀龍提過,那可是被他父親稱為南陵第一人的存在。
普渡法師去了,也死了!
「是的,進入航站樓的強者,一個也沒出來,一個也沒有。」周元說著,抖著手,從中華煙盒裡又抽出一支中華,嚓嚓地打著打火機,但由於手抖,連續幾下,都沒點著煙。
原本,他已經從恐懼中緩過來,現在再次回想南陵機場的經歷。他內心的恐懼又泛了起來,不可遏制。
施浩辰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陷入沉默中,木然地立黑夜裡。
過了片刻,他的手才動了一下,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叮叮叮地撥出一串號碼。
那串號碼是他父親施耀龍的,電話那頭,久久沒人接聽,最後響起小姐姐的提示音。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
隨後,電話那頭就是嘟嘟的聲音。
一般情況下,施耀龍不會不接施浩辰的電話,今夜沒人接,這從側面證實了周元的話,是真的。
確認了事實,施浩辰又陷入木楞中,施耀龍是他的父親,是施家立足南陵的根本,現在突然間死了,這對他的打擊很大。
一時間,各種情緒湧起,失去父親的悲痛,對秦家的仇恨,對秦牧南的怒火,還有濃濃的不甘,全部匯聚到他的腦袋裡。
他臉色變得非常不好看。
他牙齒緊咬,雙眼眯起,看著紅牆建筑前的黑夜,如同一隻炸毛的草原狼,欲要擇人而噬。
嚓嚓,周元還在打火,手抖得厲害,還沒點好嘴上叼著的中華香煙。
施浩辰微眯的雙眼轉向顫顫發抖的周元,他冰冷著臉,走到周元面前,伸出去去。
周元以為施浩辰要給他打火,把打火機放到施浩辰手上,聲音僵硬地說:「我這手,不聽使喚,其實……」
周元原本還想說話的,但是突然間,他停住了,像被扼住了喉嚨,生生地把餘下的話收了回去。
他發現,他會錯了施浩辰的意,施浩辰並不是要給他點打火點煙。
在ZARA打火機,到了施浩辰手裡后,施浩辰五指彎曲,攥成拳頭,手上的ZARA打火機立刻變形,被擠壓成廢品,隨即,施浩辰一記勾拳掄起,照著周元的下巴打去。
崩的一聲,周元的身體離地而起,砸在邁巴赫上。
「你么的,一個窩囊廢,看你個慫樣,抖什麼抖,嚇成狗了?是不是要尿了?」施浩辰原本心情很不好,心裡悲怒交加,無處發瀉,見到周元的慫逼樣,很是看不慣,於是就把周元當成了出氣筒。
周元很懵,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成了施浩辰施暴對象。
「大少爺,你為什麼打我?」
「你么的,我爸死了,作為管家,你連我爸的屍體都沒拖回來,要你這樣的管家有什麼用,不如死了算了,活著也是浪費錢?」施浩辰一步一步走近邁巴赫,伸手把周元從車頂上拉下來,按在地上,又是一頓爆打。
一時間,周元滿臉是血。
「大少爺,你不能打我。」
「我是你親爹。」
「么的,還敢罵我。」施浩辰又一頓老拳,直打得周元牙齒崩落,奄奄一息。
「大少爺,我才是你親爹。你不能打我,你是我兒子。」周元求生欲滿滿,反正現在施耀龍已經死了,他也不用再掩藏很多年前的密秘,施浩辰是他和施浩辰的母親偷情的產物。
周元越說,施浩辰下手越重。
「浩辰,你住手,周元是你親爹。」
眼看著周元就要不行,施浩辰的親媽蘇玲從紅牆建築內走出來,出聲制止施浩辰。
施浩辰像是被下了定身咒,頓時僵在原地,腦袋機械地扭向蘇玲,整個人像是宕機的機器。
周元的話,他可以不信,出自母親蘇玲之口的話,他不得不信。